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庄大夫人等人庄喜乐便去午睡了片刻,刚一炷香的功夫院子里就挤进来了一堆人,个个怀里都抱着礼物匣子。
平玉和华容看这个情况只得去将人唤醒。
庄喜乐刚一出门她这些兄弟姐妹全都挤了上来,一个个举着见面礼介绍着自己。
庄喜乐乖巧的说道:“哥哥们和弟弟们的名字我都知道,只是分不清楚谁是谁。”
这话一出,庄振睿便以老大的身份号令下面的弟弟们按照大小排成了两排,一个个的上前介绍自己。
等到最后一个只得三岁的庄振笑介绍完自己,庄喜乐也就将人分了个清楚明白,转身让华容将她准备的见面礼的都抬了出来。
“比不得哥哥弟弟们精心准备的有心意,左边的箱子是我从西南带来的小玩意儿,右边的是我刚从宫里带出来,哥哥弟弟们喜欢什么拿什么。”
看着一堆的礼物匣子庄喜乐有些汗颜,比起用心准备的她这种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分过了见面礼,庄云灵直接开口问起来庄振睿两人脸上的伤到底是从何而来。
庄振睿原本不想说这个事,看着周围的弟弟妹妹们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这些日子大家出门,遇到谢家的人都躲远一些。”
“谢家?”
庄云翡开口,“可是被父亲顶替了兵部侍郎位置的谢家,你的伤是谢程远干的?”
“可不就是他。”
庄振桓愤愤不平的开口,将今日早上的事都说了一遍,言语间无奈又憋屈。
谢家在京都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谢程远的姑姑嫁到了柳家,那柳家可是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娘家,为此谢家也就官运亨通了起来。
虽说不知道为何皇上将谢威弄到了工部,但倒底有皇太后的关系在,谢家就算现在不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也不是他们庄府能得罪的起的。
他们这些庄府儿郎出门见了谢家的人也只能避开。
话说完一厅堂的人都觉得憋屈的很,两人被打成这个样子偏他们连仇都报不了,因着谢程远也挂了彩,还不知道明日御史会不会弹劾庄府。
明熙苑里的庄大夫人也是忧心不已,庄良正刚升任兵部侍郎脚跟还不稳,若是被弹劾了该要如何是好?
庄府得罪不起谢家。
“让人准备厚礼,我亲自去一趟谢府赔罪。”
“也不知道谢家大公子伤的如何?”
庄良正还在兵部没有回来,想来谢大人也还未曾回府,如今只能尽可能的将影响降到最低。
还没等管事的婆子开始张罗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颤抖的说道:
“大夫人,喜乐县主带着大公子二公子几人往谢府去了。”
“说清楚。”
庄大夫人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发冷。
下人咽了咽喉咙,快速的说道:“公子们去凌辉院给喜乐县主送见面礼,后面便说起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伤,说着说着喜乐县主便说要带两位公子去讨公道。”
“县主她点齐了从西南带来的一百护卫,套上了那辆黑漆大马车已经出了府。”
庄大夫人惊惧之下倒退两步重重的跌坐在圈椅上。
府中眼下能主事的都不在,总不能去打扰了老祖宗。
西康郡王的权势自然是不惧怕谢家,可毕竟远在西南,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何能与之硬碰?
“大夫人,大老爷回来了。”
慌乱之间又有人来报,下人口中的‘大老爷’乃是庄良正的父亲,西康郡王庄豫南的兄长,庄豫东。
正堂里,精神矍铄的庄大老爷中气十足的朝来人问道:“说是喜乐拿丫头到了,快快叫出来让我看看,那丫头可是鬼灵精的很也不晓得规矩些没有。”
“父亲,府中出事了。”
庄大人夫人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道,焦急道:“儿媳准备差人将人都叫回来,就怕是已经到了谢家的大门口了。”
庄大老爷一愣,随即正堂是就爆发出他畅快的笑声,隔了一会儿才道:“就算没有这事,庄家与谢家已无缓和的可能,这梁子是一早就结下了,你带着厚礼上门无济于事,没得还让人奚落。”
“今日你卑微上门只会助长其气焰,你让庄家的儿郎们明日如何出门?”
“小辈们的事让小辈们自己解决,喜乐那丫头领头你大可放心,那丫头吃不了亏。”
庄大老爷可是见去西南见过庄喜乐的,对那丫头不说十分了解,六七分也是有的。
自先帝仙去后庄家的人谨言慎行惯了,这些小辈在权贵面前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也该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
庄大夫人见公爹这样说也没了法子,只能差人去打听消息。
街道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辆漆黑霸气的马车缓缓行驶,身后还跟着上百的玄衣护卫,明眼人一瞧便到是王公贵族出行。
二楼的茶馆里,一道目光饶有兴趣的打探了两眼才问道:“元识可知这是哪家的马车?”
君元识目光微扫,“不知。”
永安王轻笑,自顾自的说道:“看来咱们从西南来的小县主是个有意思的姑娘,今日上午方才出宫,下午便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出了门。”
“听闻今日一早谢家公子和庄家的公子当街打架,谢大夫人还差人去请了御医嚷嚷着谢大公子要破相了。”
另一蓝衣公子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开口,茶到嘴边又放下了去,“这是去寻仇的?”
这人是武国公世子贺清,说完又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浅啄一口。
“谢家?”
永安王看着马车后跟着的护卫若有所思。
“一百人,精锐。”
武国公府靠着军功起家,贺清十岁便随着父亲在进了军营,只一眼便看着马车后那一百人的不凡。
“这样肃穆森严的精锐只有安大将军麾下有,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一小队,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护卫。”
贺清缓缓说道:“西康郡王总镇西南十数年令西南蛮夷无不臣服,边陲安稳,果真不凡。”
永安王眼神微米,“比武国公麾下乌里营的人如何?”
贺清摇头,乌里营是他祖父麾下最强的战力,可武将和武将之间也有不同,单单是从这一百人的气势看来,乌里营不如。
君元识不知想到了什么端起茶盏低头浅啄,只余纤长的睫毛半垂在眼下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永安王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是骡子是马总要先见见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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