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有汗毛？”
斜月面容古怪的问雪妃，他只听说女人那里没毛叫白虎，男人那里没毛叫青龙，这两种都是极为稀有的属性。
而毛孔没毛那该叫什么？
斜月很介怀，他没理由不介怀！
雪妃低着头，没有说话。
斜月心里憋着一股冲动，他很想把眼前这少女身上的轻衫撕裂，看看她的那里，究竟是不是也是没有毛的。
然而斜月终究不是三岁顽童，手指不自然的屈伸之间，这种不雅的冲动终于还是生生止于指尖了。
他不想挑事，因为这位少女不是善茬。
“喏，那里就是百草园，卧虎宗的人种植灵药的灵田。”
两人沉默无言，走路的效率提升了许多，不久后，雪妃看到远处的五重大山山脚根相接的谷底，一大片紫气氤氲的旷野。
斜月伸手一指，说，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一片紫气笼罩的地方，雪妃没有走近，已经有一股微微湿润的灵气迎面扑来，带着浓郁的甜味。
百草园的面积很大，五座巍峨大山看上去就像五根手指伫立在巴掌的周围，这灵田，就是掌心。
四五个采药而归的童子提着花篮子，远远的向雪妃等人欠身行礼，雪妃也轻轻还礼，而后童子们稚嫩的面容带着庄严，从雪妃等人身旁依次走过。
“姐姐，你头发白了，这个首乌精给你，吃了很快会长出黑头发的。你要开开心心哦，这样才不会长白头发。姐姐再见。”
走在后面的女童突然从大篮子里掏出一块散发浓郁异香的黑色根茎，递给雪妃，之后飞快的一路小跑，跑回队列，甜笑着冲雪妃挥手。
看着药童们消失在山道，雪妃微微发愣，她突然觉得女童的笑脸很像一朵花。
“垃圾灵药。”斜月撇了撇嘴，不屑的说。
雪妃说：“他们很小。”
“是的，，但他们的心理年龄比你看到的大很多，因为他们的生命很短暂。”斜月解释说：“这些小孩子普遍不过三岁，灵台犹是清明的，受到的世间污秽的感染最少，乃是最适合采摘灵药的人选，由这些药童采摘灵药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药效。”
“然而各种灵药的采摘方式，或捏，或掐，或割，都是极为讲究，极为苛刻，稍有差池那这株灵药的药效就大打折扣了，所以这些药童从出生后刚学会爬，就要学习采摘灵药了，学习两年，到三岁时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所以在灵药方面，除了炼丹师，没有人会比他们懂的还多。”
“药童的使用期是一年，四岁的药童因为灵台不再受天道庇护，开始蒙尘，不能再用。然而这些药童，因为经年接触灵药，身上经脉被各种灵药的灵气混杂堵塞，无法疏通，即使有修炼的资质，也比旁人慢很多。”
“四岁之后的药童，在正道是废弃品，但是在我们魔道，就是抢手货。”
“很多修炼邪功的人，就需要服食这种充满灵气的灵肉，而妖兽的肉虽然也可以，但是药童的肉更为便宜！”
斜月嘿嘿笑着：“毕竟正道不要，扔了又浪费，卖给我们魔道正好一举两得。正道就有人专门在暗地里做这种买卖。”
“况且，药童的灵肉，也是血灵丹的最佳材料。”
“嗯。”雪妃淡淡的点了点头，血灵丹服食后能加速修炼，补充灵气，跟正道的黄芽丹有相同的效果，但更为便宜，自己的储物戒指里还有十几瓶血灵丹。
“姐姐，你要开开心心哦。”
雪妃耳畔仿佛又响起女童甜甜的声音。雪妃心想，原来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斜月继续说：“别小看那孩子，她给你……”
然而被雪妃截然打断：“我知道，那孩子给我这首乌精，其实别有目的。”
“我想，药童四岁之后未必全都会死。”
雪妃望着药童们消失的山道转角，语气没有起伏，淡淡的说：“我还想，那孩子是能活下来的其中一个。”
斜月饶有兴趣的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要……”
“你错了。”雪妃否认道：“就算不是我，她也能活下来。”
雪妃继续说：“他们还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在被卖给魔道之前，找到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出高价买下他们。所以那孩子赠送灵药的人，是我不是你。”
“因为她知道，女人的同情心比男人的同情心更加容易泛滥。”
“她很聪明，所以示好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雪妃看到，女童的药篮子里的药，明显比其他童子的多很多。
雪妃面容真挚，感慨的说：“她有一颗不屈服命运的心灵，我很尊敬她。”
斜月瞥了一眼雪妃，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那希望她能活下来吧。”
“是她的话，绝对能的。”雪妃淡淡的说，然而语气不容置否。
……
在斜月递过百草园的门卫一块黑铁令牌后，门卫恭敬的让行。
“你的身份不简单。”
雪妃再次高看斜月一眼，尽管她不知道那块黑铁令牌代表着什么，也因为她不知道令牌代表着什么。
斜月笑笑：“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
“哦？”
“想知道吗？”
“不想。”
“哎！”斜月郁闷的叹了口气。
“真心不想？”
雪妃没有搭理斜月，抬眼寻找她要找的人，入目是霞光纷飞，那是灵药的呼吸，喷薄的异像。
斜月说：“其实我是白凯行那个老不死的私生子。”
雪妃不信，他说他是仙的转世她多少还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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