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说,向你的主人宣誓效忠!”悠远的声音传来,在耳边久久回荡。
风洛听着声音,有跪下来顶礼膜拜的冲动。主人,是的,被称为镇国将军的人,是他的主人。他要向镇国将军效忠,用生命,用所有的一切。
他想起了过去十多年的生活,有些已经模糊,有些依然清晰。被人欺凌、被人踩在脚下的场景,在眼前不断浮现。还有他每日苦修,在山里中经历生死考验。
这么多年的奴隶,只是为了给某个人当奴才?母亲把自己辛苦养大,还没有回报,却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献出生命。
“快宣誓,否则,你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声音飘飘忽忽地传来。
风洛身边场景发生剧变,没有幽静的山林,没有清凉的溪水。周围燃起风洛风洛大火,看不见的利刃划过他的身体。眼前只有红红的一片,似火光,似血水。
身体的疼痛,精神上的压抑,让他无法呼吸。他只想快点结束,摆脱难熬的处境。
“只要你跪下,向你的主人宣誓,你将不用承受痛苦,你的主人将赐予你……”
疼痛和灼热消失,周身一片清凉。他重新回到溪水中,身体快速地受到滋养。
“向你的主人宣誓……”
是啊,只要宣誓,就不再有痛苦。只要宣誓,他将拥有想要的一切。可是,真的要向所谓的主人屈服吗?
虽然他很想跪下去,只要跪倒,跟着宣誓就好。但有个声音在心底劝阻他:不,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
他转过头,在水中看到一只只蜉蝣,随着微波起伏,时而跳到旁边去。哪怕弱小如蜉蝣,都在追求自由。他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为何要屈服?
风洛拼命地大喊,却无法出声。但他依然喊叫着:我,不,屈,服!无声的抵抗,撕裂虚空。狂风大作,乌云席卷,他深处的大山被绞碎!
溪水消失不见,浑身上下都是灼痛。眼前一片昏暗,呼吸的浑浊沉闷。
“快,跟着我说:镇国将军大人,我是您最忠实的仆人,我愿遵从您的一切命令,哪怕付出生命,也要维护您的荣耀!跟我宣誓!”声音从前面传来。
这次的声音,清清楚楚,就在身边。不像之前那样缥缈,也没有那种令人压抑的感觉。只是平常人的声音,只不过语气比较夸张。
“……你将受到惩罚……”
“……你将得到一切……”
随着话语的变换和重复,风洛一会儿感受火光闪动,然后身体被火烘着。一会儿刮来阵阵凉风,身体被洒上凉水。
风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两个人影闪动,一人拿着火把,一人提着水桶。
他明白怎么回事了,所谓洗礼,就是两个小丑的把戏!
两个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可这孩子一直不松口,甚至有反抗的迹象。使用精神技法,脉气消耗也很严重。他们的脉气坚持不了多久,再过片刻,只能放弃了。
风洛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有了决定。
“镇国、镇国将军大人,我是您最忠实的仆人,我愿遵从您的一切命令,哪怕付出生命,也要维护您的荣耀!”风洛小声念着,开始比较缓慢,后来越来越顺溜。
两个负责洗礼的人送了口气,如果技法施展不成功,可能受到精神创伤。如果对方也会精神技法,他们就会受到反噬,变成白痴。
娘的,只不过给十几岁的孩子施展奴役技法,差点把自己搞成白痴。两个人心中暗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风洛被带走,身体受到很好的照料。像他这样,事先被将军选中,地位远比其他人高。而且他是木大师点名的,待遇比普通士兵还好。但在别人的目光中,始终有怜悯和不屑。
五天后,风洛站在木大师前面。
“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对你的训练,现在就要开始!”木大师满意地点点头,“全力运行你的脉气,让我看看达到多少层了。上次是脉动三层,这么久了应该有五层……”
“嘿!”风洛低声呼喝,运行脉冲诀,脉气顿时遍布全身。
木大师的话戛然而止,没有说下去。他手里举着的拐杖,慢慢地放到地上。似乎要借助拐杖的力量,他才能站稳。
“你,你已经达到脉生阶段了?天哪……让我看看,让我仔细看看,到底达到几层……”木大师其实早就看出,风洛的脉气等级是脉生二层,可心中的震撼,让他忍不住继续观察。
“你是个天才,不,你是个怪物!”木大师重重地下了个结论。
当初刚见到风洛的时候,风洛处于脉动阶段,已经让他吃惊。像风洛这样的年纪,处于脉萌八段、九段,算是天赋不错。能够修炼到脉生,算得上优秀。
在十三岁的年纪,达到脉生五层以上,已经可以赢得赞誉,被称为“天才”。至于修炼到脉动,在大家族中,也会被重点培养。所以,木大师当时就选中了风洛。
脉行,即便从小服食天才地宝,又修炼绝妙的诀法,能在十五岁达到脉生的人,整个大陆都屈指可数。比如天衣门的一位女弟子,十五岁的脉行一层,现在是将来的门主候选。
惊喜过后,木大师坐下来,脸上阴晴变化不定。脉冲诀被人称为鸡肋,并非修炼速度慢。尤其是前期,只稍次于几种顶级诀法。但缺陷重大,而且后期提升速度将大大下降。
希望他能撑得够久,立下大功,说不定镇国将军大喜之下会赐给他珍贵的药物。木大师看风洛的目光,有些怜悯。
“大师,您今天要教我什么呢?”木大师久久不说话,风洛被盯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问。
“基础动作,之前已经教过你,并且练熟,接下来……”木大师语塞了,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没有定论。
难道大师被我的修为吓疯了?风洛疑惑地想,但觉得不可能,他目前还看不穿大师的修为,说明大师的修为很高,心性应该比较坚定才对。
“嗯,就这么办!”木大师重重地怕了下桌子,把风洛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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