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程旭东就俩字:“啥事?”透着疲惫,不耐烦。
我忍住不快,说:“拿5千块钱过来,我还在南山。”
他说:“嫖娼,还是赌博被抓了?”
我说:“少废话,赶紧地。”
他说:“不去,没心情。”
这话把我激怒了。我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样的兄弟还是兄弟?这样的朋友交他何用!
程旭东把电话打过来,没理他。
又打,还是不理。
再打,我心软了:给他一次机会吧,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何况急着给阿琴买包。
程旭东说:“老大,你听我解释,确实没心情,我刚从交警队出来。。”
这货还是出事了。
凌晨,程旭东把陈宝珠送到上海宾馆,沿深南路回大冲,走到世界之窗,停下来等红绿灯。这货原本喝高了,红绿灯间歇又比较长,结果撑不住睡着了。早上四五点,清洁工来扫地,发现路口停辆车,开始没在意,扫过去,再扫过来,那车还不走,清洁工觉得奇怪,上前看,见一男的歪在驾驶座上,面容惨白,双眼紧闭,清洁工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清洁工跑到远处电话亭,拨了110。警察来一看,这事不归他们管呐,又给兄弟部门打了电话。第二波警察来了,程旭东车被拖走,人被带到交警队。
处理结果:罚款500,扣照半年。
清洁工为得100块钱报料费,给报社打了电话,此事还要上明天的都市报。
“花500就上报纸了,不贵呀。”我说。
“没事,不会写全名,顶多是程某某。”程旭东自我安慰,“唉,一晚没睡,好累。”
吃饭的时候,我把程旭东的光荣事迹讲给阿琴,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包包买不成了,钱不够,想让程哥送钱过来,他又出了这事。阿琴说本来就不想要,这下正好,不用买了。
我还是花了一个下午帮阿琴置办了整套行头:一只看上去还不错的包,一身做工精细的职业装,一双纤巧动人的高跟鞋,白衬衣,黑丝袜。
我打算回酒店让她穿给我看。我不是制服控,但也相当喜欢制服女人。阿琴除了黑一点,没大毛病,效果一定不错。那盒套套还剩两只,今晚用掉。
“阿琴,穿上这一身,你就是正宗的OL了。”
“OL是什么,外星人吗?”
“OfficeLady,白领丽人。”
我让阿琴把大包小包存起来,准备带她去蛇口。来一趟不容易,能逛的都逛逛吧。
出花园城南门,前面有个男的,一边走路一边听歌,声音放得大大的:“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我听着很不爽,心说二货,听啥不好,非听“那一夜”——看来反三俗真的有必要。
“海边风大,不去了。”我决定折回花园城喝咖啡。花园城北门有家星巴克。我并不钟情咖啡,但我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星巴克,也想让阿琴见识一下。
这个决定很不高明。早知道,宁愿三俗、听“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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