第五章，惩石

却说这李律禛还未到营州省省会侯城，侯城却已经有一团麻烦等着他了。收到李恪仁和石汉章的信后，李律禛加快行程赶往侯城辽东总督府，见到了刘文镐，慌忙拜倒道，“末将御下无方，请总督大人降罪。”刘文镐虽然十分恼怒，但毕竟事已发生，将来还需仰仗这李律禛，看他如此恭顺请罪，便不由减了几分怒气。久不见赵尔巽发言，李律禛又道：“末将决意请总督大人免去石汉章的协统职务，将其撤职查办，以儆效尤。”刘文镐眉头一动，稍才道：“该当如此，本总督准了。”又道：“本总督听闻李统制军中士卒多有未领到开拔费者，统制破家为国，献出私财劳军，地方士绅纷纷助饷，让本总督十分感佩啊！统制请安心办好军务，欠饷粮草本总督皆为你料理好，营州全省军务由你统管，本总督绝不插手。务必清除叛乱，还百姓一方平安。”说罢将跪在地上良久的李律禛拉了起来。“大人如此关心将士，卑职定当唯大人马首是瞻，鞍前马后，听从调遣。”李律禛急忙答道。

“汉章，撤了你的协统职务，有没有怪我？”夜晚，李律禛、石汉章、李福祥三人坐在一起吃饭，李律禛给石汉章倒了一杯酒问道。“我的官是大哥给的，大哥想要自然能拿的回去。”石汉章一饮而尽气鼓鼓地答道。李福祥劝道：“汉章，大哥有大哥的难处，大哥怎么会有意为难你呢？”“汉章，福祥说得对，你我兄弟三人，荣辱与共十余年，你们二人皆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会自断臂膀呢？”李律禛又给石汉章倒了一杯酒道。“那大哥还拿我的协统职务打趣，没有我，大哥你怎么能稳住局面呢？”石汉章狐疑地问道。“来，咱们三人先干一杯，祝皇上万福，大清万福。”李律禛说罢，三人举杯遥向北京一躬，而后一饮而尽。“汉章，福祥，你们听我说，朝廷已经不是昔日的朝廷，如今乱世将近，为朝廷出力多的不得善终，但不为朝廷出力，却又不为乱世所容。当今之世，行伍做官易，行伍善终难。远的不说，就说那连农庵连宫保吧，为朝廷编练新军，勇于任事，长于政务，可仍不免到头来被太上皇猜忌，险遭不测。但正是因为有了新军，让连宫保借此平步青云，也让连宫保在落难之时，有了保命的根本。当年，是连宫保的老部下在京郊进行军事演习，隆隆的炮声让太上皇放弃了除掉连宫保的念头。如今，正如你所说，我们兄弟同心则荣华富贵，兄弟离心则万事不成。但武夫是不可能不被朝廷猜忌的，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我们要想立身，只能在文官面前屈身，不能让文人觉得我们桀骜难制，故而我撤了你的职务。但我李某人不会拿兄弟去换前程，你们兄弟跟着我，我就要给你们大富贵。我现在是营州巡防营总办，我现在任命你汉章为巡防营前路统领。福祥，我任命你为巡防营中路统领。你们可以带着一些心腹旧部上任，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掌握部队，你们就是我的根，你们扎得越牢，我李某人才能站的越直。”石汉章和李福祥心中大定，一起敬了李律禛一杯酒。石汉章又问道：“大哥，那我和福祥的旧部怎么办？”“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和福祥的旧部，会由咱们的老哥哥周浩明来统领，老哥哥仁义，你们的旧部都会得到照料的，这下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