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的眼里只有你

“真的以为，我能闭目不言

早已远离世俗尘缘

真的相信，我已超然物外

可将一切烦恼化青烟

从未想过前世今生的界限······”

欧诺一在病房里陪着席曦，电话铃声响了，她一看，是安染。

“喂？什么事？”

“诺诺对我好冷淡啊，一点都不激动么？”

“你倒是说说，我激动什么？为什么要激动？”欧诺一看了看旁边的席曦，也是醉了，还有一个二货在身边，她怎么给忘了。

“我给诺诺打电话，你都不激动么？”电话那边的声音语气让欧诺一恨不得揍他一顿，这人，太欠扁了。

“我不想和你贫，好了，我要挂电话了，在医院呢。”

“诺诺，你生病了吗？怎么在医院？哪个医院，我马上来看你。”电话那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着急，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欧诺一心里说不出的心暖。

“真是个呆子，曦出车祸了，我在医院陪着她。”解释，以前都不想解释那么多的，现在下意识地就不想让那个人担心了，安染，真的是对她有着太大的影响了，她原本认为，安染那个人就只是朋友的，只是她的以为，心里也涌上一阵一阵的难过。

“诺诺，你现在在哪一个医院？我来找你。”电话那边的人稍微安静了一点，问到。

“新宏医院住院部，你来吧。”欧诺一也不再多说，报了地名之后就说了声注意安全，然后挂断了电话。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边的安染听了最后一句话，笑得和一个傻子似的，路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神经病来着。

“小一，是安染的电话？”席曦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没提他的名字啊。”欧诺一不解。

“我猜到的。”席曦脸上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哦？怎么猜到的啊？”

“小一，你肯定不知道，你接到安染的电话神色都会不一样。”欧诺一囧，“怎么就不一样了？”

“呵呵，你和安染说话的时候眼睛会发光喔，一闪一闪的，表情特别生动，和你平时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不一样，你和他说笑的时候，我都感觉你有人情味一些，平时都让我觉得你不开心，虽然是笑着的。”席曦说的话还比较长。

“是吗？”欧诺一不再笑，像是不肯定席曦的话一般。

“是与不是，小一，你问问自己的心吧！”席曦也不再多说，而是把话留给了欧诺一。

“曦，你还爱夜知秋吗？”欧诺一想了想突然就问了这个问题。席曦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爱，怎么能不爱呢？”

“我就知道，对夜知秋的爱，是那么地沉重，曦肯定很累了吧。放不下，也求不得。”

“呵呵，怎么会不累？心痛的麻木了，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感受。”

“曦，想过忘记他重新开始吗？”欧诺一又问到。

“我······试过忘记，可忘不掉，后来，就不想忘记了，觉得记住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曦，你觉得我还能爱上另外一个人吗？就像是你还能不能爱上除了夜知秋以外的人？”席曦愣住了，她没想过会爱上另外的人，

“曦也没想过吧，觉得自己不会爱上别人，可是，等待的那个人又永远不会回头，然后一个人挣扎，忽略掉身边对自己好的其他人，就只是痴痴地想着他，念着他，然后恨他，怨他，又舍不得报复他，也不敢把已经残破不堪的心交付给另外的一个人，觉得自己配不上，觉得自己没那个多余的心思去爱了，是吗？”欧诺一的话里充斥着埋怨，心酸。她也是恨着的，漫无目的地在人海中寻找着，只期望寻见他的一个身影，事隔经年，若我会见到你。我如何和你打招呼，以眼泪，以沉默？她也不知道。

“小一，他对我说过，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他不知道的是，若真的深爱着我，宁负如来不负卿。你看，那些承诺现在都变得那么苍白。”

“咱们都是傻姑娘，呵。”欧诺一自嘲。

“小一，你可以试着爱另外一个人，但不要付出你的全部真心，那样，或许受伤害了，也不会很痛的。”席曦突然就对欧诺一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些啊，我就不想了，随缘吧，虽然佛祖说过，‘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一切皆虚幻。’”欧诺一笑着说到。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欧诺一知道是安染到了。接通电话，“喂？”

“诺诺，我到新宏医院住院部了。你们在哪间病房？”

“305病房。”

“哦，我看到了，诺诺，我给你变一个魔法，下一秒我肯定出现在你的面前。”

“呃······”多的话都不用说了，直接挂断电话。

“诺诺，席曦。”安染的声音当真是迅速，不，应该说是动作很迅速。

“安染，谢谢你来看我。”席曦对着安染笑了笑。

“我们是朋友嘛，不说那些！”安染又是一个闪闪的微笑，病房里的另外两个病人瞬间就看直了，这么帅气的小伙子，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点。

“我们是朋友啊，我以为你的朋友一直就只是小一一个人呢，哈哈。”席曦打趣道。

“那不是，诺诺在我心中是更好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喔！”安染的卖萌让欧诺一头上挂满一串的黑线，这家伙真是够了。之后没说上几句话，看着是下午的光景了，欧诺一就对席曦说要回去了，虽然想陪陪她，但家里面就只有妹妹和奶奶，不回去可不行。走之前又是对席曦一阵叮咛。

“诺诺，你心里有事儿？”安染看出来了，是啊，欧诺一早就发现了，不论她说不说，眼前这个人都能了解她的想法，这么久了，她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呢？

“我哪一天心里没事儿藏着呢。”欧诺一只回了这么一句话。安染抿了抿嘴角，不说话。想了好一会儿，他双手按住欧诺一的肩膀，“诺诺，你心里面的难过，可以告诉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以前不问你，只是怕你说了更加难过，我不想看见你掉眼泪。”他的眼里全是郑重之色，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眉宇间有些愁思。欧诺一不禁伸手，抚上他的眉间，想要把那些愁思都抹掉。

“安染，这眉间的愁思，是因为我吗？”

“诺诺，是，是因为你，我一直都在担心你啊，你终于看见了吗？”

“安染，对不起，以前都对你那么恶劣，别为我担忧，我不值得啊。”欧诺一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个傻子。

“别说这种话，你都不值得，还有谁值得呢？”安染笑了，温柔风华一瞬间绽放。

“安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欧诺一决定不再隐瞒，她的心里太苦涩了，总是想找个人说说她的故事。

“嗯，我会很认真地听你说的。”安染和欧诺一肩并肩一起走，这条路上车不多，很是安静。

“有一个女孩儿，她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女孩儿很坚强，但实际上她并不坚强，她在班上受了委屈总是一个人藏着，也不肯告诉自己的父母。然后她就变得对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在乎。只对着那么一样东西，几个人珍之重之。时间久了，她也怕了，就像是一个玻璃瓶里装满了水，放到冰箱里结了冰，瓶子就会被撑破，炸裂开来。终于有一天，她的悲伤爆发了，可她突然发现，她谁都不想依靠。这时，一个帅气但比较沉默的男孩儿出现了，他就像是她生命里的阳光，对她包容，宠她，爱她，逗她开心。女孩儿一开始并不明白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时间久了，她也就明白了，原来，那就是爱。女孩儿要毕业了，她开始担心会和男孩儿分开，就想和男孩儿报考同一所学校。可是，男孩儿并不告诉她他报考的学校。然后就没然后了，毕业之后，女孩儿再也没见过男孩儿，她的思念，她的满腔爱恋，都化为无尽的等待。分开的原因她都不知道。后来，女孩终于决心忘掉男孩，开始她全新的生活，可又有了波折。男孩回来找到她，并求得了女孩的原谅，他们开始交往，很是甜蜜，好久不长，男孩再一次决绝地离开了，这一次，他连一个联系方式都不给女孩。自此以后，女孩满腔的爱意化为恨意，折磨着她，无法解脱。女孩身边其实有很多优秀的人，可她不敢再爱，每天都带着温柔得体的笑容，身边的了解她的人都心疼，但也没阻止她这般强颜欢笑。直到有一天，一个天使般阳光的男孩就这么降临在她的身边，他像是一个王子，慢慢地抚平她内心的伤口，女孩很是感激，但又在逃避，如此下去，她也迷失了自己。后来的故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安染接过话，“后来，女孩终于再次打开心扉，接受了身边一直陪着她的王子般的男孩，这样的结局，好吗？”

“安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欧诺一看着他，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你相信我吗？”安染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光彩，就这么进入了欧诺一的眼里，甚至是心里。

“安染，我其实不值得，也不确定你对我的心意，更加不敢······”欧诺一不再说下去，因为安染突然就离她很近，“诺诺，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看，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别人。可是，即使我在你的眼里面看见了我的存在，却还是不敢靠近你。”

“安染，我······”

“嘘，不要说，听我说完，我不怕你的眼里心里没有我的存在，我只是怕，明明有我的存在，你却不肯承认。”

“安染，能给我一些时间吗？我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在心里扎根了，怎么也拔不出来。”欧诺一把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对安染说到。

“我不会逼你做什么的，那样我会心疼。我会一点一点地把那个人从你的心里面赶出去，再深的根也会帮你拔掉它，我不会是迟来三天的梁山伯，你也不会是嫁错了人的祝英台，相信我，我不会让缘分化成水，成虚幻，也不会让你误了终生。”安染的诺言，真的很是让人心动，可对象是欧诺一，效果就有些甚微了。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承诺！”欧诺一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但这不是承诺，这是我的宣言，我安染对你欧诺一以骑士的名义做的宣言，我亲爱的公主，相信一个骑士对你的真诚！”

欧诺一不再说话，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许凉宸，是她的梦魇，安染，能不能将她的梦魇打破呢？两人各有各的心思，一路再也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