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森冷,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寸寸点点的阳光普照了山林,温暖了前路。
清葵顺着走过的路线,一直往着深山里走去,她的心情莫名忐忑,匆碌的步子时而缓慢,似乎是在准备些什么。
手中拿着的小罐子葡萄酒,已经酝酿成熟,她尝了一小口,香醇可口,味道很棒,他应该会喜欢吧…带着心里的小期许,清葵绕过了隐蔽的山路,找到了那一棵独立一方视野辽阔有树洞的香樟树下。
和前几次来时一样,树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挺拔茂盛,仿佛丝毫未受冬日严寒的压迫。
清葵撩开了遮住树洞的藤条,轻车熟路的进了树洞。
树洞也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寂静无人,那头黑豹子已经不见踪影了,树洞里空无一人。
树洞里有一张石板床,上面放着一些书,树洞缝里放着一些非常简单的生活用品,地上被打扫过,非常干净,到处飘着樟树的清香,给予一种修身养性的舒适感。
遥子绪又不在树洞里,那么他又会在哪呢?清葵略沮丧的把带来的葡萄酒放在了一块供人坐的石头上,走出了树洞。
走出树洞,抬头望着天空,清葵心中非常郁闷。
真奇怪,遥子绪怎么又不在,他每天都在做什么,能去哪里呢?清葵抬头看了眼绿叶抖擞的大樟树,树木健硕,开阔坦荡,没有看见什么鸟巢,那只啄了小可爱的鸟儿又去哪了呢?
带着诸多疑问,清葵无奈的站在树下,见着树叶孤寂的飘扬,她的脑海中突然记起什么,眼珠子一亮。
清葵伸出自己的手,摇了摇手腕上的蛇骨手链,祈祷的说,“遥子绪,我是清葵,我来树洞找你了,你在哪里?听得到吗?”
她这才想起,遥子绪说过,要联系他的话就摇动手上的蛇骨手链,她怎么这么马虎,差点忘了。
清葵摇着手腕上的蛇骨手链,天真无邪的贴近嘴,对手链说话。
可是摇了好一会儿,手链也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亮起来。
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除了给送葡萄酒,她还要告诉遥子绪帮他找到有爪痕伤疤的人的消息呢。
偏偏又找不到他人,清葵的心情一落千丈,不过也许是今天的天气好,她叹息了片刻,立即就恢复了心情。
既然都来到山里了,不能白走一趟,她猛然想起,自己要找一只火蚂蚁赔给遥子绪的事情还没完成。也好,趁今天这个机会,去山里找一找,她就不相信,火蚂蚁只有一只,既然遥子绪能找到,她也一定能找到的。
想是这么想没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遥子绪之前找到的那只被小可爱吃掉的火蚂蚁,是用珍贵的活人参做引诱,火蚂蚁才上钩的。她又没有人参,怎么才能找到呢?
不过清葵还是比较乐观的,不知道出于哪一种感觉,她总觉得,跟遥子绪说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功,不能被他看扁。
清葵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小包蔗糖,这是她用那根甘蔗提炼出的蔗糖,糖度和纯度都比饴糖糖块好太多了。
火蚂蚁虽然个头大,颜色红艳了点,但终归是只蚂蚁,在清葵的逻辑认识里,所有的蚂蚁都应该爱吃甜的。
没错,她就是要靠这一小包的蔗糖,钓火蚂蚁上钩,保佑她顺利成功吧。
清葵打开了装有蔗糖的纸包,离开树下,一路朝着泥土湿润草木比较繁密的地方走去,她想,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火蚂蚁出现的机率应该就越大。
抱着希望的心态,清葵穿过杂草和树丛,想找块土质松软的泥土,然后把蔗糖倒进土里,看能不能引诱蚂蚁出来。
尽管机率很小,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寻觅了一会儿,清葵发现了一块比较松软的土地,这块地土壤湿软,表层有稀土,有类似蚂蚁刨留过的痕迹,更为巧合的是,还有一只专吃蚂蚁的穿山甲在这块地上跑过,转眼就消失了。
清葵思量着,附近可能有蚂蚁的巢穴,虽然地方偏僻了点,但时值冬季,应该没有猛兽出没吧。清葵大胆的在地上撒了一点蔗糖,准备在此地守株待兔。
可是还没等她撒好蔗糖,耳边就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随即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眼前闪过,貌似有几分熟悉。
清葵立即在草丛里蹲下,眼睛注视着前方。
这个出现的身影,穿着一身成年男人穿的陈色蓝夹黑的布衣,脚穿布靴,满头黑发,比普通的村民穿的稍好些。他动作麻利,一只脚微瘸,神情严肃的张望着四处,非常的警觉,一双贼密的双眼快速的扫视四周,看上去非常鬼祟,与平日在人前平易近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清葵很快就认出了他,正是叔叔清福全。
上回是在破庙里撞见他和桂花嫂子脱光了衣服在行隐私之事,现下,这荒郊野岭的,他一个人来做什么?
心怀疑问,清葵没有出声,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仔细观察着清福全的动作。
身形诡秘的清福全,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他四处观察确定无人后,将麻袋放到地上,把麻袋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麻袋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块块油光十足的生肉块,有猪肉,鸡肉,大大小小非常多。
清葵眼中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肉,难不成,清福全就是那个村民口中气愤恨极的偷肉贼?
清葵的心情一下澎湃起来,她继续无声的观看。清福全把肉倒出来后,随即拿起了许多串肉的铁钩,把肉一块块的钩起来,随后一块接着一块挂到了他身前的一棵矮小的歪脖子树上。
这个场景看上去特别的诡异,清福全站的地方,地形偏僻,四周都是草丛掩盖着,没有明确的路。在他身前,就只有这一棵非常有象征性的矮树。
这树除了矮小,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呈现枯萎状态,没有一片叶子,干枯的树干像是老人的手臂,寸叶不长。
整棵树都是黑枯色的,四处横向许多的枝桠,清福全就将钩好的肉一块块的接到了枝桠上,动作麻利熟练,看样子绝不是第一次了。
他到底在干吗,他想做什么,清葵是看不明白了。很快,整棵树都挂满了肉块,一块块的肉不协调的挂在树上,像是树结出了畸形的果子。
一阵风儿吹来,树上的肉飘出阵阵肉香味,在山林中显得蠢蠢欲动。
把所有的肉都挂好后,清福全郑重的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即,什么也不做,看了这棵树几眼,拿起空的麻袋,把踩踏过的草上的痕迹整理了一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直到清福全消失无影了,清葵才把头探了出来,她敏捷的看向那棵挂满肉的大树,疑惑不解,清福全莫不是疯了?把一棵树挂满肉,这不是有病吗。
树上一块块飘着肉香味的肉块在树枝上晃晃悠悠,四处飘香…
清葵想着走上前去仔细看看,可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前方又一个影子快速的奔来,直朝着这棵挂满肉的树而来,目标非常的明确。更加令人激动的是,这次一闪而来的影子,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身形匀称尾露九尾的红狐狸!
清葵刚站起来,又立即蹲了下去,一双清澈如水的美眸,仔细的看着这只突然而来的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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