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的是告别了

第26章 真的是告别了

苏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只感觉什么声音都静止了，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先是细细密密的疼，后面就好像虫子在蚕食，撕裂一般，眼泪刷的下了来。，氤氲了一切。

“好。”苏语只沙哑地说了这么一个字，再也无话。在场医务人员也无不都是潸然泪下的，世界的丑恶，本就不该让这些孩子承担。

但是苏语无疑是坚强的，匆匆拿袖子擦了擦泪水，便赶到病房里，因为她知道，父亲这个时候正无比需要自己。

又是消毒水和消炎药的味道，入目是满眼的白，像是什么东西都要被重新洗牌一样。叫不出来名字的机器上面曲曲折折显示着父亲的生命走向，细微又脆弱，不停变换的阿拉伯数字像是一个厉鬼在掌控着父亲的生与死。几天前还什么都好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生活总是让人无可奈何又无法预料。上一秒胡蹦乱跳的人，下一秒就物是人非了。

“小语……”一声微弱的呼吸从呼吸机里发出来。苏父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来抖动了几下。

“爸爸，我在这里，怎么了。”苏语赶忙把父亲的指尖贴在了自己脸上，想要更多感受到一些父亲的味道和他血管的温热。

“小语……爸爸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伤心。”一滴热泪从苏为博眼角滑落，在枕巾上留下一个黏湿的痕迹。显现，风干，是不舍的吧。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到出落成亭亭少女，一切的酸涩，甜蜜，都是父亲陪伴孩子成长过程中所获得的。只是时间总是这么不公平，还没有看到女儿出嫁，自己生命就快走到尽头了。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爸，”苏语已然哭的泣不成声，到了后头就是实实在在的抽噎了。

“小语，爸爸最后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你回家里，卧室枕头下有一张银行卡，里头有两百万，是给你准备的出国留学的钱。爸爸最后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咳咳咳……爸爸就算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你……也要坚强！”苏父现在已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又是一滩刺目的鲜血，伴着激烈的快咳声。和雪白的床铺形成鲜明的对比，呼吸机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大夫，大夫——快来啊！”苏语看着父亲的手从自己身上缓缓滑下，坠落，疯了一般地嘶吼道。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进来。

“快，除颤仪。”苏语看着父亲的身体随着除颤仪而上升，又下降，每一次重击都是希望的萌芽，然后又狠狠地碎裂在地上。

“滴——”心电图已然变成了一条直线。

“对不起，孩子，我们尽力了。”

“不会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爸爸刚才还在和我说话，叔叔，你看，爸爸的手还热着呢，你看啊……他只是睡着了。”苏语眼睛哽得通红，一直死抓着主治医生在那里摇晃，眼泪像失了控的洪水，倾泻而下，撕扯着嗓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吼叫声，发狂声，哭声……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