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华说:“你想过没有,这事要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堂堂一个老板,竟然干这种龌龊事。圈子里要是传开了,以后怎么混?”
我说:“这事是有点不地道,不干就是了。”
在我心里,宋建华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公子哥,跟我比,他还嫩。此番“教育”扭转了我的看法,也让我收获一个道理:不能因为别人家世好,不能因为别人长得帅,你就觉得他别的方面不如你。
宋建华说:“老刘,本来这事跟我没关系,好好看戏就是了,但我把你当朋友,怕你吃亏,才劝你别干。不会计较我多事吧?”
我说:“朋友是什么?就是有困难帮你,有危险拉你。你这是拉我,免得我自己挖坑自己跳,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计较?”
店老板把大盆的水煮鱼端上来,笑呵呵地说:“请二位老板慢用。”
我瞅了他一眼,有些“后怕”。黄秀琴要想找到他,不难;让他吐出实话,也很容易――我们不过在他店里消费1百来块钱,瞧他那个殷勤劲儿。真要把事干了,真相一定会大白,到那时,既被圈里人瞧不起,也被黄秀琴瞧不起。这样的后果我承受不起。
我对店老板说:“拿瓶五粮液过来。”
宋建华说:“不开车了?”
我说:“车的事好说,打的回去也行,找人代驾也行。”
宋建华说:“好!我喜欢你的风格,朋友在一起就是要图个痛快。”
店老板说:“老板,我这儿没有五粮液,要不换成五粮醇,或者五粮春吧?”
我说:“就要五粮液!出去买一瓶。”
店老板搓搓手,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指着外面说:“你看清楚,对面那辆凯美瑞,他的;门口这辆富康,我的;还有那辆沃尔沃,看着没,在凯美瑞旁边,朋友的。不差这瓶酒钱,埋单一块给。”
店老板吃了定心丸,支使疑似老板娘的服务员买去了。
宋建华说:“老刘,今个让你破费了。”
我说:“不说客气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说:“吴总把你的情况都说了,说你刚开厂,订单不是太多,让我能帮衬尽量帮衬。我把我的情况向你交个底:以前,接来的单子都是转给别人做,我在中间赚差价,厂子等于是个走账的空壳;现在有些变化,一是订单价钱没那么好了,二是老头子过两年要退休了,我就开始自己做,发单没以前那么多了,零敲碎打还是有一些,你要不嫌弃,可以拿去做。”
我说:“我这种情况,有事做就不错了,哪里敢嫌弃。”
他说:“对了,老刘,我那边加工中心已经到位,昨天你又帮我装了软件,现在就缺人了,有没有认识的CNC编程,帮我介绍一个?”
我说:“让我想想。”假模假式想了一会,“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他说:“他现在在哪儿,能马上过来上班吗?”
我说:“前一阵老家有事,他辞工回去了,现在刚过来。这人话不多,干活踏实,水平还可以,一般的活都能应付。。”
他说:“那就行了,我那儿不需要高手,有难度的活我都发外面做,容易的才留下自己做。”又说,“他以前拿多少钱?”
我说:“这人最先是跟我学的,当时我给他3千;后来有了长进,就出去闯荡了,听说工资有4千多5千吧。”
他说:“让他过我这边吧,工资先给5千。”
我说:“咱先喝酒,回头我马上联系他,去不去都给你一个准信。
这顿酒喝得痛快。我没法不痛快:交了宋建华这个朋友,避开自己挖的坑,给蒯新民找到好去处。
宋建华也痛快。虽然身份证、驾照、银行卡被人一锅端,后面的事还多:登报,挂失,补办。但他根本不把这些事当事。
喝得正痛快,程旭东电话来了:“老大,你在哪儿?”
我说:“你要查岗吗?有事说事!”
他说:“你送点钱过来,我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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