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死大义

如果让一个人在自己亲生父亲和自己家族之间选择站队，作为儿子，你会选择哪里。

秦岱选择了家族，他知道父亲是错的。可是选择是痛苦的，真的很痛苦。那是一把刀，要生生将他和最珍惜的东西分离开来。

鲜血淋漓，没有其它结局。

看到秦岱的时候，秦佩大声的喊了一声哥。

秦岱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看了看秦岱的身后，秦佩没有见到那个熟悉思念的身影，他脸上忍不住有一些失望之色。

“爹这次回不来了，那边需要人守着。”秦岱看着自己这个弟弟，长高也长结实了。

此时赶过来的秦道远和秦明也已经过来，听到了秦岱的话。

此时的秦道远还记得那晚的事情。

“大哥，我们一世人两兄弟，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大哥，也不再是秦家之人。你走吧！永远再不要回来。”

秦道远转身，手中的利剑无论如何都刺不进长兄的胸口。虽然秦道龙在危难之时毁了秦家在外的所有，让秦家的处境雪上加霜。虽然他背叛了秦家，让秦家蒙受了太多的损失，也让他自己万劫不复。虽然秦家早有祖训，背叛家族者，杀！

可秦道远终究无法下手，不是懦弱，是真的血浓于水啊。几十年的兄弟，怎忍痛下杀手。

然而，那一刻，当秦道远要转身收剑的刹那，手中的利剑上传来一股大力。

“大哥！”

“父亲！”

秦道龙双手抱住利剑，将胸口递了上去。

“我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咳咳……”血沫从他口中溢出，每说一个字，都要承受胸口剧烈起伏和利刃产生的摩擦。人生命最后一刻产生的潮汐呼吸，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我背叛家族，死……死有余辜。东街……东街……”

秦道龙死了，最后时刻醒悟过来，但一切也已经迟了。

秦岱趴在父亲渐渐冰冷的身上，像个孩子，无助哭泣。

秦道远茫然的拿着手中的剑，剑尖的血一滴一滴滴落脚面。

大哥最后告诉他的是秦家财富藏匿的地方。

大哥醒悟了，可是也迟了。

秦岱从痛苦中醒来，望着秦道远，望着那把杀死父亲的利刃。

“二叔，不要将我父亲死的消息告诉秦佩，让他一心一意参加这次大比。我父亲欠秦家太多，我和我弟弟会用一生偿还。”

“忠于家族！不忘祖训！”

秦道远的思绪飘回，望着秦佩身旁的秦岱，秦岱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那么温和，如同三春的暖阳一般。

“苦了这孩子了。”秦道远心里说着。

他不知道那一刻是什么心情，秦家有这样一个一个优秀的后代，真的是秦家之福啊。这一代的秦家儿郎，没有让他失望，更不会让祖宗失望。

那一刻秦道远是那么真切看到了秦家的未来，秦氏复兴的希望。

少年强则家强，少年强则国强。他们这一辈会渐渐老去，担子会一点点压在下一辈的肩头。

而下一辈的秦家子弟已经用事实告诉他，他们会挑起家族复兴的重担，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又有什么比看到希望更让人欣慰的。九泉之下的大哥，也该感到欣慰了。

晚上家族举行聚会，秦家在外的子弟已经全部回来，除了已经嫁人的秦家大小姐。

秦氏一门齐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场景了。

秦家的少年少女分成两波坐在下首，秦家的长辈则坐在上首。

秦明望着张灯接彩的院子，望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家丁仆人，望着满面欢笑举杯相交的兄弟姐妹。

要是一直能这样多好，要是没有悲观离合会有多好。那一刻秦明想到很多很多。

这次回来，秦家所有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中，秦家所有人的变化他也看在眼中。

秦明觉得，自己这短短十几天所经历的事情比之前十几年经历的都多。

繁荣昌盛，家业败落，有人坚持，有人背叛。

秦明渐渐闭上双眼，耳边是觥畴交错之声，脑中则已是一片清明。

秦明没有想到，在家族聚会的时候，他开始有一些明悟，那是心境的变化。

各种的经历如同流光掠影一般从脑海闪过，如过往春秋，如流星穿空。

就在那一刻，秦明睁开双眼，双眼之中蒙上一层淡淡金芒。

不知为何，他的心神都得到了一丝成长。

武者层几乎不会增长的神海，秦明竟是能感到明显成长。秦明似乎能看到自己神海那一片朦朦金色，不绚烂，不迷离，像是一片金色的雾气一般。

“秦明，怎么了，发什么呆？”

是大哥秦枫，刚刚他就看到自己弟弟禁闭双眼，但没有搅扰他，此时，弟弟双目睁开，他才走了过来。

“哥，没什么！”

“走，难得兄弟们聚聚，就不要在这里一个人发呆了。“

谁会想到，秦明刚刚竟是进入了那片刻的悟境。

觥畴交欢，时光缓缓而过。终是曲终人散，一个个秦家之人离开了。

秦明也要离开这里，去自己的小院。

“弟弟，晚上赔姐姐吧！”此时秦霜已经走了过来，随着她走近，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姐，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秦明瞬间逃离。

他不再是那个十岁少年，已经长大了，是真的大了。以前可以依偎在姐姐怀里，但现在……

大了也有大了的烦恼啊。

“怎么了？哥，弟弟以前不是总喜欢睡我身边么？”

秦枫一脑袋黑线，这要怎么解释呢？

“啊！父亲找我还有事，我这就得走了。”秦枫也瞬间逃离。

“这都是怎么了？”

秦霜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走了。

此时的秦明，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刚刚有那么一丝的感觉，就在那一丝明悟中，他感觉到了五层的晋级壁障。

自从玉佩开始吸收大量的元气，他的修炼速度就慢了下来。虽然比起别人依然快了很多，但比起之前一晚上三层的突破，显然已经是龟速。

此时感觉到五层的壁障，秦明要一举突破五层。

四层和五层虽然只是一层之隔，但是两层的实力却是天壤之别。

四层不能施展的很多东西，五层都能施展。就如猛虎破军，就如一些需要元气层次高的通用武技。

秦明也有一丝期待，那就是通天诀，他隐约感觉运转通天诀，自己也能施展猛虎破军，若真的如同预感的那样，那通天诀简直就是神了。

随着修为不断增长，修炼通天诀的时间越来越长，秦明愈发感受到通天诀的可怕。天策府出的这篇功法，到底强到什么地步，秦明的感觉是没有上限。

静心盘坐，天地之间的元气不断向着秦明聚拢，被秦明吸收。随着元气在经脉穴窍流转，那道晋级的壁障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对于秦明，这道壁障只要打破，他就可以鱼跃龙门。猛虎破军他会，根本不需要参悟的过程，这就是重新修炼的好处，到了什么层次，直接可以用什么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