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冷眼望着场中众人,突然沉声道:“蜀山派是姓轩辕,而不是姓郑,我们怎能因心中有着顾忌,就任由一个外人在蜀山派横行无忌,尊严与威信,是一个势力的根本。
所以不论是谁,只要触及到这二点,都必须承受他应有的代价,即便本少主以后会被不死神医万般刁难,既便本少主日后被罢黜这少主之位,郑南飞,本少主必杀!”
听得马宁这番话语,场中之人,虽还是沉默不语,但他们的眼神之中,已是流露出敬佩之意。
在整个蜀山派之中,敢于明面上对抗不死神医的人,实在没有几个,这也是郑南飞为何能如此跋扈的主要原因。
“我们也走吧,这里就由少主全权独断好了。”冷黄泉心中虽然对马宁此举也有些倾佩,但更多的,却是替他以后的日子充满了担忧。
在这蜀山派,开罪不死神医逍遥子,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呀!
此人暗中叹息了一声,带领他身边的几个紫衣卫向马宁行了一礼,便自退去了。
郑南飞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蜀山派之中,竟然还有不卖他爹面子的人,如今的事态,已完全朝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
在不死神医抽手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自己的纨绔之路,只怕已是走到了尽头。
想到这里,他脸上流露出一股疯狂之色,望着马宁,放肆叫嚣道:“杀吧!哈哈!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多久,老子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
老子这一生玩也玩了,乐也乐了,临死还能拉一个蜀山派的少主垫背,我这一生也算是值了,我……”
马宁未等对方叫嚣完毕,便已冷笑道:“想拉我当垫背,那也得看你老子有没有这个能力!”言罢,马宁也不多说,正欲上前一掌击毙此人。
那知就在此刻,郑南飞突然口中喷血,白眼一翻,竟是直接暴毙了。
与此同时,在湖泊的最深处,一道幽幽的叹息传了过来:“他身为本座的血脉,生命乃是由本座所给,如今也理应由本座收回,就不劳少主代劳了。
按照本座与上任掌教的约定,待本座出关之日,就是本座离开蜀山派之时,你等蜀山派之人,日后就自求多福吧。”
话语之中,已充满了浓浓报复之意。
大家都知道,没有了不死神医的蜀山派,其声名必将一落千丈。
可对于不死神医的狠,大家也是心惊不已,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不死神医逍遥子竟然在抽身离去之前,就已经在郑南飞的体内布置了一道暗劲,好方便随时取其性命。
如此狠辣,敢硬着心肠亲手向自身血脉下杀手的人物,当真震住了当场之人。
然而马宁的脸色,却无半点异样,他脸色平静的望着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蜀山派没了你不死神医,依然还是蜀山派,不要忘了,你身怀我蜀山派的不世剑蛊,当王蛊现世之日,就算你的成就再高,也注定要被我们蜀山派驱使一生。”
这样的话语,已是直接与不死神医撕破了脸皮,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马宁也是没有半点畏惧。
他相信就算不死神医再如何的疯狂,也不敢在这蜀山派向他下杀手。
因为三百紫衣卫是蜀山派最为强大的底牌,三百紫衣卫一出,在每一个紫衣卫都有着初位人脉强者战力的情况下,就算再来几个不死神医,也得落身殒的结局。
而且,如今不死神医正在闭关,现在的马宁经过重重考核,也是达到了上位一品斗士的层次,已经触摸到了二品斗士的瓶颈,只要在不死神医闭关的这段时间突破到二品斗士之境,那他马宁在身怀斗气的情况,又何惧不死神医这个老一辈的地脉强者。
若是在其它地方,马宁还没有信心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至二品斗士之境,可在这蜀山派之中,各种修炼物资不知要比殴阳家族充盈了多少。
在这样的修练环境之中,他于短时间内破至二品斗士之境,还是有着很大的把握的。
想到这里,马宁心中豪气顿生,扫向场中众人,轻笑道:“诸位都散了,不死神医逍遥子的指教,本少主一人承担了就是,绝对不会累你们受苦的!”
常年被郑南飞欺压的一些旁系子弟,突然挺身而出道:“少主说不错,蜀山派是姓轩辕,而不是姓郑,我等以后定以少主马首是瞻,任凭少主差遣。”
那知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道:“老夫人要见少主。”
自己这个“少主”在外面漂荡了二十年,一回来就弄出如此动静,身为一派之主的老夫人,自然会要会召见自己了。
听说这个老夫人虽然不是“少主”的亲娘,却是那个已故掌教的正妻。
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蜀山派没有掌教的情况下,还能保住这份家业,显然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马宁还真有些担心在见这个老夫人的时候,自己这冒牌的身份会被她拆穿。
不过,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根本就逃避不了,他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在他动身之后,却是吩咐夏雨与秋香二女,让她们领人将府邸好好收拾一番。
待到收拾好之后,只见一个身材丰腴,略现清秀的丫鬟,很是拘谨的望着马宁道:“少主,老夫那边可能等急了,可要先去拜见一下?”
马宁摇头道:“先给我提桶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几位丫鬟立刻打来温水……
经过一轮洗刷,梳头,换衣,把从未受女人服侍的孟习,服侍得晕头转向,好不自在,但又不好推辞!
一切收拾停当,又换了身上那一套穿了足有数日的衣服,这才在一名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的房间内,地上铺满用兽皮缀成的地毡,四周陈设不少珍置古玩,蹭放着一具正在烧着檀木的古鼎,檀香四溢,闻来心生庄严之感。
屋里放着一张非常气派的太师椅,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穿戴富贵,严肃的坐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女……
那少女见马宁进来,微微一怔,显然也没想到马定就是他父亲在外面遗留的私生子,微过了半晌,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马宁看到轩辕静的时候,心中也是升起一股莫名的知味,于是也朝其点了头,随后下拜,开口道:“叩见大娘!”
老夫人丝毫末看出马宁的异状,冷冷道:“起来!”
马宁恭敬站起,旁边的轩辕静也是微笑道:“大哥,你这些年去了那里,娘很担心你了……”
马宁诡异的望了轩辕静一眼,便笑道:“你就不担心我吗?”
轩辕静仿佛有点奇怪马宁的表现,微微一怔后,才道:“担心,当然担心……”
老夫人挥手道:“静儿,你出去,我和你大哥说几句话。”
轩辕静深深看了马宁一眼,才慢慢退了出去。
马宁十分不解,暗想:“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老夫人仍是冷声向马宁道:“这些年在外做了什么事?”
马宁照着早已编好的说辞,恭声道:“这些年跟着一个仆人浪迹天涯,途中生了一场病,弄得一事无成!”
老夫人道:“既生病,为何不早点回来休养?”
马宁闻言一惊,心想这那像十年不见,一个大娘讲出的话,难道这老夫人,对蜀山派的少主没一点感情吗?
就算蜀山派的少主再没用,也不用这样对待他吧!
心中虽然有这个想法,但马宁却没表现出来,仍然恭敬回道:“孩儿病重,又因路途遥远,所以无法赶路。”
老夫人点了点头,淡然道:“你这些年虽然一直飘流在外,但华山派的人,却没忘记一事,早几年前,华山派就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你拿去看看!”
马宁恭敬接过,展开轻声读道:“字渝蜀山派老夫人,虽本派与蜀山派老掌教早年定有婚约,但贵派少主至今没有下落,更不知生死,此事让小女很是抗拒,所以,希望贵派能将两家的婚约再推辞一些日子——华山掌教字鉴!”
马宁读到最后几字,眉头已是微微皱起,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蜀山派的少主竟然与华山派的大小姐定有婚约,看来这件事情,就是川中颜也不知道,要不然,对方不可能不记在日记里面。
老夫人也没有注意马宁的表情,只是问道:“这件事你如何处理?”
马宁赶紧镇定心神,道:“大娘,华山派摆明是想退婚,这件事先放着吧,如果他们真来退,那么退了便是…”
老夫人冷笑道:“退了便是?你到是说的轻巧,哼,堂堂蜀山派的少主,你就这点出息!”
面对老夫人的轻视,马宁微微有些异样,但仍是强自忍受了下来,开口道:“大娘,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您也不会相信,请您给儿子一些时间,到那时候,有华山派的事情,我……”
老夫人不耐挥手道:“好了,要不是因为你父亲突然丢下这么个烂摊子,我们蜀山派也不会没落到这一步,华山派现在根本不是我们蜀山派可以得罪的,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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