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荒悲歌

“仙法？”楚扬眨眼，随即摇了摇头，他还是现实点吧。

不过虽然没有仙法，楚扬仍是激动无比，这一次，绝对是捡到宝了。

修行路上，什么最重要，也许答案不唯一，但功法绝对是排在前三的。

一部好的功法，会令无数人为之疯狂。即便你天资惊人，若是没有好的功法，修行速度自然不如旁人。但资质普通者，拥有一部强大功法，绝对会令修行速度事半功倍，迅速强大起来。

更重要的是，更好的功法，会令突破之时瓶颈更小，晋入更高境界的难度降低，仅是这一点，就令无数人趋之若鹜。

虽说方才提升呼吸之法成为功法残本，消耗了八块灵石，但这功法残本，就是八十块灵石，恐怕也有人愿意来换取的。

“你叫什么啊？”片刻后，楚扬亲切问道，打定主意要与这道声音搞好关系。

“主人以前都叫我轩灵，你也叫我轩灵吧。”冷漠声音说道。

“好吧，轩灵，给你足够的能量，你最多能将功法补全到什么程度？”楚扬问道。

“最多……也就刚才那种品质的功法，将其补全，成为完整的功法。”轩灵的声音有些落寞：“我本体受损严重，而且记忆损失，更高品质的功法，我就无能为力了。”

“有什么办法修复么？”楚扬赶忙问道。

“有倒是有，但是需要大量的能量，这也是我为什么吞噬你的赤炎草能量。”轩灵说道：“不过那只是杯水车薪，近乎没用。”

楚扬惊愕咂舌，这家伙吞噬的能量，跟他用来凝出血劲所消耗的差不多，竟然近乎没用。

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修复轩灵本体这事，暂时急不得了。不过就算如此，能补全一本功法，即便品质是最低的，对于这方圆千里的大荒来说，也绝对是轰动性的。

“这当中，隐藏着巨大的财富啊。”楚扬微笑，心中隐隐有了打算。

交谈过后，楚扬也是开始按照这全新的功法残本修炼，一夜过去，睁开双眼的楚扬，目中满是震惊与狂喜，这一夜的修炼，足足抵得上之前半个月，这就是功法的恐怖之处。

而这段时间随着修为的增高，楚扬也是有些惊异的发现，他体内的那一条血劲，竟然是有着点点金光浮现，金色光点中，蕴含着令他都是心惊的能量。

“这……难道就是完美血劲的雏形？”楚扬有些疑惑，因为这大荒中，还从未听说，有谁凝出了完美血劲，因此也就无从比较。

“若是血劲完全转化成金色，不知该有何种威力？”楚扬喃喃，有些期待。

“扬儿……”突然，楚行云有些疲惫的声音传到楚扬耳旁，“来村后祖墓……”

楚行云是炼血九层的强者，也是有着诸多令楚扬羡慕的神通，这隔空传音便是一种，以往楚扬曾多次听到，倒也不是太惊讶。

不过听到这句话后，楚扬也是一怔，轻轻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兽皮棉袄，推开屋门向着村子后边走去。

村后，一片松林深处，有着一座座坟墓，皆是酒村故去之人，楚扬来到之时，已经有着不少人，静静地站在一处。

那里，有着一座新坟，黑云木刻出的墓碑，仍旧崭新，但那墓碑之后，孤零零的坟头，却是透着一股凄凉。

“云雷叔……”看着墓碑之上，那简单的几个字，楚扬也是低下了头，眼中有着悲伤之色。楚云雷，虽然没有凝出血劲，但也是村中狩猎队的一名好手，对楚扬也是极好，想不到今日竟然天人永隔。

“云雷，他是为了保护我，被一头雪熊杀死的。”楚天虎站在一侧，一双虎目早已赤红，双拳紧紧地握着，恨不能躺在坟墓中的，是他自己。

这就是大荒，充满了危险，随时会有身边的亲人逝去，活着的人，只能在这种悲伤中，坚强的走下去。

渐渐的，全村的人都是来了，寂静的墓林中，以楚行云为先，所有人轻喃，一曲只为大荒男儿的悲歌，响彻雪林。

“大风扬，铁弓寂，魂埋大荒。

尘沙乱青苍，落日苍茫。

断剑鸣，浊酒温，铮骨不灭。

万古匆匆过，血染玄黄……”

一曲悲歌尽，众人渐渐离去，神色中虽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坚强。

“楚扬哥哥，你永远也不要离开月儿……”回去的路上，小月儿紧紧抓着楚扬的手臂，声音柔弱，神色间充满了依赖与害怕。

“哥哥欠你那么多肉骨粥呢，怎么会离开呢……”揉着小月儿的脑袋，楚扬心中的悲伤，也是被冲淡了一些，温和笑道。

两人渐渐离去祖墓，在即将看不到那一片墓林之时，楚扬却是心中一疼，猛然回头，看向了祖墓深处，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孤坟无碑，但楚扬每次看到这座孤坟，皆是会感到一阵悲伤，那伤仿佛从心底而来，有什么重要的人逝去了一般……

“我只有两个亲人，那便是爷爷和小月儿……”楚扬沉默地看着那座孤坟，心绪飘忽。

“哥哥？”小月儿晃了晃楚扬的手臂，令后者也是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风雪下，祖墓渐渐一片寂静，一座没有墓碑的孤坟上，荒草摇曳……

“对了，楚扬哥哥，月儿也是凝出血劲了呢。”突然，小月儿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悲伤的气氛，吐着舌头说道。

“哦……嗯？”楚扬先是一点头，而后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跟见鬼了一样，看着小月儿。

“你凝出血劲了？”楚扬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同时仔细打量着小月儿。血气充沛，目中光芒湛湛，那种气息，竟真的是炼血境一层。

“你……你怎么办到的？”楚扬目瞪口呆，要知道，他也是因为有那神秘碎片，才是凝出了血劲，这小月儿，才几天没见，竟然也凝出了血劲，难道她也得到了神秘之物？

“我……我也不知道，”小月儿好像有些迷糊：“从你上次受伤，我心中就很难受，一直想努力凝出血劲，变得厉害保护哥哥。然后我就经常特别饿，一天吃喝好多肉粥，喝着喝着就突破了……”

“啊？”楚扬只感觉小月儿的话，如天方夜谭，但小月儿从来不会骗他的，这也令楚扬大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