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志南口称庄贤王弟,并不妥当,但用此法逼迫趾高气昂的庄贤,认下了自己王兄的身份,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深知分寸,尤其是那眷离故土多年,终于归国的感人情怀,令围观的安南百姓也随之落泪。
也不知是谁带头跪下,众民念及先王哀声遍布,庄志南弃车而行,带着子女多人步行入城,接受万民礼待。这令庄贤措手不及,不得不放下身份,一再恭请王兄登辇,几番相让后,庄志南携手并不情愿的王弟登辇,但子嗣儿女仍旧步行紧跟在车下,场面甚是感人。
江云偷偷的对身旁的石安皓道:“景博有失民心啊。”
石安皓无奈,此事只能怪景博昏庸,亲远疏民,陈朝郦氏商队来安南做生意,简直将安南百姓视作北蛮夷鲁,强买强卖,但有纠纷,小夫人还会对他施压,他也不想做那被万人唾弃卖****人,但又有什么办法。
小事辨真情,江云从安南百姓的举动中看出,安南大有可为,并没想的那么糟糕,但上层的这些人多是郦氏一党,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很惧怕郦氏。
而庄贤的母亲,正是景博的大夫人,曾经的江南名媛郦君壁。相传此人艳名已久,最搞笑的是,她竟然与夫子梁基关系暧昧,甚至有人传言,器宇不凡的庄贤非景博所出,而是郦君壁与梁基的私生子。
但这话江云不信,梁基是什么人江云还是了解的,绝不会做下此等下作之事。至于传闻从何而来,江云也无法确定,尤其是在王府内见到庄景博和郦君壁后,江云越发觉得,借藤养瓜之事,很有可能!
先不说庄景博父子长的不像,身高也相差两头,而且郦君壁与庄景博也实在不配,庄景博是个矮冬瓜,郦君壁虽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但长的比武思敏还显年轻,二十五六的惊艳面容,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段……江云仔细观察过,她并不是驻颜有术,而是服了驻颜丹所致。
景博摆宴,欢迎众人,席间看出,庄景博果然是吃喝玩乐的行家里手,而且待人和善,话语风趣,很快便将这威严的国宴搞得笑声不断,不分长幼尊卑,乱作一团。
武思敏得空儿,来到江云身边,提醒他小心景博的两位夫人,尤其座上那位,她可与天下间很多大人物都多有往来。
江云看向处子般安静的郦君壁,问道:“都有谁啊?”
武思敏媚眼瞟向郦君壁,似乎很是不屑,轻声的道:“那可就多了,赵廉,梁基,雍拓昌,薛怀仁,晋文庭,甚至还有你家那位。”
“我家?”江云疑惑。
“江君羽”武思敏提醒,江云点头,果然都不是一般人,雍拓昌、薛怀仁如今已是一国之君,赵廉与梁基,同样也是远近闻名的天才,江云不由怀疑,这个看上的文文静静的老妖婆,真有那么厉害?
似乎是在解答江云的疑问,武思敏仍旧盯视着郦君壁,郦君壁似乎也被她瞅的不好意思,微微垂下首去。
武思敏慢悠悠的道:“你可别被她乖巧的样子迷惑了,这老妖婆被人称作食龙女,专食人中龙凤,你也要小心。”
江云观察着上座的妖婆,此女眼形甚长,一副温文尔雅的娇柔外貌,甚至有些腼腆,但猛然间瞧人一眼,细长的眼梢似乎会钩人,令人心动。而且她的肌肤,是江云见过的女子中最好的,说是白脂玉璧也不为过,如此大的岁数生成这样,确实妖孽。
“嗳,看呆了?”武思敏问江云。
江云看向她道:“不是你让我看的?”
“那也要适可而止”武思敏打趣江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有唐家姐妹你还嫌不够吗?”
江云绝无此意,他在做正事的时候,眼中没有男女,拿佛家的话讲,红粉骷髅,看谁都一视同仁。江云是在考虑,背后策划袭杀庄志男的主谋,真是这个女子?
看着不像,都说面由心生,郦君壁样子不像是大奸大恶,相反,有不落凡尘的仙子做派。
这时武思敏起身,江云转头望去,只见一人身披战甲,阔步而来。
武思敏迎道:“廖大哥!”
庄景博等人也起身恭迎,有称君侯,有称将军的。但这员老将见过武思敏候后,直奔庄志南,跪地道:“属下廖凯!见过国主!”
说话掷地有声,江云心说底气来了,难怪武思敏有恃无恐,此人是武国横江大将廖凯,掌管泗水营十七万水军,战舰六千余艘,曾是老安南王的得力助手。
庄煜生前王侯统军,担当的就是他这个职位。武国乱到如今这等地步,但陇上、泗水两军也不动用,可见这位的分量。有他在,南陈想染指安南绝对无望,所以只能背地里耍手段,阻止庄志南返王即位。
受到廖凯礼待,庄志南表现的虽未特别,但还是为廖凯引见了江云。江云算是庄志南从京城带来的自己人,如今左膀右臂聚起,心中大定。
廖凯位粗人,才一入席,便嚷嚷起来:“监国大人,你何时还王归礼啊?”
喝的胖脸通红的庄景博不自觉的瞥向身旁,装傻道:“啊,这事啊,哎呀我的老将军,你不知道王侯人家的麻烦,国小家大……不对不对,是家大国小……”庄景博语无伦次,说的众人捧腹,绕来绕去,总之一个意思,国事要管,家事也不能丢,请容他开宗堂议个良期,再行还位大典。
廖凯不乐意道:“真他娘的麻烦,当年我与将军痛击郦氏水匪,也没挑什么日子,领着儿郎们冲上去****娘的,不也一样大胜而归,贼人的脑壳就装满了两船,我老廖就是这么提的偏将!”
廖凯看似口无遮拦,但话里有话,郦氏私军在武国是匪,但在南陈,却是朝廷承认的家养府兵。南陈国制是九国中最奇怪的,仍然延续古制,聚府募兵,所以江南大族的实力非同小可,比武国的封王还要大上很多。
毕竟,封王要调和与本地望族的关系,搞不好,还会被望族挤兑、架空,而南陈望族原本就是一地豪强。
江云默不作声,看着郦君壁,都说这女人不简单,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知会作何反应。
但端着酒爵的庄景博跑下堂来,杯中的酒水洒了一地,毫无样子的指着廖凯道:“好你个鱼鳔儿,我侄儿携子归家,你给我提什么人头,该罚,必须罚!”
庄景博拉着廖凯罚酒,看得出来,二人交情不浅,但此事经庄景博这一闹,便也带了过去,座上的郦君壁依然安座,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们这位监国大人还不错吧?”江云身边有人问道,原来是石安皓端着酒杯前来,江云起身迎了下,便拉他坐下,饮了口酒后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就是不务正业。”
江云说的是庄景博,此人看着毫无正形,但却也是个聪明人,就是没用对地方,专行插诨打岔之事。
石安皓也道:“混世魔王啊。”
江云觉得这比喻贴切,世人活法不同,就庄景博这德行,能娶上郦君壁这样的佳人,也算是古今奇事了。
江云询问道:“怎么未见小夫人?”
听说庄景博姑侄共娶,享尽齐人之福,但在这堂上,江云却未见到小夫人郦玫,据说那也是位美不胜收的绝色,人们都说庄景博惧内毫无本事,但今日在堂上,郦君壁一言不发,给足了他面子,而且还把自己的侄女,下嫁给他这个诨胖老头儿……说庄景博没本事,可冤枉他了,至少如今看来,他的本事不小,但似乎没用对地方。
石安皓道:“谁知道,小夫人与大夫人不同,难处易行,咦,公子贤也不在?”
江云扫了几眼,确实没有见到那骚包的公子贤。
江云品味着石安皓对小夫人的评价,难处易行,那就是尖酸刻薄的蠢女人了?
江云看向仙子般的郦妖婆,心想这姑侄女两人还真有趣儿,不对,应该说是这安南王府中的人,都很有趣儿!就说那庄贤吧,这名字起对仗,一看遍知是表里不一小人,野心深重,但这时候竟然没了人影儿,真是奇怪。
江云在前府纳闷,再说王府后宅畅春园,入冬后便冷清下来的如烟水榭外,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小心的观察着左右,而在她身后的水榭冷阁中,容颜媚丽的小夫人郦玫衣衫大敞,锁骨消磨,吐气如兰中仿佛要晕厥过去,闭目轻吟不止。那令每个人男人听了都会心潮澎湃的蚀骨之音一声连着一声,而在她身上,还穿着团龙蟒袍的庄贤,双手杵在地上,挥汗如雨,如同三月未食肉味的饿狼,嘴中拉着风箱,奋力讨伐。
似乎是天与地碰撞,两人都在享受着欢悦,直到郦玫尖细的下颌迎天,不再呼吸,窒息住了一般,庄贤也再也坚持不住,软到在酥/胸玉体之上。
两个人全都衣袍大敞,似乎天地之合,将二人交叠在一起。
感觉有异动,郦玫道:“再等等……”不让庄贤起身,但庄贤已挥洒完斗志,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热情,甚至有些厌烦,恨不得能快点逃离此地。
庄贤撑起身道:“不能让他那老东西发现。”
回味中的郦玫顿觉身体一空,似乎老天夺去了她的一切,失望的睁开眼来,抱怨道:“发现便发现,你们父子没一个是好东西,当年若不是你没用,我岂能让那老东西玷污了清白。”
提及此事,庄贤心中憋闷,当年母亲本来是想将表妹许给他,可那老东西已他的名义相邀表妹,并在酒中下了迷药,做出那禽兽之举……
“我走了”更无兴趣的庄贤起身,草草还上衣袍,撇下仍在鸾凤紫袍中横卧的郦玫走出水榭,与门外丫鬟撞个正着。
“世子,还是我来吧……”长相不错的丫鬟帮庄贤规整着衣饰,不知为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庄贤心中本已熄灭火焰,再次燃烧起来,一把将丫鬟还到身前,大手粗鲁塞入她袍中下摆,早已泥泞的所在,用起力来。
丫鬟周身酥软,靠倒在庄贤身上,被身材高大的庄贤单手拎住,丫鬟轻声的道:“世子,小,小心人看到……”
把弄了一翻后,庄贤在丫鬟光洁的大腿上擦了擦手。这后府中的所有女人,都是属于庄景博的,但庄贤发过誓,他要夺回自己的失去的一切,也包括这些女人,庄景博的所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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