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宋辞大开杀戒(昨天二更了)
宋辞立刻摇头:“不要女儿了,只要你就够了。”
他抱着她的手,有些微颤,到底是对这次的事心有余悸。
手指拂着宋辞的脸,阮江西将凉凉的手心覆在他侧脸,乖巧而又轻柔的声音:“以后不会这么危险的,这次只是意外。”
“这样的意外再来一次会要我的命。”捧着阮江西的脸,宋辞讨好地央求,“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这件事情听我的好不好?”
她知道,宋辞很喜欢女儿,只不过,比起女儿,还要更喜欢她一点,所以心疼过了,就再也舍不得了。
阮江西果断摇头:“不好。”
她极少这样不听话,宋辞有点无所适从:“阮江西。”语气很无奈。
阮江西闭上眼:“我有点困。”有些别扭地背过身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的性子一贯倔强得很,恐怕这生不生二胎的问题是谈不拢了。
僵持了不到三秒,宋辞妥协:“那我陪你睡。”
然后扶着阮江西的肩,将她的脸转过来,趴在她枕边,她颤着睫毛装睡,宋辞凝了目光,看她装睡。
宋辞理所当然地想,他若不想再要孩子,他家江西也无计可施,大可不必担心将来的事情会偏离他预设好的轨道。
当然,宋辞没有料想到,这世界上有个神奇的物种叫陆千羊,有种怀孕的偏方叫戳破避孕套。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阮江西还在月子里,特别容易犯困,眯了会儿眼便昏昏欲睡了,却听得外面隐隐响声。
她掀开眼:“外面好像有声音。”
宋辞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闲杂人等,不用理会。”过了一会儿,见阮江西被吵得难以入睡,宋辞冷着张脸起身,“我去赶走。”
外面吵吵嚷嚷的,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病房的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极其貌美的男人。
“很吵。”
语气,极度不耐。
诶,生得倾国倾城,一开口就冰天雪地,不是宋辞又是哪个。
就见病房外的围观群众都识相地闭嘴了,但没有散场,笑话,这传说中的跪键盘百年一遇,不看够怎么会走。
秦江无地自容,正欲开口,他老婆抢先了,拍着胸脯保证:“宋少放心,我一定让他安静地跪键盘,绝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凶秦江,“给我跪稳当了!”
事情是这样的,阮江西早产的事不知是谁传到了他老婆张弯弯耳朵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地说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张弯弯听了,这护短的性子就按耐不住了,当然,她护的不是老公,是她女神,用阮粉后援话的口号来讲就是:打倒一切伤害以及意图伤害女神的不法分子。
然后,秦江直接被张弯弯判定成了不法分子,当下就提溜着秦江,拿了个键盘过来负荆请罪,按照他们家家规处置——跪键盘。
秦江顶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色眼神,赶紧求饶:“老婆,这里好多人。”
潜台词是:回家跪行不行?
张弯弯果断拒绝:“不行!”她严令要求,刚正不阿不容拒绝,“不把‘我错了’三个字的拼音键跪坏了就别想起来。”她信誓旦旦,向上级保证,“宋少您放心,他犯了错,我一定好好教育。”
阮江西母子平安,秦江盘算着宋辞就算要秋后算账,怎么着也不可能弄了他这条老命吧。
秦江认错态度很良好:“宋少,不管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换一种吧,怎么也比跪键盘好,众目睽睽之下,这拼音键要跪坏了,他的脸就不要了。
宋少身为男人,懂的吧。
宋辞面无表情:“安静地跪着吧。”
“……”秦江一脸吃翔的表情。
“是!”张弯弯积极响应上头的指示,一副铁面无私之壮举。
秦江生无可恋,低头,把这张丢光了的老脸藏起来,不想,打击是一波接着一波来。
宋辞还是面无表情:“跪完就去非洲,在我想看到你之前,不准回来。”
又是挖土豆!秦江上次晒黑的还没白回来啊!而且,这次居然是无期徒刑。秦江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蓝瘦香菇脸:“那你要一辈子不想看到我呢?”
宋辞没说话,眉峰动了动。
秦江恨不得咬断舌头,他真是问了个好白痴的问题。挖土豆的无期徒刑罪已判定,上诉驳回!
张弯弯一脸悲壮,拍了拍秦江的肩膀:“孩子他爸,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秦江理都不想理张弯弯了,脑残粉!有了爱豆连老公都不要!
宋辞推了门进去陪他女人睡觉,张弯弯在外严加看守,秦江心无旁骛地研究怎么跪‘我错了’的拼音键?
最后还是阮江西求情了,缓期行刑,说是等双胞胎大一点再去非洲,键盘还要跪,只不过是回家去跪。秦江家老婆铁面无私,在家里也一点都不徇私舞弊,甚至制定了一套跪键盘的时间安排表,周一到周五一天两次,一次一小时,周末一天三次,一次两小时。
秦江知道,是宋辞网开一面了,不然,让阮江西见了血怎么可能就这么小惩大诫,比如,那个绑走阮江西并刺伤宋胖的绑匪就是例子。
看,宋胖这两天都不想吃培根了,事情是这样的。
阮江西生产完的第二天,那天晚上,夜黑风高,狗吠不断,沧江码头上狂风大作。
“汪汪汪!”
宋胖被宋辞抱在手里,码头的大风,吹得它的毛发飞扬,直打哆嗦:“汪!汪!汪!”
宋辞顺了顺它的白毛,懒洋洋的语调:“我这就给你报仇。”
宋胖很呆萌,眼珠子灵活地一溜,然后顿住,码头的船上,绑了一个人。
宋辞突然道:“把他的手砍下来。”
残肢断臂,血染江水,若是亲眼所见,自然便知道什么叫血腥暴戾了。
宋胖这断手之仇是报了,当然,是沾了它家江西的光,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它就连着几天不吃荤腥了,都瘦了好多,阮江西急坏了,特地嘱咐陆千羊给它多买点培根来补。
可是宋胖居然连培根都不吃了!真是今年一大奇闻!
宋辞的案子被搁置了两天,最后是省检厅一位新上任的检察长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初生牛犊不怕虎嘛,理解理解,不吃吃人情世故的亏,哪能成长得无坚不摧,不是吗?
顾白接了这个案子,当了宋辞的辩护律师,宋辞当然不愿意,不过阮江西发话了,他不得违抗命令,最后被顾白狠狠敲了一把,八位数的律师费用,也就宋辞给得起,也就顾白要得起。
一审的时候,宋辞连面都没露。
总之,宋辞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了,至于二审,走个过场就可以了,不过极有可能是连过场都不走,毕竟宋少可是比人法官还日理万机。
总之,温林不是还没死吗?杀人罪自然扯淡,至于伤人罪,顾律师几句话,就成了正当防卫了。
二审结果,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这结果,意料之中!
阮江西这才放心了,安心坐月子。
二审过后第二天,宋辞一个电话打给了秦江:“可以安排了。”
秦江了解,既然官司打完了,这账也该算清楚了,一个一个来,不急。
二审过后第三天,绑架罪犯程铮在送往省监狱的路上突然发狂,试图抢夺押送警员的枪支,被当场开枪制服,一枪毙命。
发狂?楚立仁接到消息之后,就打了个电话去秦特助那里:“老秦,搞定了。”
这语气,居然还老生常谈,一看便是这种勾当做熟练了。
秦江也半斤八两,很见怪不怪地询问:“没留下痕迹吧。”
楚立仁保证:“干干净净。”
“便宜那个女人了,若不是因为温林的案子不好把人弄出来,哪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秦江语气很愤恨,俨然不解气,他当然气,他可是因为此事被判了挖土豆的无期徒刑的。
楚立仁打趣他:“老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血腥暴力的?”
秦江表示很无辜:“有吗?”
楚立仁信誓旦旦:“有!”
秦江对着电话哼了一声:“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这两人何必相爱相杀呢!
楚立仁一时感慨万分:“我好后悔,当年怎么就上了宋辞这条贼船。”从此,正义原则皆得抛,一条路摸爬滚打走到黑。
诶,他的命好苦。
“既然上了贼船,就兢兢业业开船吧。”秦江这厮,说的还是人话吗?楚立仁替自己捏了一把辛酸泪,就听见秦江说,“温林的事情,还没完。”
他懂,既然没死,那还得灭口不是?让宋辞的夫人见了血,自然要连本带息地还。
之后第二天,温林病情恶化,转去了医疗口碑最具权威的于氏第五医院,主治医生是刚刚做完手部复健手术的于景致,不过是于家的辟谣之举罢了,于景致的手哪里拿得起来手术刀,于家是想先瞒天过海,再暗中送于景致去海外医治。
不过,一天后,温林就死在了手术台上,家属将主治医生于景致告上了法庭,揭露主治医生手残事实,上诉这起医疗事故,是人为失误,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于氏医院出了巨资让温家撤诉。
最后撤诉是撤诉了,不过,于家的天才医生手残已废的消息无人不知,不管于景致的手能不能治,日后也绝不会有病患愿意把生命交到一个手残的主刀医生手里,属于医学圣手的辉煌就此彻底告终,
于景致在医院门口等了整整一天,才见到宋辞,事到如今,连见面都成了奢望。
“宋辞!”
面无血色,短短数日,于景致瘦得不成样,眼底再无往日的骄傲与张狂,只剩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垂着受伤的右手,身形孱弱。
宋辞对她视若无睹,视线片刻都不曾停留,径直走开。
“宋辞!”她不顾自尊,追着他跑了一段路,强忍住哽咽,“给我一分钟,我只要一分钟的时间。”语气,近乎哀求。
宋辞停下,微微抬眸,目光冷漠,看了一眼手表,面无表情:“一分钟,开始。”
于景致苦涩地冷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见面都成了施舍,而宋辞一秒都吝啬。
她咬咬唇:“师兄涉嫌学术抄袭的事情,是不是你?”
宋辞沉默以对。
于景致眼眶微红:“不回答,是默认了?”
他还是不出声,看着手表,似乎在计算时间。
一字一字像从咽喉中撕扯而出,于景致艰涩地开口:“那温林的医疗事故,是不是——”
宋辞打断:“是我。”
不曾犹豫,也没有否认,他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就这样直接断定。于景致知道,他这是在帮阮江西讨账,一笔一笔,连本带息地算清楚。
终于,他要给她定罪了。
喉咙像被堵住,一开口,全是酸涩,她字字铮铮,看着宋辞的眼,绝望而决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宋辞看了一眼时间,道:“一分钟已经过了。”他绕开她,直接走人。
于景致在后面大吼:“我的一只手还不够吗?”大声地发泄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她几乎崩溃,蹲在地上抽噎着,“你要我怎样?说啊,宋辞你真要我死吗?”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
宋辞说过,若他找到证据,便是她生不如死的开始,他啊,要把她逼到绝境。
抬起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要我死?”或许,生不如死。
宋辞没有回头,背对着,只在于景致眼里留了一个决然冷漠的背影,声音,亦是毫无温度:“你的一只手还没有那么值钱,只够还利息。”宋辞说,“我要斩草除根。”
话落,宋辞越走越远。
斩草除根?是为了阮江西吧,因为袒护她,所以宋辞容不得一点变数,对所有觊觎者痛下狠手,只为了让他的女人高枕无忧。
于景致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膝抽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
一步错,步步错,步步皆输,而后,一败涂地。
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就不该遇见宋辞,不该为他痴迷,更不该妄想占为己有。终其一生,她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遇见了宋辞,然后万劫不复,可是,为何即便到了现在,还要念念不忘。
是否重来一次,她还会重蹈覆辙?
于景致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当天晚上,于景致十点的航班,独身一人,远赴海外。
九点半,于家接到医院的电话:“去机场的国道上,发生了连环追尾,于三小姐的车撞到了重型卡车,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于景致的母亲听到消息,当场晕过去。
晚上十点,于景致做了开颅手术,推进了重症病房,还没有脱离危险,只是病房外,冷清萧条,除了病人的母亲哭得昏厥过去之外,再没有一个守夜的病人家属。
“于家已经彻底抛弃她了。”于景安站在病房前,冷笑了一声,摇摇头,“还真是毫不拖泥带水。”
曾经那个骄傲尊贵的天之骄女,如今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时至今日,已成弃子。
到底她是可怜的,生在了这样冷漠的家族里。
“姐。”
“嗯?”于景安回头,于景言就站在她身侧,背着光,眉目柔和。她比于景致幸运,至少,她还有景言这个‘一丘之貉’。
于景言默了片刻:“你接手于家吧。”口吻,认真极了。
于家的子嗣并不多,除去外嫁和稚龄的,便也只有他们姐弟和景致,自景致的手出事之后,于家老头也已经几次三番旁敲侧击过。
棋子弃了,总要找寻新的弃子嘛。
于景安抱着手笑问:“我为什么要卷进那团利益熏心的漩涡里?找不痛快吗?”
于景言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做医疗的,还是要放一点良心进去。”
好冠冕堂皇啊,这种话居然能从于景言这个小霸王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于景安有些受宠若惊。
她玩笑似的:“刚才老头还骂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挑挑眉,玩味地看自家弟弟,“干嘛突然这么抬举我?”
于景言一脸惆怅:“你不接手,我就逃不掉啊。”
于景安脸一黑,扯扯嘴,骂了句:“臭小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居然把你亲姐姐推进火坑,你的良心也让狗吃了。”
于景安笑笑,不说话,揽着她的肩走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之前,于景安去见了于景致的主治医生。
“张医生,请尽力救她。”
她将文件递到张医生手里,里面,是教授职称的申请书,是于景安接手这家医院签的第一份文件。
也许诚如于景安的玩笑话,做医疗的,还是要放一点良心进去。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于景安颔首,出了张医生的办公室,景言在身后,问她:“她都这样了,宋辞该收手了吧。”
即便没有谁言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于景致的飞来横祸,不是天灾,是人为。
除了宋辞,还有谁如此狠手呢。
“谁知道呢。”于景安叹了一声,走进昏黑的夜色里,“宋辞就是个疯子,除了阮江西,这个世上,谁都治不了他。”
夜深,安静的病房里,脚步声轻微。
“景致,没有和我一起离开,你后悔了吗?”
左译走到病床,伸手,拂了拂她僵冷而苍白的脸:“我后悔了,没有在当初心动的时候留在你身边。”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还没有遇见宋辞。
次日,他去见了宋辞,在医院的走廊里,低下头颅,将姿态放到最低。
“看在她治好了你的份上,放过她。”他弯下了腰,央求,“我求你。”
宋辞无动于衷:“我给过她逃跑的时间了。”
是啊,整整一个月,只是,她还是待在了原地。
“一个月前,我本来要带她走的,都已经上飞机了,她还是回来了。”抬头对视宋辞的眼,左译笑得苦涩,“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那个傻瓜,说若走了便此生不见,说她放不下。
到最后,在劫难逃时,还要念念不忘。
宋辞却并无多大兴趣:“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就不要耽误我时间。”
如此不耐,当真无情。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当初催眠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可以冲着我来。”稍稍沉吟,左译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给景致一条生路,只要让她活着,我一定将她带走,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和阮江西面前。”口吻决然,他今日来,便做好了不顾一切的打算。
宋辞懒懒抬眸,漫不经心地:“做什么都可以?”
左译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看过我的病例,应该知道,”微微停顿,嗓音寒烈,宋辞道,“深度解离症可以人为。”
左译眸光一紧:“你,”他震惊不已,“你什么意思?”
“我要她一辈子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自己是谁。”转身,宋辞走出了走廊,没有谈判,他要的,是服从。
左译靠着墙上,出了一身冷汗。
宋辞回病房时,张晓刚好来探望阮江西,坐在阮江西床边,恭恭敬敬地嘘寒问暖。
宋少似乎心情不好。
张晓起身,连忙让出位子:“宋少。”
宋辞冷冷一眼掠过:“回去好好养伤。”
别打扰您和老板娘恩爱嘛。
张晓很知趣:“夫人,我就先回去了。”然后一拐一拐地出了病房,她的伤都在腿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宋辞走过去:“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不要。”阮江西撑着身子要起来,“我要去看宝宝。”
因为阮江西身体还没恢复,阮宝一直在育婴室,连医生都说可以抱回病房给孩子母亲带,宋辞严词拒绝了。
宋应容一直觉得宋辞是故意的,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总觉得他对自己的儿子防备得很。
宋辞扶住阮江西的腰,不让她动:“他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你现在还不能起床。”
阮江西眸子一敛:“宋辞,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宋辞不让她带宝宝睡觉,甚至都不让她亲近。
宋辞不说话,阮江西眼就红了。
他一见她如此便慌张投降了,乖乖说:“不是不喜欢他。”语气很不悦,“要不是他,你不用受这么多罪,你不知道,那天你流了多少血,都吓死我了。”
阮江西刚要辩解,宋辞又义正言辞地特别强调:“而且,我不喜欢你太宠着他,男孩子,要让他独立一点。”
阮宝今天才七天大,就被父亲严令要求,要独立!要独立!
“……”阮江西无言以对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宋辞,你是宝宝的爸爸。”
宝宝爸爸理所当然:“他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揍他了。”让他的女人受那么多罪,简直不可饶恕!
“……”
阮江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觉得她家宋辞对宝宝有莫名的敌意。
当然有敌意,阮江西一个晚上要起来看五次宝宝,白天只要宝宝醒着,就完全顾不上宋辞,阮江西甚至要求母乳喂养宝宝,还好医生说母体营养跟不上,不适合母乳喂养,为此,阮江西还不开心了好久,还有今天,阮江西亲了宝宝五次,可是只亲了宋辞三次。
宋辞很不爽,这几天心情都有点郁闷,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不痛快。
医院外科打来电话,说唐婉不配合治疗,几次要求出院。
这会儿,特护病房外,就吵吵嚷嚷的。
“让开!”
语气,威慑又强势,唐婉站在门口,冷冷睨着门口的几个保镖,肩上还绑着绷带,脸色很白。
“夫人,没有宋少的允许。你不可以出这个房间一步。”
面无表情,公事公办,这些人,只对宋辞绝对服从。
“我现在就要出院。!”整整七天,她连病房门都不能踏出一步,这分明是囚禁。唐婉恼怒大喊。“滚开!”
那几个看守的男人,置若罔闻,站定如松一动不动。
唐婉咬牙:“我再说一遍,让开,我要出去!”
“要去哪?”懒懒随性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唐婉猛地抬头,见宋辞闲庭信步,不疾不徐地走近。
“你来做什么?”唐婉下意识后退,心头压不住恐惧与心慌,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总觉得,肩头那一枪,还不是判刑。
宋辞好似没听见唐婉的话,再问了一遍:“要去哪?”不待唐婉的回答,他好似随意地反问,“要出国?”
唐婉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你——”
宋辞抬手,慢条斯理地将护照和机票扔在唐婉身上:“以后安分一点,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
果然,还是逃不出宋辞的眼睛,他只手遮天,恐怕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唐婉将机票和护照握紧在手里:“我要出院,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要动这个念头。”宋辞语气毫无起伏,沉而冷冽。
唐婉大惊失色:“你、你要软禁我?!”
“安静地在这过完下半辈子。”语气忽冷,宋辞眼里,带了摄人的森然,“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在这老死,不要逼我动手。”
老老实实地老死?不,不会老死,会逼死她的,宋谦修不就是例子吗?在他被阮江西软禁的三个月就自己拔了呼吸机,只是,有人不让他死,让他行尸走肉一般地过活,像个活死人。
唐婉怒吼:“你还不如杀了我!”
“不忠不孝之名,我家江西不喜欢。”
究根结底,她的罪行,是阮江西判的,这所有的事情,所有人的结局,宋辞都交于阮江西来裁定。
她啊,才是最后的赢家。
“阮江西她真是个祸患。”唐婉自顾冷笑,“当年,我就该烧死她。”她无数次地想过,若没有阮江西,她这半世浮生,绝不会是如此田地。
所有的一切,都祸起阮江西。从当年那场车祸开始,宋家因为阮江西一人,开始翻天覆地,步入毁灭。
唐婉大笑:“最该死的,是阮江西。”
宋辞脸色骤然沐了霜寒,眼底有杀气翻滚:“你既然不想待在这,那就换个地方待着。”既然,有人对他的江西杀机不改,那么,他只好永除祸患。宋辞对几米之外的秦江吩咐道,“她脑子不清醒,给她转院。”
“转院?”转去那?不是要斩草除根吗?秦江不是很明白。
宋辞惜字如金,只道:“精神病。”
“……”秦江惊呆了。
“你——”唐婉难以置信,惊恐得站都站不稳,身体摇摇欲坠,“我没有病,你不能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宋辞直接转身,熟视无睹。
“宋辞,我没病,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我不是精神病,不是!”
“宋辞!宋辞!你回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母亲!”
“我不去!我不是精神病,不是——”
唐婉被保镖左右架着,她发了疯般,嘶喊,拉扯,哭天抢地不休不止,哭喊尖叫声不绝入耳。
这幅模样,谁敢说唐婉不是精神病呢?去了那种地方,只有有病的人,才出得来。若没病,那就待一辈子吧。
秦江摇摇头,诶,阮江西真是宋辞的死穴,触之,找死!他突然觉得,宋辞罚他去挖一辈子土豆都是大发慈悲了呀。
宋辞回医院时,他家江西病房里,又有一些不请自来的家伙,天天有人缠着他女人,让宋辞很不爽。
这不,秦影帝一家来探望了,大的小的全部来了。
白清浅一把将秦桔梗扔给秦一路,扒着床瞅江西家的宝宝,因为孩子早产,十分小,却粉雕玉琢十分好看,简直暖化了白清浅的小心脏,对着阮宝一脸花痴:“江西大大,阮宝真的是太帅了。”
阮宝正睡着,没给反应,不过有人夸宝宝,阮江西是十分开心的。
白清浅眼珠子眨啊眨,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唤来她家大宝:“大宝,过来,你看弟弟漂不漂亮?”
秦大宝连忙点头:“嗯嗯。”对着阮宝花痴的样子和白清浅是如出一辙呀。
白清浅循循善诱:“那你长大了嫁给阮宝好不好?那样我和江西就是亲家了。”
“好!”才四岁大的秦大宝特别爽快!
阮江西无语凝噎:“……”
秦一路很尴尬:“……”
“不好!”宋辞从外面走过来,一把拉开扒在病床上的一大一小。
白清浅忧伤了:“也是,我家大宝年纪太大了。”一手把秦大宝推开,又把儿子抱过去,满脸期待地看着阮江西,眨巴眨巴眼,“那桔梗怎么样?我觉得我家桔梗和阮宝也好配哦。”
阮江西:“……”
秦一路和秦大宝如出一辙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宋辞就更不耐烦了,直接下逐客令:“江西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
秦一路有点窘迫,上前去拉白清浅:“宝宝,我们回去。”
白清浅不走,赖在阮江西床边,卖力地推荐:“江西大大,我家桔梗真的不错的,你看看,他长得多好看,而且八个月就会走路了,十个月就会念唐诗了,比我家路路和我都聪明多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阮江西很为难。
白清浅一口价,很爽快:“你要是不舍得阮宝也没关系,我让我家桔梗入赘!”
秦桔梗睡得正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一路听不下去了:“白清浅!”让他儿子和男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入赘那个,秦一路二话不说,拽走白清浅,“跟我回家。”
“我不!我要订了娃娃亲再走。”甩开秦一路的手,白清浅抱着秦桔梗可劲儿往阮江西面前凑,“江西。你不喜欢我家桔梗吗?我让他给你念诗听。”说风就是雨,她捏了捏秦桔梗的脸,“桔梗,快念一句来听听。”
秦桔梗鸟都不鸟她,眯了眯眼,继续睡,倒是江西手里的阮宝醒了,也不哭,睁着眼珠子四处瞧。
白清浅坚持不懈,抓着秦桔梗的小手去摸阮宝的脸:“桔梗平时在家很乖的,今天是见了阮宝才害羞了。”
秦桔梗一脸冷漠脸,表示和这个女人不熟。
宋辞脸色越沉越难看,对此。秦一路便是无能为力。
阮江西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提醒:“阮宝和桔梗都是男孩子。”
白清浅连忙摆手:“没关系,我跟开明的。”
“……”阮江西无话可说了,她想,她还不够开明,不能让他家宝宝和小男孩订娃娃亲。
宋辞忍无可忍:“立刻马上,把她拖走!”
秦一路略显歉意:“抱歉。”上前拖住白清浅,“宝宝,我们走。”
白清浅誓死捍卫:“我不走!”
秦一路思忖了一下:“等江西以后生了女儿我们再来订娃娃亲。”
听君一句话,白清浅立马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呀,我怎么没想到。”画风说变就变,“桔梗来,这是你丈母娘。”
阮江西愣:“……”
秦桔梗冷漠脸,秦一路冷漠脸,阮宝冷漠脸。
宋辞冷漠脸:“拖走!”
秦一路一手抱起秦大宝,一手搂住白清浅,拖走!
白清浅叫唤:“诶诶诶,干什么拉我,桔梗还没和未来丈母娘交流感情呢,松手松手!”
秦家一家四口刚出房门,宋辞就一脚把房门踢上了,直接上锁,把鬼哭狼嚎声隔绝在外。
宋辞坐到床边,把阮宝放在一边,叮嘱阮江西:“以后离那家人远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宝宝也离他们远点。”
阮江西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了:“她很可爱啊,我喜欢她。”白清浅的性子虽然脱线了点,但阮江西还是十分喜欢她的坦率活泼。
只是这话宋辞听起来就不是滋味了,脸一黑,一口咬在阮江西脸上:“你只能喜欢我。”
阮江西笑而不语。
宋辞又亲了亲被他咬过的地方,扶着阮江西躺下,然后把阮宝放在另一边睡觉,随口说道:“白清浅出身边城白家。”
阮江西有些惊讶,之前听顾辉宏说起过边城白家,比之南边顾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想白清浅这样的性子,竟出身于世家,想来是白家将她护得太好了。
“白正覃只得白清浅一女,她魄力不够,不适合掌家,若秦一路不替她女承父业,将来必定就是秦桔梗接手白家。”说到此处,宋辞表示,“若我有女儿,肯定不把女儿嫁进白家。”
“为什么?”阮江西倒觉得秦桔梗生得漂亮,不哭不闹,比一般的孩子内敛很多。
宋辞义正言辞:“我怎么能让我女儿待在流氓窝。”
秦桔梗想来是很有可能接手白家,阮江西觉得宋辞有点偏见:“宋辞,我也是在流氓窝里长大的。”
白家能养出白清浅这样的继承人,想必与顾家一般,即便在刀口上舔血,也不是成日打打杀杀的人家。
宋辞知道她所想,摇摇头:“白家不比顾家,虽然明面上也是正经商人,但白正覃什么都碰,三代都不可能漂得白。”
顾家虽然也涉及很多产业,但从来不碰,难怪白正覃能在短短几十年称霸一方,阮江西失笑:“白清浅实在不像白家的女儿。”
宋辞颇为赞同:“白正覃能养出白清浅这样的女儿,也是能耐了。”
想到方才定的娃娃亲,阮江西笑着看宋辞,突然说道:“宋辞,我们也要个女儿吧。”
宋辞想了想,有点为难,吻了吻阮江西嘴角:“你月子还没坐完,乖,再忍忍。”
“……”阮江西愣了好久,才红着脸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辞不理会她是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他是。女儿不要,过程可以有。
宋辞捧着她的脸,吻得很深。
正亲昵着,阮宝哇的一声就哭了,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尿裤子了,总之哭得惊天动地,心疼坏了阮江西,一把推开宋辞就去哄孩子。
宋辞脸黑如锅底,对阮宝是儿子不是女儿这个事实越发耿耿于怀,觉得唐易说得对,儿子都是上辈子的情敌,女儿才是情人。
因为是早产,阮宝生下来很小,一个礼拜后才会睁开眼四处瞧,两周的时候,就会对着医院里的护士挥舞着小拳头,长得越发粉粉嫩嫩的,惹得医院一干护士与女医生心都萌化了,逮到时间就去育婴室里围观漂亮的小宋少。
诶,这才多大,祸国殃民的气质就展露无遗了,尤其是眼睛,生得像极了宋辞,乌黑亮丽得像黑宝石,不像他父亲那样冷冰冰的,而是那种小鹿般灵动精致,十分惹人喜爱。
宋应容说,阮宝这眼睛一睁,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指不准是个女人公害,宋辞对着儿子不冷不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小子累着了他妈妈,宋辞都不准他腻着阮江西,不过阮江西却是宝贝得很,每天夜里都要在育婴室里陪着宝贝儿子,直接晾着宋辞,尤其是阮江西一口一个宝贝、宝宝的,叫得宋辞醋意难消。
这天,宋辞递了张纸给阮江西。
“宋黎。”宋辞道,“他的名字。”
宋应容一听,嘿,这‘送离’咋听着有股含沙射影的味儿,就问宋辞了:“这名字有啥寓意啊?”
宋辞漠不关心:“没有。”
“那为什么叫宋黎,”
“字典第两千五百六十四页。”宋辞解释,“我随便翻的。”
宋应容:“……”这可是亲生儿子啊!要不要这么随意?
阮江西却很喜欢,唤了两声‘宋黎’,阮宝没理她,就仍旧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怪了,叫得越肉麻,阮宝笑得越欢,宋辞的脸就越黑。
宋应容不识趣,建议:“不如叫宋宝贝得了。”
宋辞冷冷瞥了她一眼,逐客:“你可以走了。”
得,市厅很忙,她没闲工夫调解家庭纠纷。
最后敲定了,阮宝大名宋黎,在第十六天的时候,宋辞给他上了户口。
阮宝二十天的时候已经长开了许多,越见美人的姿色,不仅惹得阮江西和一众女母爱泛滥,就连宋胖也成天往阮宝的婴儿床上爬,还会将它藏着当宵夜的半块火腿丢在婴儿床上,用爪子挠着阮宝催他吃,每次,阮江西都很无奈。
阮江西V:“宋辞很喜欢阮宝。”微博下面,还附了一张照片,宋胖趴在阮宝脚边上,扯着阮宝的小衣服。
时隔三个月,阮江西第一条微博,还有阮宝霸屏,圈中好友纷纷发来贺电,唐易与陆千羊甚至在微博上广发红包,以庆贺宋辞荣升奶爸,林晚也转发了微博到后援会,阮粉们完全惊炸了!
努力减肥的小怪兽:“不说话,舔屏!”
静静发呆:“求解宋辞说的是哪一只?@阮江西V”
沫归然:“楼上,我猜是丰满的那只。”
oo沫沫oo:“恭喜宋大人父凭子贵,可以高枕无忧了!@宋辞V”
陌上玉世无双:“嗷呜,阮宝小美人~”
太阳25158:“胖狗,快放开那个美人,让我来!”
良辰美景奈何123:“塘主大人的基因好强大啊!又替国家颜值平均线做了一大贡献啊!”
宋塘主的小内裤:“从今天开始,我是阮宝的迷妹!正式更名为阮宝的小奶瓶!”
梦月:“塘主,求夜夜耕耘,来一打萌宝!”
柒柒抜坺:“好萌啊,我也想要。”
秦一路的小棉袄:“这是我家桔梗的大舅子!”
宇松云:“已被阮宝圈粉。”
阿蓉:“求阮宝与宋大人同框。”
秦一路的小棉袄:“江西大大是我儿子的丈母娘!塘主大人,努力崛起吧!一举得女!”
素素素素菜:“秦影帝家的,你敢@宋塘主吗?”
秦一路的小棉袄:“不敢~!我是江西大大的亲家母!亲家母!亲家母!”
七月半H:“秦影帝,快把你家小棉袄抓走,家规处置!”
秦一路的小棉袄:“现在是白天,不好执行家规。”
七月半H:“……”楼上泄密了,秦影帝家的家规都要晚上在床上进行,其实仔细论证,白天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秦影帝家的小棉袄的头像就灰了,应该是被秦影帝抓去家规处置了,就是说嘛,白天也可以的。
xxsy3g网上不去:“微博中的此宋辞非彼宋辞啊。”
好眼尖的网友啊,一眼就瞧出来阮江西说得是胖狗,该网友紧接着又发了一条:“宋大人,宋胖少,宋阮宝,求家庭地位排名。”
网友回复了各种排列组合,阮江西的经纪人兼唐天王家的刁羊第一时间回复了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陆千羊V:“宋阮宝,宋胖少,宋大人。”
xxsy3g网上不去:“嗷呜,宋大人居然排第三,这是失宠了吗?”
素素素素菜:“塘主大人独宠后宫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呐!”
随即不到三分钟,宋辞就发了一条微博,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张他和阮江西的高清热吻照。
握草!宋辞这是要分分钟再整出一个萌宝来?网友了然于胸,宋大人这是在争宠!邀宠!
陆千羊立马回复了宋辞:“大人,我家江西还在坐月子,悠着点折腾啊!”
哦,是宋辞大人猴急了,这么看来,家庭地位确实堪忧啊。陆经纪人此解,求宋辞大人欲求不满的心理阴影面积。
宋辞直接微博了唐易:“管好你的女人!@唐易V”
唐易V回复:“弟妹还在坐月子,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宋辞V”
求此时宋辞大人的心理阴影面积!
网友全部猜测:正无穷大!
陆千羊刷完微博,在沙发上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蹦到床上,一把搂住唐易的脖子:“亲爱的,你太棒了,今晚让你做大攻!”
唐易:“……”冷静了三秒,将自己的手机扔给陆千羊,“秦特助刚才发来消息,说宋辞取消了我的所有广告合约。”
陆千羊方才还嗨翻了小心脏顿时就憋屈了,咬牙切齿,大骂宋辞:“奸商!资本家!”
“为了他儿子的奶粉钱,他什么做不出来。”唐易画风突然就变了,“要不,我们也生一个?”
陆千羊细细斟酌一番,商量:“一次俩成不?”
唐易笑:“也不是不可以,我努力一点。”
然后……小灯一闭,天雷地火。
阮江西微博发出的次日,一大早,病房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其美名曰:探望外孙。
“你来做什么?”陆千羊守在门口,绝不放进去任何一个衣冠禽兽。
叶宗信一手提着保养品,废了那只手带着手套垂在一边,站在病房门口,被陆千羊挡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频频往里看,一脸慈祥和蔼的表情:“我来看看江西和我外孙。”
外孙?这人脸皮还能更厚一点?
这话要让顾老大听见了,非得一枪毙了这个衣冠禽兽。
陆千羊刚要数落一番,病房门打开,宋辞冷着脸走出来,就赏了一个字:“滚。”
叶宗信非但不识相地滚,还装模作样地抹眼泪:“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孩子的外公,这血缘关系——”
宋辞哪有耐心听他废话:“扔出去。”下了令,宋辞转身折回病房陪老婆。
嘿,还是宋大人手段高明,陆千羊瞧戏瞧得很欢。
秦江得令,直接上前,客客气气地询问:“叶董,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叫保安?”
叶宗信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僵持了一会儿,突然对着病房门口大喊:“江西,我只是想见见孩子,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让我见见外孙,见完我就走。”
声音悲痛,抹泪抽噎,好一副慈父可怜相,不知道的指不准还以为阮江西对他做了什么呢。
衣冠禽兽就是衣冠禽兽,穿了衣服还真当自己是人了。陆千羊都听不下去:“没有别的意思?”陆千羊笑得痞里痞气,“那请问叶董带来的那几个记者是想干嘛?来一场祖孙情深吗?”
这人面兽心,当她傻吗?就病房外那几个畏畏缩缩狗仔,简直丢尽了她作为前辈的脸。阮氏一山二虎,叶宗信与柳绍华斗得不可开交,叶宗信因为之前海外的案子,加之阮江西与他不和,股东们忌惮锡南国际,致使叶宗信十分不得人心,柳绍华却是个有手段的,入驻阮氏不到三个月,就大权在握,叶宗信狗急了跳墙,此番前来,想必是想借阮江西的势,一来打打亲情牌,二来赚赚人情面。
真是人不要脸,无敌了
叶宗信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一脸无辜:“什么记者?”
再装!人不装逼枉禽兽!
懒得看下去了,陆千羊对秦江打商量:“秦特助,你看叶董非要请才肯出去。”
秦江招招手:“保安。”言简意赅地吩咐,“扔出去。”
“江西,江西!”叶宗信扒着病房的门大喊大叫,“江西,让我见见孩子,江西……”
音量渐小,人被拖走了,不过方才的响动吵着了阮宝,这个点。正是宝宝睡觉的时间,被扰了睡眠的阮宝,哇得一声就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阮江西怎么哄也不见好,宝宝哭得眼睛红红,一抽一抽的,阮江西心疼得不得了,眼睛都红了,宋辞这下,也心疼得不得了,不见宝宝消停,阮江西又是亲又是哄,宋辞又是恼又是酸。
这下好了,宋辞大人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秦江是知道的,宋老板心情一不爽,就有人要倒霉了,果真,叶宗信离开不到十分钟,宋辞就喊来秦江。
“阮氏的案子立马启动。”
秦江一听就表情严肃了,忠言逆耳,但还是要说啊:“宋少,这时机还不对啊。”
叶宗信和柳绍华狗咬狗正咬得起劲,等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之利才是上上策,现在临门一脚,还是多少要砸点钱的。
宋辞完全不听劝,不容置疑:“我不想等。”
得,您老钱多,管他时机对不对,砸钱就对了!秦江领命:“我这就去办。”
诶,不作就不会死,叶宗信要是今儿个不上门,还能多过几天好日子。
隔天,十二月十九号,阮氏两位很善于粉饰太平的大董事长终于因为一个新产品项目撕破了脸,一方主张国内市场,一方主张国外市场,两方争锋不下,阮氏内部一团乱麻,股票持续下滑。
由于阮氏之前元气大伤,新产品项目又是阮氏近半年以来最大的投产项目,涉及到的资金链高达上百亿,阮氏内部资金流动紧张,国内银行都要看锡南国际的脸色行事,阮氏只能依赖外企注资,而且这个项目阮氏基本倾巢投产,不成功便成仁。
十二月二十号,一家外资企业注资阮氏,新产品项目开始正式投产。
十二月二十三号,阮氏新产品项目正如火如荼之时,阮氏叶董被查出操控股市,警方暂时监禁叶宗信,做进一步调查。阮氏由柳绍华一人独大。
十二月二十六号,警方证实叶宗信操纵股市,证据确凿,已提交法院上诉,一审时间暂定七天后。
叶宗信入狱第二天,叶以萱找上了苏凤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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