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许多士兵,就算疼痛也只能靠着咬着木棍或者麻布硬撑。
李潇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虽然疼痛的不是他,但他也明白这该有多难受。
毕竟,昨天那种可怕的手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下来的。
现在能不喊出来的都是硬汉子了。
看来自己研制药物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总不能一群好兄弟给自己卖命。
自己还要看着他们痛苦难受吧?
不过治疗效果,比李潇预想中的还要好一些,因为在治疗过后。
一些严重的伤势,扁常青和十几位师兄都有使用真气辅助治疗。
虽然这里人数很多,但是十几个师兄照顾其中情况比较严重的还是能做到的。
李潇见状也加入了治疗的队伍。
他的真气强度,可要比那些连普通弟子都没办法成为的师兄强得太多。
很快伤兵营内的惨叫声慢慢变少。
不过用真气来治疗消耗实在太大了。
李潇甚至觉得用真气治疗,要比用真气战斗更耗费真气。
就连李潇这个猛人,也扛不住。
治疗了二十个人之后,他的额头已经全是冷汗,嘴唇更是白得像纸一样。
不过听着周围还时不时出现的痛苦的深吟。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想继续。
然而,刚站起来,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旁边的士兵眼疾手快,
将李潇扶住,不然怕是要在伤兵营里上演一场主将狗啃泥的戏码。
旁边的扁常青,立刻注意到了李潇的状态。
连忙冲了过来,握住他手上的经脉。
只是轻轻一摸,那虚弱的脉搏和混乱的气息,就让扁常青大吃了一惊。
随后他皱起眉一声训斥道:
“你这是不要命了吗?!你这样透支身体!”
“精气神三位一体,你的气消耗得这么厉害,其他的两样也会随之受伤!”
“精气神受损,轻则大病不起,重则折损寿数!”
“而且,一旦伤了根本以后再想有进步,那可就难了。”
李潇有些不以为然,笑着摆了摆手,轻松地挣开了扁常青的阻挡。
“没事,我年轻身体棒,恢复一下就行了!”
不同于李潇的不在意,其他人听到扁常青的话,纷纷变了脸色。
特别是那些刚才接受了李潇治疗的人,更是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一个个恨不得现在直接撞死在地上。
李潇可是一军主将,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居然为了治疗他们这些毫不起眼的小兵,而耗费这么大的心神,甚至可能折损寿命,让实力无法进步。
“大人请不要继续治疗了,我们这些人烂命一条,怎么值得你为我们耗费这么大的精神!”
“对呀,对啊,我们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可万万不能让大人受伤!”
“大人!我们皮糙肉厚,平时受伤了,抹一把土就可以了,现在能有这么多大夫给我们治疗,肯定不会有事的!”
“大人!拜托了!请停下吧,不然我立刻撞死在这里!”
“请大人立刻离开吧,不然我也撞死在这里!”
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伤兵营,立刻变得乱哄哄。
李潇看到这群情汹涌的样子,眼眶也有些湿润。
看来春秋战国的老百姓们,还是非常知恩图报的。
谁对他好,他就死心塌地地跟着谁。
见这一些人真的想要用自残的方法,逼他离开李潇也不敢多呆。
要是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些人给救回来,又因为自残而伤上加伤,那才真的让人蛋疼。
看着大家群情汹涌的样子,李潇只能迅速地逛了一圈,然后快步离开。
精气神严重耗损的李潇,虽然刚刚睡醒。
不过整个人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萎靡状态。
无奈之下,只能在服下几颗扁常青给的秘制丹药,随后再次入睡。
“李将军!李将军!····”
迷迷糊糊之中,李潇听到有人一边推自己,一边叫自己的名字。
他顿时睁开眼睛。
看着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色,他暗道好险。
他知道自己连日来的消耗,肯定会让自己十分疲惫,要是自然醒的话,恐怕会睡过了头。
所以,前一天就提醒亲卫叫自己起床。
现在天都亮了,自己还是浑身疲惫,要是靠自己醒来估计是不可能的。
连忙洗漱好,李潇换上一身干净的便装,骑着黄鬃马来到了田尚书的府上。
田尚书的门房,似乎早就得到了命令。
看到李潇出现并没有任何阻拦,直接就带着他进入了书房。
见到了李潇进来,田尚书合上了手上的册子,朝他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既没有不满也没有喜悦。
“坐吧,你稍等一下,卫尚书也要来了。”
李潇心中叹了口气,好吧,还是三堂会审!
等了大概两刻钟,卫尚书也推门而入。
仆人放下茶水关上门。
等房门彻底关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卫尚书长长叹了口气。
他转头上下打量李潇,发现他并没有受伤,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果然是猛将!
他也听说了。
最终能获得胜利,李潇的实力占据了极大的因素。
没有,他就凭那群只训练了十几天的新兵,就算训练方法再好也不可能比得上朝文君手上的精锐的。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表扬对方的时候。
今天可是要过来训斥李潇的。
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你呀,你实在是太鲁莽了!”
“怎么做事之前,也不和我们先商量一下?”
“那可是朝音伯的嫡长子,他最疼爱的孩子!”
“朝文君的外祖父,也是鲁国中颇有势力的小诸侯,治下也有好几千的兵卒。”
“你现在杀了他1000多人,你说这个事情该怎么收场?”
“要是朝音伯怪罪下来,他的怒火你能顶得住吗?他手下可是有几万的精兵!!”
“ 别说你一个小小千夫长!”
“就连国君对待朝音伯的时候,都要客客气气的。”
“你现在闹出这样的一出,这可怎么收场!”
听到对方的斥责,李潇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
“对,他朝文君是朝音伯的嫡长子,所以就算他要拿着刀砍到我的脖子上,我也只能笑着引颈就戮?”
“他带着3000多人来围剿我老师的府邸,这是冲着鸡犬不留来的!”
“同样也是立威来的!”
“我老师的府邸不过几十人!用得着这样的阵仗吗?”
“这是在杀鸡给猴看!”
“谁是鸡,谁是猴子,恐怕两位都明白!”
“他今天能因为几句口角摩擦,就带着3000多人冲到曲阜,要杀我老师全家!”
“那明天也可以因为心中的不满,带3万人冲到曲阜来对国君不利!”
听到李潇这大胆的话语,原本还在喝茶的田尚书一拍桌子整个人站了起来。
“竖子!你再乱说什么?”
李潇毫不畏惧对方的怒视,淡淡开口: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二十年前!朝音伯,即便因为坠马双腿受伤,还要被人用轿子抬到曲阜来面见国君。”
“10年前!朝音伯隔三差五地就以各种理由,不来曲阜面见国君。”
“5年前,朝音伯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就不愿意来面见国君了。”
“不过那时还会派自己的嫡长子朝文君过来。”
“这两年,对方甚至连朝文君都不愿意派过来。”
“只是让家中的家臣过来面见!”
“想必这样的变化,代表着什么田尚书和为尚书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更加明白!”
“他们名义上确实还是属于鲁国的诸侯,还拱卫着鲁国的各地。”
“但是具体情况是怎样,想必大家也心知肚明。”
“作为鲁国的诸侯,没有向曲阜这边提出任何书面申请就带着3000兵马前往曲阜。”
“谁知道他是想杀掉我老师全家,又或是想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以现在去曲阜的兵力,我想这3000多人能闹出什么动静,恐怕两位尚书比我还清楚吧?!
听完李潇的话。
两位尚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些是李潇明白他们当然也能明白,而且比李潇体会得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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