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洞悉真相

竹屋内，褚静被定在一旁，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锦衣被迫跪在地上，也不知灰色光芒是什么，但是伴随着灰色光芒走遍全身，苏锦衣的表情极其痛苦，他挣脱不出被压制的手，只能咬牙顶住。

苏锦衣知道他不是眼前的这个月华城前辈的对手，就算他没有受伤，就算灵气犹在，眼前这个人也可以轻松制住他，更何况现在？

但是这灰色光芒，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一个禁忌的法术，可以窥探出修道者每一丝灵气的异常，这等同于去窥探别人的私隐，又因会给对方带来极大的痛苦，如同严刑逼供。这法术正派修道者是不屑使用，可是眼前这人，明明是月华城的人，竟对他使出这法术！

苏锦衣想要挣扎，却被死死地制住，他聚集所剩无几的灵气拼死抵抗，“萧无钺你妄称前辈！卑鄙无耻！”苏锦衣咬牙切齿，脸色苍白，汗水因痛苦而不停低落。

萧无钺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怎么？你第一天知道我酒鬼萧无钺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苏锦衣想要再说什么，但是血脉被法术穿过的剧痛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疼痛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消失，萧无钺将刀放在一旁，苏锦衣失去了钳制，整个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褚静也在那一瞬间恢复了自由，她忙上前去扶苏锦衣，苏锦衣的额头全是汗水，交领上襦的领子已经全湿透了，他闭目喘息，勉强靠着褚静坐在地板上，眼中带着恨意看向萧无钺。

“苏公子，你怎么样？”褚静扶着苏锦衣，苏锦衣的重量几乎是全靠在她身上的，所以让她也不敢乱动，只能跽坐，保持一个姿势，免得她一动苏锦衣就整个倒在地上。

苏锦衣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褚静看向萧无钺，气道：“大叔，你到底对苏公子做了什么？”

萧无钺没答褚静的问题，反而问道：“丫头，你们缔结契约之前，你本不是灵童，对吗？”

“我不是灵童？那我身体中的灵气是怎么回事？”褚静下意识地去看苏锦衣，她原本就不知道灵气是什么，也不知道公主本身是不是灵童，只别人告诉她这身体中有灵气，她才以为自己是灵童。

苏锦衣休息了片刻，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示意褚静扶他起身。

等苏锦衣站起身后，竟然对着萧无钺又跪了下去，而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褚静顿时看懵了，明明酒鬼大叔才虐待过他，苏锦衣前面还在骂他卑鄙无耻，怎么突然又给他跪了？

“萧前辈，若晚辈将此事和盘托出，萧前辈可否留褚静一条性命。”苏锦衣问道。

萧无钺眯起眼睛看他，没有答话。

“这事本就与她无关，是我为了一己之私，才犯下逆天而行的大错。后果我一人承担。”

苏锦衣言辞恳切，萧无钺略略抬手，没答应也没拒绝：“且不说你担不担得起，先将事情和盘托来听听。”

苏锦衣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褚静也不可能让他一人担了罪责，忙说：“大叔，这事我也是受益者，所以就算苏公子有错，我也有。”

萧无钺白了她一眼：“义气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之一。”

褚静悻悻的闭上嘴，却因为萧无钺的那句“义气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之一”而不由得重新打量萧无钺。

月华城众人服装大部分是统一的，就算不统一也是干净整齐，并以白色为主调。可是酒鬼大叔却穿着一身黑袍，满脸胡渣，头发也是随意绑着。且不说形容，就是行为也是不着调的，他不遵山中不得荤食的规定，又是野兔又是野鸡，还随身带着酒囊，原本以为酒鬼大叔是放荡不羁的，可他那句话却带着愤世嫉俗。

那边，苏锦衣已经将事情说得七七八八，他说所的都是实话。褚静一直盯着萧无钺的眼睛，观察他的情绪变化，见他听了除了有几分诧异，并没有什么愤怒之色，也就慢慢放心下来。

等苏锦衣说完，萧无钺才将视线投到褚静身上。

褚静抿起唇，压住心中的小心虚，尽量坦然地与他对视。

萧无钺一声叹息，起初遇到这丫头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和自己有那么几分投缘，没想到却原来这小丫头身体中住着的是另一个人的魂儿。

“小子，你先起来。”萧无钺道。

褚静去扶苏锦衣，苏锦衣却是没动：“萧前辈可是答应晚辈的请求，留褚静的性命？”

萧无钺反问：“我几时说过要杀她？”

苏锦衣这才扶着褚静站起身。该说的话，他都说了，现在只能等萧无钺发话，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事。

苏锦衣之所以没有保留地将事情说出，是因为逆转时空的法术本就是禁忌中的禁忌，这事逆天的说出来就是罪过，更何况他是切切实实的做了，就算他不说，萧无钺通过之前的法术也知道他灵气的动向，所以瞒也瞒不住，不如坦白。

而且，萧无钺行为乖张，做事不寻常理，对褚静又特别关照，说不定可以对她网开一面。

“所以，你是为了保命才动这逆天的心思？”萧无钺蹙眉道，“可惜你才修行几年，法术浅薄，溃散的灵气大半是被契约反噬，小半则是因有契约关联，转到丫头身上，而你现在仅剩的灵气已不能挽回这场悲剧……小子，你来月华城是为了此事而来？”

苏锦衣点头道：“是。听闻月华城藏书无尽，晚辈想从中找寻续命之法。”

“既然是来寻找续命的法子，又为何要提前解除契约，急于求死？”

“小静并非灵童，她无法承受突然增加的灵气，灵魂已经有了裂缝，若再不解除契约，恐怕……有性命之忧。”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公主本身并非灵童，而褚静身上之所以有灵气是因为契约的相连让她霸占了苏锦衣部分灵气，也因此不能承受导致灵魂出问题，反而危及性命。

“如果是这样，我将灵气还给苏公子不就成了？”褚静问道，“大叔，可有什么将灵气还给他的法子？”

“他杀了你，夺了你的灵气便解决了。”萧无钺面无表情道。这丫头，真当灵气是个简单的东西可以随意丢来丢去吗？

“……那我的灵魂会怎样？”褚静问。

“魂飞魄散。”萧无钺冷哼一声，仰脖喝酒。

“……”褚静吞了口口水，“大叔，可有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