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央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对李家轻放过的。
只要他还在，他必定会控制着那些怨灵，死死的。
“小乔，你开心吗？”
“我们要自由了。”
“没有人能够限制我们了。”
尘央笑着看着乔舒白，他喜欢这么看着她。
是你的自由啊，不是她的。
乔舒白点头：“开心啊。”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他道，“你上次和李骁说得话，每一句我都听得很清楚，你和我的想法都如此相似，果然，我们才是最适合的。”
乔舒白弯了弯唇，这个笑容，连尘央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对呀。”她说。
他知道，也许她在骗他，可这个谎言太美丽，他一点都不想拆穿，更何况，这话，是真是假不重要，只要殷千礼，觉得是真的，就好了。
他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殷千礼房间的方向，又很快收回视线：“不舒服吗，外面有我为你准备的‘食物’。”
夺取别的怨灵力量，在他看来，已经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了，他手下的怨灵们，都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增强实力。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生存，那些被吞噬掉的杂碎们，只不过无关痛痒了。
他知道，怨灵之间有着协定，这是不允许的。
不少除灵师们认为怨灵之间毫无组织毫无纪律，这其实是个天大的错误。
怨灵们，只要是稍稍有着自己意识的怨灵们，都很聪明，这也是为什么，除灵师的工作并不那么多的原因，当然，怨灵们也有着自身的生存发展规律，只要怨气不再存在，就会消失。
在怨灵内部，随意夺取力量的行为是会遭到唾弃的，一经发现，更是会引起其余怨灵的攻击的，不过，现在在Z市，在尘央和乔舒白的地盘，这便是一条被忽视的规律了，自然是有怨灵反对的，不过，不敢说出口罢了。
乔舒白知道，只要尘央实力一下降，说不定就会有怨灵对他进行攻击了。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尘央的力量只可能越来越强，而他的自我控制力，也会越来越弱。
过多的力量，会让他无法掌控自身。
“谢谢。”一个闪身，她便消失在屋子内。
而尘央，却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为什么乔舒白要对殷千礼特别了。
以前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反正将来，他不会让他有任何见到乔舒白的机会。
乔舒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出来吧，好久不见，殷千礼。”
尘央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直视殷千礼的房门。
两秒钟后，门开了。
殷千礼还是那身睡衣。
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了任何睡意。
“要祝福我们吗？”他说。
挑衅的意味太过浓重。
殷千礼不语。
“我们认识，算下来，五年了。”
“我们之前有些矛盾，但现在，都解开了。”
这种示威意图明显的话语，明明那么幼稚，却又那么简单就能动荡人的心情。
可你不知道，他和她是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可你不知道，她对他是特别的。
那些话语，他不会说出来，那是只属于他一人的记忆，无需和任何人分享。
“小乔对你很好，我也知道，”他继续道，“但千万别以为，她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你，她要是喜欢你，就不会特意撮合你和楚默了，你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个任务相关人员。”
这番话是可笑的。
若是他真的那么有信心，就不会说出来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用。”不过，到底有没有，大家心里都清楚。
尘央勾勾唇，打量着殷千礼。
“我们明天，会一起出去。”
“与我何干。”
他表现的那么淡定，仿佛尘央的话，伤不到他分毫。
“很好。”
————
李颂这边最近颇有点麻烦，Z市现在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他根本不能向本家求助，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有着躲着怨灵的时候。
李骁现在倒是有些进步了，至少，已经不会拉后腿了。
沐瑾卿的死对他是一种打击，乔舒白的背叛又何尝不是呢？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一天前。
李颂没想到乔舒白会主动上门送死。
这种行为看起来更像是挑衅，她将沐瑾卿的东西扔了过来，仅仅是那些东西，就让李骁停止了动作，而她，似乎在刻意引着他去某个地方。
乔舒白看来已经不仅仅是执念灵了，她身上，同样有了怨灵的味道，不那么重，却还是有。
这是一种堕落。
“你是个有意思的对手。”至少，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棘手的对手，她并不是力量最强，而是太会伪装，五年，她居然都能在人类的圈子里好好的活着，甚至还能将一切事情算计到。
一个翻身，他就迅速出现在乔舒白边上，刚想用一道符封住她，她便消失在他边上。
“很荣幸得到这个评价，”她出现在三米外，似乎无所忌惮，“不知道，有兴趣和我做笔交易吗？”
二人周围还有着怨灵存在，不过，似乎是鉴于尊重乔舒白，他们都退开在一定距离。
他们的话不会被听到，周围的怨灵看到的也只是乔舒白和李颂在打斗。
“我想，我更有兴趣，将你灭掉。”李颂出手毫不留情，就连对相识多年的沐瑾卿也是如此，更别提是乔舒白了。
他的攻击招招致命，乔舒白虽然躲得迅速，但偶尔也会被伤到。
“可仅仅灭掉我，是不够的，你知道，最大的威胁是另外一个人。”
乔舒白说得没错，虽然李颂并未亲眼见到那个人，却是知晓，单单凭借着乔舒白的力量，是不可能在短期内召集到这么多怨灵的。
乔舒白他是调查过的，她更多的行动都是单独的，唯一的可能，不过是她有个权势大的合作伙伴。
那个伙伴，是怨灵头子。
“我们合作，一起让他消失，”她顿了顿，“然后，我会吃下李家的‘踪迹’。”
“踪迹”是一种药，由除灵师世家李家传下来，特意，为那些怨灵以及执念灵所作。
一般，在签下合约后，就会将那颗药给怨灵，怨灵吃过药后，会在隔天早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彻底消失，没了踪迹。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笑：“我不过是为了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而已，你想不相信，倒是无所谓。”
她一个人，确实没法灭掉尘央。
鬼使神差，他同意了。
打火机彭卡一下点燃，熟练的点燃一根烟，李颂深深的吸了一口。
今晚，是转机吗，还是……毫无生机？
就算大部分怨灵的力量都有限，他们这些人，也根本禁不住车轮战。
放手一搏，这一次，乔舒白真的会如她所说，助他们一臂之力吗？
他的衣服已经是昨天的了，他很累，甚至都来不及换上一身。
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去，怨灵们的攻击已经有了大致规律，它们更多时候，会选择晚上，晚上，它们的实力会强上不少。
二十多个人，也并非集中在一起，他和李骁一起，而李家的几个分支成员，则在Z市另一个区，现在，他并不清楚他们的状况。
乔舒白的意思，是只需对付那个头目，只要头目弱下来，一切都好办了，怨灵内部，也并非那么和谐。
她那天交给自己的所谓的沐瑾卿的遗物，里面夹了她写的纸条。
苍劲又带着些许飘逸的字体，很难想象，一个女孩，会写出那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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