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的老头

张程瑞听到李明珊这么说话，整个人木然了，就算自己这身打扮是土鳖，但倒也不至于被人说是乞丐，更何况这已经是他这么多衣服之中最干净的一件。最令他失望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女生，再次相见竟然认不出自己。

“他是你以前的朋友，张程瑞。”李伟盛跟聂凤兰不想让张程瑞跟自己女儿见面，但事已至此，只好作一番介绍。

“噢，原来是你，怎么穿得这么土。”李明珊皱眉道，不过她并没有在张程瑞身上投入过多的注意力，而是原地转了个圈，笑道：“爸，妈，你看我这身打扮漂亮不，是成灿哥送给我的。”

在李明珊的说话过后，张程瑞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被一种冰冻所覆盖，他沉默了，他忽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或者能说什么为好。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对象，早已经变了，变得不是以前的她，彼此更成陌路人。

“成灿哥，莫非是黄氏地产大王的儿子，黄成灿？”聂凤兰一听到‘成灿哥’这三个字，顿时喜行于色，慌忙问道。

“对啊，他刚刚送我到公司，说顺路想来拜访一下爸爸你。”李明珊笑道。

“珊珊你怎么不早说呢，快带他去我办公室。”李伟盛急忙道。

聂凤兰将自己的LV包背上，道：“那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人家黄公子可是大贵人来的，不要让人家久候。”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边说边往大厅的方向走去，身后还跟随两名保镖，只留下如同透明的张程瑞，傻傻地站在原地之中。

“哈哈。”张程瑞忽然笑了起来，将心中的委屈化作笑声，吐了出来。他极力控制着湿润眼眶的泪水，不让它们划出来，因为他答应过自己的爷爷，要像个男子汉一样生活下去。

平复了心情后，张程瑞收起了笑声，握紧拳头：“大贵人就请到办公室里，闲人就晾在会议室，这就是所谓的贵贱待遇吗？好你一个李家人，好你一个伟盛集团，莫欺少年穷，有朝一日我出头，定要抚摸你们狗头！”

张程瑞将桌面上面的那瓶50年蛇也拿走了，他不会让自己爷爷的珍藏，落入这李伟盛手中，他情愿喂狗。

背上背包，走出会议室之后，刚好看见大厅之中的李家三口，正与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在攀谈，边说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瞧见李伟盛家人献媚取宠的姿态，张程瑞知道，这个高大的男子定是李伟盛家人口中的黄公子，原本他是不屑理会那些人，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忽然被那个墨镜男子的一句话喊停了脚步。

“李叔叔，你们公司治安这么差的吗，连小偷都自由出入。”

“哪里，哪里有小偷？”李伟盛慌忙问道。

“这人不是吗，邋邋遢遢一看就知道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又背了个鼓鼓的背包。”

“你个****的，说谁是小偷。”张程瑞自然知道那个墨镜男子说的小偷就是他，生气地大声骂道。

“TMD，你个小偷竟然敢骂我。”黄成灿一听到张程瑞骂他，顿时不淡定了。

“黄公子，其实他不是小偷，他是……”

“怎么了，李叔叔，你认识那个SB？”黄成灿摘下墨镜，露出他凶狠的目光。

聂凤兰慌忙拉了拉李伟盛的衣服，在黄成灿面前赔笑道：“我们又怎认识那个小偷，可能他是来找我们公司的人，刚好路过而已。”

“对啊，成灿哥，我们不认识他的，你别生气哈。”李明珊双手捉住黄成灿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

黄成灿冷笑一声，道：“不认识就好，TMD，这二十年来，还没有人骂了我之后可以笑着离开的，来人，给我将那SB打成残废。”

黄成灿一挥手，守护在他跟前的几个黑衣大汉便朝张程瑞冲了过来。

张程瑞一看知道势头不对了，立即撒脚就跑，他虽然有暴打那个黄成灿的冲动，不过他并没有丧失理智，这几个黑衣人一看就是武术高手，随便一个都可以放到自己。

论打架，张程瑞虽然不强力，不过论起逃跑，这几个大汉还不及张程瑞，毕竟他自小是个野孩子，念初中的时候打架斗殴已经成家常便饭，逃跑更是变成一种技能，这跑出大厦之后，尽管张程瑞对这一带地形不认识，不过拐了几个弯之后，已经不见身后追来的黑衣人。

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入夜，望着华灯初上的街道，行色冲冲的路人，张程瑞有种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的错觉，或许他太久没有在这社会上走动，城市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是简单的‘陌生’两个字可以代替的，他甚至有种恐惧的错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办。

回去那个偏僻的小镇生活吗？

显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他决定一定要在这城市混出一个人样来，让李伟盛这家人不再看不起自己，甚至为今天的冷落与不屑付出代价。

在街边打包了一个炒粉后，张程瑞坐到江边堤岸，吹着晚风，吃着炒粉，喝着爷爷的那瓶浸泡了50年的蛇药酒。

酒，张程瑞本来是不喝的，但这一晚，他想好好醉一回。

“嘿嘿，好香的酒，给我喝一口可好？”

就在张程瑞吃完炒粉的时候，一声怪声在他耳边响起。

张程瑞往四周看了看，可是却不见有人，忍住内心的惊讶，喊道：“谁，是谁在说话？”

正当张程瑞四周张望的时候，在他头顶的一棵风景椰树上面跳下了一道人影，一身黑衣的打扮，好像武侠小说里头的杀手。

“你……你是谁？”

那黑衣人拉下了蒙面的面罩，露出他苍老的面貌以及银白的山羊胡子。黑衣人笑了笑道：“小娃儿不要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你手中的是什么酒，怎么那么香，我在一里之外就闻到。”

“一里之外？”张程瑞心里盘算一下，一里相当于500米，他再500之外就能闻到我的酒香，这也太夸张了吧，莫非他是疯子？但是想了想又觉得神奇，因为他从来没见过疯子能够从几米高的风景树上面跳下来，还完好无伤的。

“小娃子，给点酒给我喝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