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辞把这个想法说给烧烤店的老板听的时候,老板异常慎重地想了想:“照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他疑惑:“但你怎么肯定是彭齐意收买的水军?”
萧清辞说:“我查了好多IP地址都和他有关。”
烧烤店老板更加不解:“你怎么查的?”
萧清辞道:“当然是侵入他们的网站了。”然后觉得这样做有点不道德,于是改口,“我也是为了调查真像啊。”
萧清辞奔波了一整天,接近下午的时候才算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吃了老板的几串免费烤串,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开机。她从请假就开始关机的。
老板说:“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萧清辞说:“我叫萧清辞,老板,怎么称呼?”她伸出手准备和老板握手。
“严彬,你可以叫我严老板。”
“严老板,很高兴认识你。”他们非常正规地握手。
萧清辞和他约定,调查这件事不能告诉他们,严老板不解:“你们不是朋友嘛!怎么不能告诉他们?”
萧清辞说:“就因为是朋友才不能说。”
她叹口气:“调查朋友原本就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但是我又控制不住好奇心,不把事情弄清楚寝食难安。”
严老板很理解她的这种痛苦,毕竟陶钰枭他们初中毕业后便失去踪迹这件事就让他寝食难安,现在知道真相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严彬说:“按照陶钰枭的性格你问他他也不会说。他不愿意说的你也不想陆辰锡和孙宇飞为难所以没有问他们而且亲自去调查。”
他朝萧清辞竖起大拇指:“你很有做警察的天分,而且看你骨骼惊奇,可以习些武术防身,将来考个警校是很不错的选择。”
萧清辞噘嘴:“才不要考警校。”她反对的声音很小,严彬没有听见。他爸说的时候她和她妈妈一样的反对,但是她和她妈妈反对的原因不一样,这里她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她开机时果然有五六个未接电话,陆辰锡、孙宇飞、简小萝、宁心,还有一个……居然是陶钰枭?
她来到恒一门口的公交站台等萧阳,然后给陆辰锡回电话。
刚刚接通听筒就传来他低沉急促的声音:“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怎么不接电话?在哪家医院?”
他一连串的疑问问得萧清辞都蒙了,她只是让萧阳随便扯了慌给她请假,不知道她到底扯的什么慌居然扯到伤势上去?
萧清辞说:“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在恒一门口等阳阳。”
陆辰锡低声说:“好,等着。”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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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辞有些心虚,连忙给萧阳打电话,结果萧阳说的是她因为练功摔倒了,伤了腿。
萧清辞了然:“幸亏他没有追问,不然等一下就穿帮了。”
萧阳好奇追问:“对了清辞,查得怎么样了?”
“清辞……”陆辰锡他们几个已经出了学校大门,萧清辞连忙补充,“他们来了回去告诉你。”然后挂掉电话。
萧清辞连忙地朝他们招手。
陆辰锡说:“伤得重不重?”
萧清辞踢腿给他们看:“完全没事,就是我妈大惊小怪非要去医院,医生说没事。”
大家这才放心。
孙宇飞说:“吓死我们了,以为很严重都要请假去看你了。”
萧清辞遗憾地抚额:“早知道我就躺在医院等你们买礼物去看我了,失策啊!”
陆辰锡抿了抿唇,生气道:“那样很好玩吗?”听见她受伤,她都不知道他有多着急多担心,一整天心不在焉颗都听不进去,她居然还想装病?
看陆辰锡生气了,萧清辞着急解释:“我就是开玩笑而已。”
陆辰锡没有回她,依旧生气着。
萧清辞连忙道歉:“以后我连这种玩笑都不开了。”
陆辰锡的脸色才稍微的好点。
孙宇飞说:“清辞说你都不知道陆辰锡有多担心你……”
“孙宇飞……”陆辰锡厉声打断他激动的话,声音又变缓和了些,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带子,“没事就好。”
孙宇飞委屈地抿嘴唇。
有一天和萧清辞玩游戏孙宇飞输了,萧清辞让他在脑袋上贴有“我输了”的字的纸,孙宇飞很不愿意,让萧清辞换一个方式,好说歹说萧清辞都不同意,最后他使出杀手锏,抬头看了一眼前桌认真看书的陆辰锡,方才悄悄道:“你想不想知道你请假的那天陆辰锡做了什么?”
萧清辞心里一听,确实很想知道,压低声音:“他做了什么?”
孙宇飞绘声绘色:“他一直在发呆,化学老师叫他答题叫了好几遍都没听见,最后站起来却答不上来,在陆辰锡身上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他深吸一口气:“化学老师顿时就生气了,他说`陆辰锡,你一天发什么呆,这么简单的题都答不上来?`陆辰锡心不在焉`她受伤请假了。`然后全班都笑了,化学老师气得浑身发抖,将书砸在课桌上说不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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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飞说:“他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挨个用我们的手机打,你不知道他的神情都吓死人了。”
萧清辞听着听着神情有些恍惚,她想象不出陆辰锡回答化学老师的时候是什么情景,他那么冷静专心的一个人走神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可爱吧?
她忍不住就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很想哭,眼眶渐渐湿润了。
孙宇飞着急地说:“清辞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着急的声音才响起,陆辰锡连忙回头:“怎么了?”
萧清辞连忙擦了擦眼睛:“灰尘进眼睛了。”
陆辰锡无奈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说着将书放下,“要不要去厕所洗洗?”
萧清辞说:“好。”然后趁机跑去厕所,看着镜子中眼睛红彤彤的自己,脸也红了。
她居然哭了?
看着看着,镜子中多了一张鄙夷不屑的脸。
张扬洗了洗手,然后转身走了。
萧清辞无奈地叹口气。
一个月后萧阳如刚刚从牢房释放般,异常开心地对萧清辞说:“清辞,我可以自己去坐车上学了。”
萧清辞说:“恭喜恭喜啊!”
萧阳说:“不过要一个人坐车去啊!。”她看着萧清辞,“阿叙什么时候回来?”
萧清辞说:“阿伦说案子还没有破,阿叙还不能回来。”
萧阳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我那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傻弟弟居然成为警察局里的名人。”
萧清辞眉头一皱:“挺担心他的,那些凶手简直毫无人性。”
萧清辞到枫源路口的时候七点准,她稍微停了一会儿,陆辰锡他们三个便到了,隔了好远孙宇飞边朝她挥手便喊:“清辞。”
萧清辞停了一会儿和他们并排跑步。
陆辰锡说:“你的腿跑步没事吧?”
萧清辞明显愣了一下,腿受伤的事都过了将近十天了。
“没事。”她甜甜地笑了笑,并不希望陆辰锡担心。
孙宇飞绕到她另一侧:“清辞,你总算是可以和我们一起跑步了。”
萧清辞说:“你们一起跑步?”陶钰枭的家明显不经过这条路,她轻微示意了陶钰枭。
孙宇飞说:“我们三个都在练习舞蹈,陶钰枭为了方便租房子在这边。以后每天我们都可以一起跑步了。”他总是乐呵呵的,是所有人的开心果与调剂品。
萧清辞笑了笑。从那以后,她总是能够看到三个短发飞扬的少年,迎着晨曦和晚霞,挥洒着汗水,穿梭在钢筋水泥的建筑间,长满野花野草的道路上,尘土飞扬废弃旧宅区。
那一张张在稚气和成年间交替的脸,洋溢着梦想的光环,迎着青春的晨露,奋力奔跑。
萧清辞很迷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可是自己呢?
看到对着镜子跳舞的陆辰锡他们三个,湿哒哒的短发飞扬在张满尘埃的光线中,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头顶晶莹剔透地滚落下来,竟有些叫人羡慕。
宁心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简小萝抱着膝盖对跑腿而坐的萧清辞说:“他们真的很厉害,初中的时候就被公司签约了,还发行了专辑。”
她叹口气:“可惜后来被人黑得太惨,他们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发生了矛盾,组合就解散了。”
萧清辞看着他们三人,又回头对简小萝说:“初中的时候你们就是一个班的?”
简小萝:“不是。当时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是我和孙宇飞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认识了他的三个好朋友。”
“恒一高中部的学生几乎都是恒一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学生。”
萧清辞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挺好的。”
简小萝:“嗯?”
萧清辞笑了笑:“虽然是从头再来,但这次他们一定能冲上鼎峰。”
简小萝被她脸上的光芒震住,愣了愣,回头看着三个人,然后不自觉地笑了。
那年他们重逢,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没有说不完的言语,只有清浅的一笑,仿佛那些苦难的日子不曾存在过,往后的日子依然可以相依为伴,唯一不同的,是那条只有两个人行走的路上,多了几个同甘共苦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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