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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12 作者: L冷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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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淡云步目光炯亮,即刻施展法术祭出九晟剑。

蓝紫色交融的光芒瞬间从剑鞘中绽放,他手指成剑决,一缕寒光由指尖迸发,不过须臾,那光芒便在他耀眼的寒芒中化出了一道人形,凌空而立,眉目英挺俊朗,竟是个年约二八的少年。

然而表面年幼的他,一开口竟是满满的沉稳内敛:“主人唤剑魂何事?”

淡云步抬眸凝视他,目光中露出喜悦:“你是剑魂?”

“是,剑魂无形,只是九晟剑剑体的一缕魂魄。”他恭敬回答,口吻严肃,甚至有些老气横秋。

淡云步微笑点头:“好,剑魂,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剑魂单手按于胸前,俊朗的面容染上尊崇,俯首听命:“是,请主人示下。”

淡云步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徐徐将意念传输给他,剑魂一吸收,顿时目光凛然,蓝紫色的眸光乍现出那晚的画面:

夜黑风凉,冷月凄迷,树影婆娑间,某人的轮廓渐入眼帘……

时值傍晚,太清宫雄伟的正殿门扉大开,殿内光线明亮,三清神位神圣而庄严,然而大殿里的气氛却是不同于冬日阳光的温暖,凝重的几乎有些诡异。

就在神位下,肃穆的大殿之上,并排各坐着三人,左边依次是玄音真人,空凝道长和赵文斌,右边则是清源道长,玉饶师太,以及尚显年轻浑身一股仙气的花浅幽。

除清源道长和玉饶师太之外,其余几个正是近期刚刚重返苍篱山的弟子,此刻六人加上主座上的淡云步破天荒齐聚一堂,场面那是相当隆重气派,当然,无疑是为了那件魔功秘籍被盗一事。

很快,凌炜森被几位同门师弟“请”进了大殿,一看那阵势。顿时吓得腿一软,陡然回想起数月前的一幕,那次因为和玉饶师太的弟子犯了色戒,被阴阳蛇给……后来他几乎都不敢再往太清宫走动。这次突然被掌门请来,他早就忐忑不安,可又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过来。

一到大殿中央,凌炜森连忙恭顺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弟子叩见掌门,师父,以及各位师叔。”

不等众人反应,清源道长率先拍桌震袖而起,沧桑满脸的他怒目圆睁,愤恨指向跪着的徒弟,怒斥:“孽障!快把你偷取『七煞阴阳掌』的事情如实招来!”

闻听此言,凌炜森吓得目露惊恐,张着嘴震惊地牙齿打颤:“师父……师父何出此言?弟子……弟子何时偷了『七煞阴阳掌』?”

清源道长瞪着他还想再说什么,那厢赵文斌刻意地咳了一声。朝清源使了个眼色,意思明显告诉他:掌门还没开口呢?哪儿轮到你发飙?

清源道长此刻虽怒火中烧,但到底还是给淡云步这个掌门一丝薄面,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气急败坏坐回原位。

比起上次,玉饶师太这回表现的相当淡定,大抵是因为这次犯错的不是自己门下弟子,隐隐的,目光中似乎还流露着一丝幸灾乐祸。

她身边的花浅幽容貌清雅出尘,看上去居然只有二十出头。举止优雅,仙气逼人。只是很奇怪,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魔功被盗一事,反而将目光落在斜对面一张空椅上。

除了在场的几位。缺席的有三位:六师兄杨帆,八师兄陶醉,还有一只虎妖小师弟,只是不知道花浅幽心中所念的究竟是哪位。

当然,目前可没人有心思管她心里想着谁,纷纷将目光盯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凌炜森。

淡云步依旧不动声色。看着他犹如惊弓之鸟般惊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沉静的黑眸渐渐起了波澜,他开口,气势不怒而威:“凌炜森,十一月二十七日那晚,你有没有去藏书阁外的迷踪林?”

凌炜森苦笑,笑不及眼:“我说我没偷,你信不信?”

话音刚落,清源忍不住一声厉喝:“放肆!怎么跟掌门说话呢?”

淡云步举手示意安静,看着凌炜森,他平淡的口吻仿佛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去,还是没去。”

相对于其他师叔,凌炜森尚存一丝敬意,只是这淡云步,年纪比他还小,居然还要他像个孙子一样给他下跪,着实令他很不服气,于是反倒不怕了,懒散回了一句:“去了又怎样?”

淡云步接着问:“去干什么?”

凌炜森轻哼:“我都没种了,还能去干什么?”

一语惊四座,众人纷纷露出鄙夷之色,唯独淡云步只是微微愕然,俊脸上甚至离奇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怎么,没去藏书阁转转吗?”

他继续轻哼,即便跪着,也把脊背挺得直直的:“我说掌门师叔,你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问『七煞阴阳掌』是不是我偷的不就行了?”

那厢清源又忍不住想要发飙,这回却被身旁的玉饶给拉住,看着她眼里刻意表现的戏谑和嘲讽,气急之下只觉得浑身无力,也懒得说了。

淡云步依旧是心如止水的平静之态,然而果断决然的一番话却令在场的师兄师姐惊怔不语:“是不是你偷的自有证据证明,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师叔只能先请你去囚牢住一夜了,希望明日一早你能头脑清醒一些!”说着他起身,对众人道,“诸位请回吧,此事明日再议。”

真是怪了,既然有证据为何不趁早拿出来,还要过一夜?这个淡云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师父和众位师叔均一脸困惑和失望,凌炜森也感觉其中似有蹊跷,本来他是豁出去了,与其活着受人耻笑还不如一死了之,可现在却被当做贼一样关押起来,这叫他如何甘心?

何况,关押他的那间石室居然……

居然是当初慕芷容被关的那一间!

几乎一进去,凌炜森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窜入心脾,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回头时,厚重的铁门倏地关上,巨大的声响顿时吓坏了他,慌措地退到角落里,警惕盯着眼前一滩血迹。

门外传来淡云步轻描淡写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炜森,明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否则……”

后面的话他故意拉长了音调,过了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

冬夜凄冷,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点亮了暗黑的苍穹。

“哇!下雪了!”月痕蓦然一声惊呼,欢喜地奔到窗前,闪烁的眸光熠熠生辉。

快过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个冬天第一场雪,算一算,月痕已经有五六年没看见这么大的雪了,这让从小就喜欢下雪的她兴奋不已。

这样宁静的雪夜,若能煮一壶酒,品上一品,那种暖洋洋的滋味一定好极了!

心一动,她立刻动起手来,提了火炉,倒了满满一壶女儿红,蹲在一边满心雀跃地煮酒,烘了烘冻的白里透红的手,一股暖意顿时萦绕心尖。

美酒醇香溢满了整间屋子,浓的化不开的香气已经令她微微有些醉意,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突然感到一直压抑的内心宽敞多了,那些像结了冰似的难过和悲伤,正在悄悄融化。

刚刚斟满一杯热酒,月痕还没来得及放下酒壶,门外某人突然一个健步如飞,顶着一头白雪闯了进来,他火速端起桌上的酒,不客气地往椅子上一坐,旁若无人地品啜起来。

月痕后知后觉,拎着酒壶傻愣愣地盯着他,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啧啧!好酒!好酒!”

陶醉兀自沉浸在美酒的暖香中,状似不经意扫了月痕一眼,瞥到她光洁如玉毫无瑕疵的美丽容颜时,微微一怔,故意装出一副惊艳的神情,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我的乖乖!丫头你啥时变得这么漂亮?弄得师父我都……都不好意思了我都……”

说着咧嘴放声大笑,可他笑着笑着,对面呆立的月痕却张嘴哇哇大哭起来,声音之洪亮远远盖过了他的笑声。

陶醉脸一拉,顿时笑得比哭还难看,拍了拍头上的雪花,又捏捏鼻子摸了摸下巴,最后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干脆举杯将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将空杯递过去。

月痕哭归哭,照样又给他斟了一杯,嚎啕的哭声渐渐转变成哽咽的抽泣,低着头不说话。

陶醉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低头呷了一小口,忍不住瞄了一眼她伤心的小模样,这才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了一句:“嗨!丫头,有没有想师父啊?”

岂料话音刚落,月痕立刻扔了酒壶不顾一切扑过来,双膝扑通一声跪地,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痛哭不止:“师父……师父……”

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得高高举起,陶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一动不敢动,生怕把杯里的美酒给碰洒了,只能一边垂涎仰望着如此佳酿,一边好说歹说:“好了好了,你师父又没死,怎么哭得一轮又一轮的?来来来,起来给师父瞧瞧这美若天仙的好徒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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