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白秀英跟着辛馥离开东京汴梁城,临行前郓哥看望了金翠莲。辛馥带着白玉乔和白秀英一家到郓城县赴任,快到郓城县时辛馥提出要分开两伙而行。
白秀英对此事早有准备,虽说名不正言不顺,但此时岂能起刺,面上便露出花朵般的笑容,连说官人安排的妥当,辛馥便叫车夫停住了车,前面的马车也止住了脚步。
郓哥忙下车远远的伺候,白秀英在车里却使出手段,黏着辛馥不走,这便是要牢牢抓住辛馥的心,辛馥虽知,却也受用,二人温存了会子,白秀英又擦抹了眼泪,这才下车。
辛馥向郓哥说明了,郓哥搀扶着白秀英下车,又上了前面白玉乔的车,郓哥给前车留了银子,便上了辛馥的马车,告诉车把式先走。四人分作两伙先后进城。
单说辛馥郓哥先进了城,直奔衙门而来,郓哥下车传报,趾高气昂的向里面传话,说:“新任太爷上任,满衙上下官吏人等出来迎接呐。”
站班衙役忙跑着向里面回禀,县尉得知后,即刻传典三班六房满衙官吏出去迎接,县尉见是辛馥,原本便有往来,心中高兴,忙带着上下给辛馥请安,辛馥将县尉搀起,携手揽腕向内走去,众人众心捧月一般跟在后面。
众人到大堂上听差,县尉引着辛馥到了二堂,又见了礼,献上茶来,二人坐下叙谈了一阵,辛馥起身,郓哥伺候着到后面更换了官服,郓哥捧着大印,辛馥在前,众人在后来,一齐到了大堂之上,辛馥端然稳坐。
单听本县县尉回话,将本县衙署内的上下事情捡要紧的报了,辛馥又拿出了花名册一一点卯,众人都在,未有县衙内的步兵都头受了前任知县委派公出,未在行内。书中代言这步兵都头依旧是插翅虎雷横。
辛馥点卯已毕,先是问了县尉县内治安,县尉将远近匪患一一讲说,辛馥原便在东平府当差,怎能不知匪患四起,又有何法?只能点头答应。
又问了主簿县里的三街六市五行八作生计如何,主簿便一一加以介绍,谈及诸类响乐行业之时,便是前任时知县崇尚礼教,并无各类非礼之业。
说到这,辛馥摆了摆手,咳嗽了一声,那主簿便不敢接着说了,辛馥说到:“我齐鲁大地,哪里不是崇尚孔孟之道,也未见那府那县有如此的政令。便是那东京汴梁,也是遍地的繁华。
有了些说唱杂耍场所,便会有四面八方的艺人、商旅在我县驻足,我县的各行百姓才好做生意,生计也便能有保障,市井繁盛了,百姓安康了,便才是你我为官一方所要做的,这几日你便到城内访查,各行各业生计怎样,税赋几何,在那里广开说唱杂耍场所,都要一一看清,回来报我。”
主簿一一记下,退了下去,又查问了两狱事宜,此时当牢节级是已是美髯公朱仝,朱仝也详加上报,辛馥退堂不提。
至此,辛馥便在郓城县衙内走马上任,次日清晨郓哥伺候大人吃早饭,席间辛馥便对郓哥言讲:”你我已到了衙门之内,虽说你是我带来之人,但在这县衙之内并没有半寸功名,也只得算是我的贴身侍从,为人处世要谨慎低调。下面的官吏衙役定会高看你郓哥一眼,你切不可肆意妄为。”
郓哥点头答应,辛馥接着说道:”我到了这衙门之内,生活起居自有人照料,你刚回郓城,老爹却不知晓,不如我放你三天假期,你回宋家庄看望你的老父亲,顺道再处理一些私事。”
郓哥是何等聪明,一听便知辛知县是要自己去寻找安顿白秀英和他老爹,当着手下人不便说明,忙见礼谢恩,辛馥又从怀中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说:”这些银子你便不要嫌少,给你爹爹买些吃喝,算我孝敬他老人家的就是了。”
郓哥连忙跪倒在地谢恩,双手接过银子,服侍辛馥吃完了早饭,自己回房间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缎子面袍子,蹬上了一双新的薄底儿虎头快靴,带足了银子,从便门出离郓城县衙。
郓哥在街上挑着自己爹爹爱喜的东西买了几样,又给张大伯买了些像样子的贵重礼品,两手提着赶奔宋家庄。说话间出了城来到了宋家庄,从东头进庄去,直接来至在张社长家。
郓哥年纪小眼睛尖,远远便望见又三两个老者在张社长家门前的柳树荫下闲谈,其中正巧有自己的爹爹,郓哥多日不见自己的老子,哪里不亲,未曾到切近,忙高喊爹爹。
正所谓父子天性,母子连心,乔老汉听到了远处有人喊叫,便觉是自己家的郓哥儿,忙扭回头来望去,果然是自己的小子来了。
郓哥忙走几步到了切近,便给爹爹和众位叔叔伯伯见礼,众老汉见这少年穿戴整齐,便问乔老汉:“你的儿子可是发达了?”
乔老汉见郓哥果然穿的光鲜亮丽便问:“哥儿,你可是发达了?”
乔郓哥正要说自己跟着知县大人到此做官,又想到辛馥嘱咐他的话语,便说:“那里那里,止是在衙门里讨了一份差事,那里有甚么发达。”
乔老汉见儿子拿着礼物站在街上,便起身和众人告辞,拉着郓哥的手往张社长家院里里来,张社长也跟着进来。
三人进了屋,郓哥放下了礼物,又给张社长见礼,张社长见郓哥穿着华丽,器宇不凡,便说:“侄儿,你能瞒得了那些人,却不能瞒我,当着我俩的面,便说了罢。”
郓哥便将自己跟着新任知县来郓城当差的事情一一说了,乔老汉听完不住的喊娘,直说自己家的孩子出息的忒大发了,郓哥又将采买的礼物献上,张社长急忙排摆酒席,三人团座饮酒叙谈,时日无话。
次日起早,郓哥与爹爹和张大伯告辞,言说衙门里还有公事,乔老汉怎敢挽留,止是催他无事时便回来,郓哥答应着去了。
郓哥离开宋家庄赶奔城内,打听着找到了县城内最大的客栈宾至楼,掌柜的见一少年如此穿着打扮,不敢怠慢,上前搭话,郓哥说要找前日在此住下的姓白的一对父女,因白秀英父女住的是上房雅间,伙计印象深刻,忙带着郓哥到后院去找。
找到了白秀英的住处,伙计退下,白玉乔听外面有人找便出来,一看是郓哥自然高兴,忙说:“郓哥来的正好,我们秀英还要托你办件事情,快随我来。”
二人便进了白秀英的客房。郓哥上前给白秀英请安,白秀英叫他起来,三人坐下讲话。乔郓哥先问白秀英:“白公和奶奶哪日到的城内?”
白秀英回说:“昨日才住进这店里,你们家老爷可好?”
“回奶奶的话,我们老爷一切都好,只是心里想着奶奶,这不是昨天才安顿了一日,今日便教我来寻奶奶,说叫小的我在这城里体面的地段给奶奶和白公寻一处四至的宅院。”
白秀英听完心中暗喜,这辛馥才离了我不到两日便如此,我定要拽住了这棵大树,日后我的生计便不愁了。白秀英想罢话锋一转:“寻找新房子不打紧,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我们爷俩先在此住着。只是有一件事情要烦劳哥儿走一趟。”
郓哥站了起来:“瞧奶奶说的,我本就是您使唤的,说劳烦折煞小的了,有甚么事情奶奶尽管吩咐。”
“我想让你去帮我找一个人。”白秀英说。
乔郓哥不愧是聪明伶俐,回问道:“可是叫小的我去寻阎婆婆?”
白秀英听完叫到:“真真是个机灵鬼,你却如何知道?”
白老汉听完也笑着说:“是我在一路之上说起你们姐妹的事情,这孩子听了去,便记在心里,正是叫你去找那阎婆。你不是说之前你的朋友还找她去看过病吗?”
乔郓哥点头称是:“小的之前的朋友确是找阎婆婆瞧过病,我这便去打听那婆婆家在何处。”
说完郓哥便出了店房,来到街上打听,俗话说:“嘴勤快能问出金马驹子来。”乔郓哥能言善问,几下便问到了阎婆子的住所,郓哥沿着路径来到了这条街上,果然中间有见店铺挑着旗子,上面写着医字,到了铺面门前,上面红漆写着阎记医馆。
郓哥大步往里进,止见里面以为婆婆坐在医桌之后为人诊病,非是旁人正是阎婆,这阎婆自打见到了自己的干女儿宋玉莲之后,身边便有了依靠,又和宋老汉在一起搭伙过日子,更是有了寄托,因此上面色红润,整日介里里外外勤勤恳恳,忙着给人瞧医问病,不辞辛劳。
郓哥见状便在门口的条凳上坐着等了,约半个时辰,那病人病症见轻,拿了几贴膏药走了。
阎婆抬头见一位年轻的后生坐在了那边,便喊他到近前来问道:”你这小哥,可是替旁人来瞧看甚么病症”。
究竟郓哥对答又要使出甚么坏来玩笑,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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