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灵植术

一路狂奔了两个多时辰，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尽，这时远远看到了山门，方言这才安下心来，放出青鹤坐了上去。青鹤这次也吓得不轻，刚刚放出来时全身都在颤抖，方言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轻抚着它的颈项，慢慢才让它安静下来。

回到落霞岭时天色已经见黑，方言到萧枫住处去还青鹤，萧枫还笑骂了一句，以为你小子被杀人夺宝了呢，唬的方言一脸发白，好在天色渐暗，萧枫也没注意。

从那里出来，方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回自己住处，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这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方言才缓缓爬起来，走到潭边的小亭中，看着这飞瀑深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暗自庆幸又一次的绝处逢生。

这时方言也深深地懊悔自己实在太大意，在坊市购买如此多的东西，花出大笔的灵石，只怕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二来自己也过于招摇，穿着离火门弟子的装束，大爷一般地出手阔绰，别说那些有心人，只怕这几家商铺也会牢牢地记住自己。真的是太嫩了，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教训不能忘记，可生活还要继续。方言立刻放出青牛，找到几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稍加开垦就又开出十余亩灵田。这里如果认真开垦的话，至少还可以开出五十亩以上，可惜仆役弟子很难来到这里，外门弟子又不愿来，于是就荒废了这大片的土地。

撒下买来的白线草的种子，方言把青牛带到房子边上一处平地上，找了棵小树拴上。然后方言就开始忙活起来，跑到山下用几个储物袋装来满满的青石，再用金灵剑削成平整的一块块，法器被用来削石头，就像切豆腐一样。

挖开一条长形的深沟，填入整齐的石块作为房屋的地基，又用粘土加入米浆调成粘接用的泥浆，随着一块块的青石垒上去，一丈高的牛棚就初具规模了。方言从山里砍了几棵树，盖起了屋顶再铺上干草，这牛棚就大功告成。

满意地看看自己一天的成果，方言得意地哼着小调，拿出精心保存的河漓兽兽肉，做了一餐丰盛的烤肉，犒劳犒劳自己。吃罢晚饭，方言又开始泡汤药，现在灵草长势喜人，已经不用担心灵药接不上来，以后每天都放心地药浴。

随后则是修炼形意决和剑诀，白天要习练灵植术，这些修炼只好排在晚上，每天都让方言忙得不亦乐乎。不过方言现在修炼所用的丹药，在炼气一层的修士中确实堪称奢侈，最次都是黄芽丹，练气丸已经没有明显的作用，主要还是因为经过锻体，经脉变得粗壮，容纳的灵力也更多，低阶的丹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这次下山总共花了近七百块灵石，相当于方家一年的收入，虽然方言近来很是发了几次意外之财，可也再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而且修为越是增长，方言越是感到丹药对自己的作用实在太大，否则自己只怕还不如父亲的进境快。看来必须要想个办法多弄些灵石，不然坐吃山空可是不行。

完成当天的修炼，方言又研习了一会纯阳功，这功法并不算艰深，只是需要的辅助灵物和灵药实在太难搜集，不过效果确实很明显，让方言始终舍不得放弃。而且功法一共分为十二层，方言现在还只是刚刚入门，后面的修炼会越来越艰难，需要的灵物也会更加珍贵。

第二天，方言照例在灵田边上练习灵植术，现在他只堪堪学会了灵雨决，仅仅可以放出一道细细的雨滴。方言已经十分满意了，据萧枫说，很多人要二三个月才学会，而自己半月时间就上手了，已经很是不错。

不过以现在的速度实在慢了些，给五十余亩灵田浇一遍灵雨，至少要十天时间，而且每天都累得够呛，不过已经日益熟练，以后就会好一些。

每天方言就是这般不辞辛劳地施法、除草和育苗，闲暇时间还盖起了一个小院子，在屋后开出了数亩药田，目前还只是种些简单易活的低阶灵草。

慢慢的原本冷清荒芜的水潭边，变得热闹了起来，有了些欣欣向荣的气象。方言进入宗门已有两月，自从上次遇袭后就再也没敢出去，只是在家里照顾灵田，修炼法术。灵雨决基本上做到了收发由心，再也不是一滴滴的，而是一小片的雨珠，大片灵田只需三天时间就可以浇灌完。灵谷每三天就要浇灌一次，白果并不像灵谷需要频繁地使用灵雨决，只需十天一次即可。

终于可以从繁重的灵植任务中腾出一些时间，这让方言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修炼形意决、纯阳功和剑诀，两个月的时间法力进展一般，但肉身的提升却很明显，身体在汤药的辅助修炼下变得更有力量，法力运转也变得十分流畅。

此外，方言很想找一门更好的修炼法诀，方家带来的形意决实在不堪大用，这也是他来宗门的目的之一，可惜他现在还是仆役弟子，只能修炼与他役务有关的法决，其他的却不可能得到。

转眼冬天降临，不过宗门内的气候变化并不明显，此时在外界早就是白雪皑皑，而方言住的落霞岭上仍然是绿意盎然，只是远处山外的一片萧索，让他时时感觉到冬天已经来了。

蓝珠空间里也有变化，方言把那些汤药中容易种植的全部移植到药园中，现在这里虽然还是密密麻麻，但种的都是珍贵的或是外界难以种植的灵药，其中不少方言都不认识，而且有些灵草的年份明显很长，但是具体多少年，方言看不出来，只有看看这方面的典籍才能知道。

而且方言还学会了喝酒，是萧枫的功劳，不过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山上实在是太孤寂了，除了那头青牛，住处再没一个活物，喝酒可以消除忧愁，还有无尽的乡愁。方言从一个世家公子变成山间的农夫，其实他一直在生活上都有些不适，自小习惯了下人们的伺候，如今却事事要亲自动手，还挤占了不少修炼的时间。

这里其实不少弟子也有仆役，有些是自己带上山的，有些是在山下离火门控制的小家族和坊市中招来的，像萧枫的几个仆人就是自己从家族里带来的，不过像方言这样的仆役弟子是不被允许的。

什么都自己干，历练即是修炼，方言在很多人的心得中，都看到提及红尘练心之事，尽管不是像方言这样守着山门种田，但每日像农夫一般的劳作也锤炼了方言的心境。

山中岁月不经老，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方言的日日刻苦修炼得到了回报，就在前几天他已经接触到了二层的屏障，可是连续冲击了几次都没成功。灵根资质开始困扰了方言的晋级，丹药欠缺又一次出现了，现在身上已经没剩下几颗，都是一个个空瓶子。

想要下山又怕再次被那两人盯上，也许还有更多那样的人，独自去坊市很危险。方言前几天也问过萧枫，可他最近都没出去的打算。

灵雨决的修炼进展最快，已经达到了玉简上描述的一层之境，施法的时候可以聚成一小片雨雾，五十余亩灵田一两天就可以浇灌一遍，时间快了不少。其次就是肉身和经脉的洗练效果很不错，泡了半年多的汤药，身体变化十分明显，个子都长高了不少，只比萧枫矮半个头。

这天方言正有些无聊地在水潭边坐着，丹药全部告罄，修炼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继续下去。突然有人来住处找他，大声地喊着方仙师，原来是萧枫的仆人。方言听到萧枫找他，赶紧跑了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萧枫要去坊市参加一场拍卖会，问他要不要去。

方言一听大喜，正愁着怎么去呢，拍卖会明天开始，他们下午就动身。方言立刻回去收拾了一下，等到下午就站在萧枫的飞剑上，由萧枫带着飞往坊市。进入坊市时，几名护卫一见萧枫身着白色内门弟子的服饰，都快步上前施礼，萧枫摆了摆手就进去了。

进入坊市，方言跟着萧枫先在一家客栈住下。等一出房间，萧枫不见了，门口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吓了方言一跳，那人冲方言嘿嘿一笑，听见声音才知道原来是萧枫。方言一见就觉得这套行头不错，路上也有不少人是这般装束，赶紧跟着萧枫来到一家商铺，用了十块灵石也买了一套穿在身上。

随后两人便分开，说好晚上一起在坊市里最大的饭馆会仙居碰头。方言二话没说，直接就先到了坊市中最大的商铺万灵阁，据说是八大门派之一的万灵门开设的一处商铺。上次方言只是在外面看了看，没敢进去，不过光是看看外表奢华富丽的装饰，就知道那个传闻说不定就是真的，不然谁敢乱叫万灵阁的牌子。

走进阁内就是一处大厅，宽敞明亮，数百人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嘈杂。里面的柜台错落有致，四周还有一些小房间和摆放有序的桌椅茶具，一个个貌美的女修正在轻声地招呼着客人，这些人里听说有不少就是万灵门的弟子。这万灵门本是一家商阁，后来实力壮大，逐渐发展成半宗门半商阁的奇特形式，就这样历经万年的演变，现在已经成为了唯一的一家商业门派，但实力可没有人敢小看。

一位女修看见方言赶紧迎上来，轻声地打了个招呼，举止得体言辞清晰，而且声音还很好听，显得十分专业。方言上午就做了些准备，把想买的和要出手的全部备好了，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换了一身行头，又是在万灵阁交易，就立刻拿定了主意。

“仙子可否请管事的来，我买的东西有点多。”

那女修虽然有些惊讶，这炼气一层的小修士还能有多少灵石，还要买很多，但她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随即转身向柜台里面一人悄声说了几句。这时一名身材高挑的筑基期女修士，从柜台后面转了出来，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不过修士的年龄很难看清，尤其是女修。

“听说道友有一笔大生意要照顾本阁，秦某在此多谢了。”把方言带到一处小房间里，那名筑基女修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来。

“晚辈姓林，只是一介散修，如何敢当前辈照顾之说。只是受几位师兄所托，要来买不少丹药和灵草，就此叨扰前辈了。”方言可不敢摆明身份，谁知道这些大宗门有多大的能量。

“道友无需如此，我万灵阁打开门来做生意，来的都是客。请问道友需要些什么，我好叫人准备。”

方言于是就报出黄芽丹、清气丹和青灵丹等几种初中期的丹药，但数量却是每样都要十瓶。另外还有七八种灵草，其中就夹杂了方言急需的金焰果，但是对年份方言却没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