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吹响自立的号角 280

2015-05-16 作者: 吃素的熊
第365章 吹响自立的号角 280

听兰凤绫说了一阵好话,刘佳有点弄不清楚对方与那“阿冬”之间的关系,只大略想到“闺蜜”这方面去。但接下来兰凤绫的一句话,却顿时令他联想到了恶劣的方向去。

以下就是兰凤绫的这句话:

“阿冬她平常宣称自己是弯的..”

“弯的?!”刘佳打断了中年女艺人的话:

“该不会是那个‘弯的’吧?”

听对方在“弯的”两字加重了语气,兰凤绫马上点了点头:

“是那个弯没错。阿冬她总跟别人说,说她不喜欢男人,要喜欢也只会喜欢女人。”

听到这种话,刘佳的想法不跑偏那才叫见鬼。他顿时以为自己看透了兰凤绫与真凶之间的关系:

“闹了半天,其实你们是一对的吧?”

想归这样想,话他却没好说出口。

兰凤绫可没有“保持沉默”的打算,她见“小恩公”闭口不说话,倒是继续替她口中的“阿冬”说起好话来。

据她所说,潘思冬所宣称的“取向”,其实只是一个借口。兰凤绫表示自己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这说法,就已经看透了对方的真实心意。

兰凤绫认为潘思冬只是性格内向,所以不敢与陌生异性有人际交往。加上“阿冬”的头脑比较简单,所以才会用这种过分理由,来应付那些自己觉得无法应付的陌生异性。

“阿冬的个性真是很单纯,连她喜欢乱开车,其实也是在向往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吧。”

兰凤绫用这么一句话,来结束她为潘思冬所说的一通好话。

这个凶手到底算不算是好人?刘佳对此并没有结论。他只知道对方伤了他的兄弟,即便从旁人口中听到貌似可信的话,可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意识里嘀咕着:

“知人口面不知心啊..”

但有一点刘佳却可以确定,就是如果那个凶手真象兰凤绫所说的一样,那对方会伤害自己的兄弟,倒真可能只是被他人恶意怂恿。

刘佳虽然不太了解人性里最阴暗的部分,但他对自己生活的这个社会所奉行的价值观念,倒还是足够清楚。

刘佳知道自己所生活的社会,是一个人与人之间几乎完全平等,几乎没有任何特权的社会。

这年代唯一勉强与“特权”两字沾边的权利,只有“突发情况下的优先权”这一茬。

王土国所奉行的价值观里,老弱病残在公交车上有“优先入座”的特权,瀕死的病患也有比头痛脑热患者优先治疗的权利。

但在现在这个年头,即便是皇上他本人,如果没有合法的理由就想要另一个人的性命,基本也只能靠自己动手,或是骗某人帮自己动手这两条途径。

一想到“骗某人”这一茬,刘佳更觉得自己先前的想象没有错。即便是他刘佳自己,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都难保证会不会为某人出手伤人或杀人。

刘佳觉得自己算是个比较冷静的人,连他自己都可能会去做的事情,难道别人就不会这样想这样做吗?至于说所谓“特定条件”,如果有人故意设圈套,那“非帮忙不可”的先绝条件不就有了吗?

虽然想不出具体的计划,可不代表刘佳完全不清楚所谓的“可行性”啊。

见“小恩公”坐在原处保持沉默不说话,兰凤绫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又开始为她那个闺蜜“阿冬”说起好话来。

她说她认为潘思冬这种人不是聪明人,因为性格容易冲动的人,其头脑肯定比较简单。象“阿冬”这种有点笨的人,如果被别人怂恿了去做坏事,其实也很正常。

兰凤绫强调着,说潘思冬本心并不坏,这次也肯定是象她兰凤绫一样,被志爷的弥天大谎给骗了。她表示说不知道潘思冬现在知道真相没有,认为“阿冬”之所以没到官府自首,肯定是认为当时所做的事情没有错而已。

但兰凤绫同时也保证,说潘思冬如果已经知道真相,现在肯定是后悔的不得了。

刘佳一边想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听着兰凤绫如此这般地说着。他倒不觉得眼前这人在骗他,他只是不知道对方所说的话里头,那些对于真凶的了解到底是否属实。

他还是先前那种态度:

“知人口面难知心啊..。”

兰凤绫见“小恩公”还不表态,便主动提出,说她虽然现在不知道潘思冬在哪里,但她有她的办法,肯定可以联系到潘思冬。

她表示说她可以帮忙向潘思冬打听,看开车撞小关的事到底是不是潘思冬所为。她认为潘思冬绝对不会向她撒谎,表示她与“阿冬”之间比亲姐妹还要亲密,完全是无话不谈。

她保证说如果这事真是潘思冬所做,她一定会劝说对方,劝对方尽早到官府自首,以争取宽大处理。

刘佳不确定兰凤绫对那凶手的了解程度,但他越听,便越觉得兰凤绫并没有试图骗他。当兰凤绫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说她有路子联系那个凶手时,刘佳倒也亮出了“底牌”。

他现在其实很想将真凶抓到衙门去,可又不想违了自己兄弟的心愿。他这次亮出的所谓“底牌”,其实就是小关想“与潘思冬再飙一次车以了结恩怨”的想法。

至于小关对潘思冬的“一见钟情”,还有什么“了解恩怨后正式追求对方”之类的想法,刘佳他只字没提。不过以这次飙车作为了结恩怨的方式,他倒是给特意再三强调了出来。

兰凤绫见刘佳终于表了态,马上表示她肯定会将这些话带到。但潘思冬最终如何取舍,她却没打半点包票,倒是又反复说着“阿冬性子单纯又急,但本性不坏”之类的好话。

刘佳在自己的意识里头挖苦着:

“你们这到底是姐妹还是母女啊?”

可人家兰凤绫在他面前一副服软的态度,这些听起来有点过分的伤人话,他总不好直接说给兰凤绫听。

他现在这么想着:

“要是那凶手根本就不是这回事,等那时候再说这些话吧。”

既然自己来这里要办的事情算是办好了,事先又与对方客套了好久。刘佳现在一觉得话都说完了,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先前不知是否因为不想听兰凤绫说与志爷有关的事,龙豪、陆子光和钱子义师兄弟三人在整场对话里,都一直没有露面。这会议室里头也不知是不是安装了监视设备,刘佳这一站起来准备要走人,会议室的门便从外边被人推开了。

推门的人是陆子光,第一个走进会议室的人却是龙豪。等钱子义也跟进会议室以后,陆子光才跟着走了过来。

这会议室门不是自动闭合的类型,其实当陆子光把门打开以后,他那手无论扶不扶住那门,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他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把自己看成了大师兄身边的下人。

刘佳在认识陆子光这人以前,倒是满喜欢这人的银幕形象。当他发觉现实里的陆子光是这种性格以后,多少有了点鄙视这人的意思。

在陆子光自己的认知里,大师兄龙豪喜欢的人,就等于他陆子光所喜欢的人。至于钱子义嘛?这人与其说象龙豪身边的下人,倒不如说他象是龙豪的影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影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倒也无法强求啦。

自己与某人是否能成为朋友,关键是看双方的性格能否相处得来,而不该强迫对方所有行为都符合自己的要求。后一种是仆人或奴隶,总之不是朋友。

龙豪现在还穿着刚才那身古装,头上却戴着个假发套,假头皮的下方冒出了好些真头发。这假发套是长发类型,却不是一副披头散发的德行,反倒学着旧时代的人们那样,在后脑勺处扎了个发髻。

刘佳见这老明星换了新造型,倒是起了好奇心:

“老龙你刚才不是说要散发造型吗?怎么扎起髻来了?”

“这只是我自己在试而已啦,上镜的时候当然不是这个发型。好久没上戏啦,化起妆来倒满新鲜,好象越玩就越有瘾似的。”

龙豪在刘佳的面前,倒完全没有半点大明星的派头。他与刘佳打开交道以后,时常在这年轻人面前摆“大哥”架子,倒没在这小伙子面前摆过明星派头。

大概是因为两人文化程度差不多的缘故,龙豪倒是真心喜欢眼前这年轻人。在他的眼里,刘佳这小伙子虽然不是很有文化,但胜在社会经验丰富,懂得为人处世该如何进退,但又不是一味迁就他人。

每次看到刘佳这小伙子,龙豪便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他觉得刘佳这人懂事却不古板,为人又不贪婪,作为朋友交往起来特别投缘。

与其说龙豪是刘佳的长辈,还真不如说龙豪是年长刘佳许多的兄长。

老明星见刘佳真要走,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向对方打听,便赶紧提问:

“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个当记者的女朋友啊,名字叫石瑞娟的那个?”

龙豪大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性格都是这么风流潇洒过度有余,基本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德行。他可不觉得男性一次只能有一个情人,所以问题内容便不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当记者的?”这样子,而是“有个当记者的女朋友”。

刘佳与龙豪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倒也知道这老明星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完全可以当成朋友来交往。可由于龙豪的“好色”名气太响,刘佳一向不喜欢龙豪性情中的这方面。

见龙豪忽然问起自己的女朋友,刘佳的潜意识里忽然冒出一股防范意识来:

“我女朋友是记者没错,名字也没错,干嘛?”

别说刘佳只是将龙豪当成朋友,就算刘佳真心把龙豪当成长辈看待,当一个以“好色”闻名的长辈忽然无缘无故问起自己女朋友的名字,任何男性第一时间都难免会想歪。

这时候如果满不在乎,就表示这男性意识里根本没看重自己的女朋友。

龙豪早习惯被朋友用这种态度来面对,一见刘佳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兄弟”想歪了,所以他赶紧解释:

“见你在就顺道跟你确认一下而已哈。刚才我那业务拓展部里有人接了个电话,有个报名字说叫石瑞娟的记者打电话过来,说事先就约过要与阿凤她做专访。接电话的人当时也不确定,而是转到我的秘书那里。秘书跟我说了以后,我才想起之前好象跟你说过这回事。反正见你在,不就问问你看呗。这记者要真是你女朋友,我就让人跟她去约时间了啊。”

“原来是这一茬,我都差点给忘了。”见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刘佳的防范意识立刻消失了:

“阿娟她现在其实还在实习,应该不是正式记者,老龙你就多关照关照她吧。”

“别的娱记大哥我不打包票,小兄弟你的女朋友嘛,这就是自家人啦。”

“她那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稍微有点倔。要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得罪人,你们当长辈的可要包涵喔。”

龙豪摆了摆手,示意刘佳不必如此客气:

“没什么了不起啦,就是一次采访而已,了不起问点古怪问题呗。当艺人的连采访都受不了?那干脆别混算啦。”

见龙豪打起包票,刘佳倒是有点不太放心。他知道自己女朋友将要采访的对象,其实是站在旁边的兰凤绫才对。刚才这包票如果是出自兰凤绫之口,倒是能让刘佳感到放心。

可这话现在却是从龙豪嘴里说出来的,担保里头多了一重中转,使刘佳多少有点不太放心。只不过这话不好当面说,不然就等于打人家龙豪的脸。

刘佳的意识里现在转着这样的念头:

“管它呢,反正就是一次采访而已。排骨妹她从小就想当记者,以前老听她说在校报采访这个那个。她要是连个专访都搞不好,干脆呆在家里帮我生孩子算了。”

见自己在这里真再没什么事了,刘佳便再次提出说要走人。这回龙豪也没特意安排专车送,却让人打电话预约了一辆出租车。等他们师兄弟妹四人将刘佳送下楼,一行五人来到“写字楼”大堂出口时,路边已经有辆出租车停在那里等着了。

刘佳一出“写字楼”便坐上出租车离开,写字楼大堂里这时已有好些人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倒不认得刘佳,却大多都认得龙豪。见龙豪带着人特意送某个人下楼,大家难免会起好奇心。

可等这些人过来准备围观的时候,刘佳乘坐的出租车早就开走了。

刘佳这趟回到老街的钟点,是下午五点零一分。“刘记”饭店的晚市虽然一向自下午五点开始,但今天是工作日,起码得等到晚上六点以后,店里才会真正忙起来。

刘佳回家的时机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就在他到家前不久,店里的人才刚刚才煮过甜品吃。因为他没说晚上几点回来,他老爸老妈只在自家冰箱里头给儿子冻了一小碗红豆沙。

要是知道儿子马上就回家?老刘夫妻肯定会给儿子留下一大锅红豆沙。儿子从小到大食量一直都大,当爸妈的人当然清楚得很。

“家里冰箱里冻着一碗红豆沙”这消息,刘佳一进自家饭店,便从自己老妈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看了看店里的挂钟,虽然肚子里渐渐开始觉得饿,但还是决定先把今天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爸妈。

这好消息自然与小关苏醒有关,而他的好消息里头,自然不包括小关那狂妄的想法。在刘佳看来:“老二”这小子的伤才刚好了一点点,就又准备去胡闹,要是让家里的长辈知道,老人非气坏了不可。

其实刘佳自己对小关的想法也持“反对”态度,只是他清楚自己这异姓兄弟的性情,知道多说也没用。再加上他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年轻人,才会愿意配合小关这胡闹一般的想法。

趁着店里还不忙,刘佳将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爸妈,顺道还提起说自己等会又要出门,因为还得给小关送晚饭去。交待完这一切,他又到自家饭店的后厨里拿了些新鲜食材,然后才出店回二楼家里。

他这次一回家,倒没急着去下厨,反倒是先准备填饱自己的肚肠。他今天中午只吃了一块不明来路的烤面饼,由于面饼上油多,当时他倒觉得肚子挺饱。不知是因为中午吃得太少,还是今天下午在龙豪那里喝到的上好绿茶,自从刘佳听说“家里留了红豆沙”以后,他的肚子就越来越觉得饿了。

他放下手里提的食材,转身便打开了自家的冰箱。虽说不太急着出门,可今天却还不能慢条思理地给自己弄吃的是。他打算看看冰箱里头有什么东西合适,就将就着先吃点。

这一小碗红豆沙,连碗的重量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克。这两口红豆沙对他刘佳而言,顶多只是“聊胜于无”而已,连零食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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