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了林梦,自然也不愿意轻易就放过。再者说,林豹这个小小的建筑商,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呢,要他一个女儿作陪,他还能不敢答应?只是,容凌横插一脚,让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
黄粱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着那个晚上站在昏暗的灯光阴影下,披着长发,踩着红地毯,美得仿佛画中人的林梦,心里总是痒痒的。刁难林豹,他就是想给自己出一口气,让林豹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那个时候,他倒是没有真想过和容凌作对。他大概也知道容凌的一些情况,知道这个年轻的总裁,不太好惹。
但是,林豹上门求见,黄粱立刻就改变主意了。
林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幕后黑手是黄粱之后,就把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给琢磨得透透的了。他心里不太乐意自己娇滴滴的女儿被容凌包养,因为那样的话,他得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少了。不像之前他打算的那样,手里拽着林梦,就可以游走于各个大老板的面前,直接坐地起价,并且,还高高地凌驾在各位大老板的上头。
一向都是他看别人的脸色的,可是这一次,却轮到这些人看他的脸色,岂不快哉?
他在心里计较一番,就去找了黄粱,两个人一合计,阴谋阳谋一出,简直是皆大欢喜。黄粱许给了林豹不少好处,林豹则信誓旦旦地说保证把林梦给送过来,陪他一晚。黄粱其实也就是一个瘾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得到了,其实也就无所谓了。他也不贪多,只要林梦一晚上就好。睡过了,也就不想念了,也就不会每天抓心挠肝地觉得不自在了。
正好,容凌现在不在本市,方便了林豹的出手,他可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的。他现在还真是巴不得容凌会甩了自己的女人,好真正地让他大干一场。
林豹虽然有些怕容凌,但是他想自己是林梦的爸爸,而且这一次还有黄总帮忙,他心里就有底气了。自己的女儿,当父亲的想让女儿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外人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怕容凌知道,大不了就是容凌发火,刁难他,林豹从黄总那里得到的好处应该是可以弥补的,而且,他也想到了一些可以搪塞容凌的借口。再者说,只要容凌火了,林豹心想自己大概就可以领着女儿回家了,然后,嘿嘿……
林豹打着如意算盘,想象着无数的金山银山滚滚来,心里就乐得美滋滋的。
或者说,容凌根本就不当一回事,那么林豹在这一次试探之后,就可以再找一些名目带林梦出来接客。
总之,今日这事,一旦成功,林豹认为,属于自己的时代马上就能来了。
看着林梦打手机,林豹有一种冲动,想劈手抢过来,然后扔出窗外。但是他堪堪忍住,因为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就显得非常愚蠢了!此刻,他只能暗暗期盼她这个电话不要接通。
也许是林豹人品大爆发了,林梦的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接的人,却不是容凌,一点陌生带着浓浓熟悉的声音,几乎是让林梦震了一震。
“我……找容凌!”她说话都已经困难了。
“容大哥在洗澡呢!”那边何雅懒洋洋地哼道,柔媚的声音,配合那慵懒的调调,是多么的刺人!
林梦心里有点慌,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把手机给他,我有事要找他!”
“说了在洗澡了啊,你有什么事,说吧,我替你转告!”
林梦抿唇,心里闪过一丝悲愤。
“不必!”然后,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那边,林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装作很是企盼地询问:“怎么样,容凌怎么说?”
林梦摇摇头,“我……待会儿再给他打电话!”
这怎么行?林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立刻踩了踩油门,打算加速,争取尽快把林梦带到指定地点。
林梦心里想着为什么何雅会拿着容凌的手机,为什么容凌在洗澡,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明明记得容凌之前告诉她手机号的时候,说让她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他这个号,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对手机号都这么保护了,那么自己的手机,不是更应该保护的吗,不是更应该不让别人动的吗?
一些不好的猜测,开始在她的心头晃,一次一次地扎着她的心。
她没注意到车速在加快,她快要被那些骇人的想象给搞垮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只是恍惚间,她又拨通了电话。其实距离上次打电话,间隔不过才两分钟。
“喂……”懒洋洋的哼声,依然是何雅。
“你好!”林梦困难地应道,“我要找容……”
她顿住了,因为她敏感地听到了低低的喘息声,那么的暧昧,仿佛利箭一般地射入了她的心。她不笨,能猜测到这样的喘息是不对劲的,那是……交好的时候会发出的动静!
她的心,一下子空了。双眼盯着自己的书包,眼前有点模糊。那边,何雅莫名地娇笑了一声,伴着一声急促的低喘,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到、摸到!
林梦咬唇,一丝鲜血滑出了她的唇。
“我找容凌,麻烦让他来接电话。”她几乎是咬着牙,把这话说出口。心,疼得厉害,面上,已经无半丝的血色。
何雅咕哝了一声,不快地哼哼道:“都说了在洗澡了,接什么电话啊,你这人烦不烦啊!一个小时后,再打过来吧!”
说完,一把掐了电话。
眼里有酸酸涩涩的东西快要流出来,林梦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挡住了那酸涩。一个小时!容凌洗澡,从来就不用这么长的时间的!反倒是做那种事,他……可以很持久……
林梦无力地垂下了手,手机没拿稳,一下子掉了下来,落到了车座下面。她没去捡,只是用手揪紧了书包。纤细的五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发白,脆弱得仿佛玉竹,似乎再稍微加点力,就能断了。
林豹没说话,一门心思地加速再加速。
“到了!”他猛地停了车,如此说道。
林梦震了震,抬起了头,眼睛里染上了血丝。扭头看着林豹,她的唇瓣动了动,眼里闪过悲哀的目光,碎碎的,仿佛死水最后荡漾起的那点涟漪。
林豹心虚地垂下了眼,那一刻,有点不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哑声问,声音轻得仿佛在飘。
林豹摇头,狠狠心,抬头,故作凄楚地看着林梦,祈求道:“梦梦,你会帮爸爸的吧!你不想看爸爸去死的吧!”
可是爸爸,你这是在逼我去死啊!
林梦的唇动了动,终究没这么吼出来!
一滴眼泪,猛然滑出了她的眼眶,淌下,溅落,仿佛玉碎!
她茫然仰头,将即将流出的泪水全数逼回眼眶。苍白到似乎是病入膏肓的脸,上面的眸子明明灭灭,仿佛是快要烧到尽头的白色残烛。
“走吧……”她低低地叹息,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抹掉眼眶中残留的那点涩泪,她抿紧了唇,绷紧了脸,微微扬起下巴,放开书包,捡起手机,沉默地自己打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
如果这是她的罪,这是她的债,这是她的孽,那么,就让她在这晚过后,统统还清了吧。
黄粱是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子,因为保养得宜,事业上又是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去,也就四十不到的样子。生意人,似乎都习惯了在酒桌上迎送往来,所以,黄粱也有点小小的啤酒肚。不过被那做工良好的西服一遮,整个人也倒是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再者说,他长得也行,不帅,但是绝对不丑。
总体来说,在那些身体走样、满面油脂的中年人当中,他的整体外形可以算得上中等了。
但——一般的女人不太喜欢跟他,哪怕他身家厚实,哪怕他对女人是绝对的出手阔绰。只因为,黄粱有一个最大的恶癖,那就是——他喜欢******!
他的心理,其实已经变态了!女人不愿意跟他,是因为一场床事下来,虽然死不了人,而且能得到挺多“奖励”,但是至少得休息上半个月,才能缓冲下来,有些不太划算。因为这,黄粱很懂得如何胁迫一个女人来满足他的**好。
保镖带着林豹和林梦进来,黄粱本是坐在沙发上的,看到那袅袅娜娜,仿佛白莲花一般缓缓飘移来的林梦,猛地站了起来。那双蠢蠢欲动想要施虐的眼眸,仿佛豺狼一般地盯上了林梦,再也难以移开。
“呵呵,黄总,你好,你好!”林豹热情地伸出了手。
黄粱虚握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你好!”眼睛依然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林梦。
林豹会意,即刻说道:“我们家梦梦今天就拜托你照顾了。”
黄粱嗯嗯着点头,根本就没留心林豹是怎么退出去的。他的心,已经被鬼迷了窍了。这个女孩,还是那么的美,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色短袖、黑色短裤,简简单单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干净得就能钻入人的心。纤细的胳膊、优美的小腿,露出衣服外的这些,足以撩人,白得仿佛牛乳一般。
比起初次相见的那个晚上,这个女孩,身上又添了莫名的东西,这让她更加的美了。黄粱知道,那种东西,只有成为了女人,才能有的,被称作——妩媚!
她此刻抿着唇,唇瓣颜色淡淡,只一点粉,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又有些楚楚可怜,黑色的眸子,镶嵌在缺乏血色的脸庞上,静谧得仿佛两盏黑色的灯,幽幽地流淌着漆黑的哀伤。
真是……美极了!
他上前几步,朝她伸出了手。
林梦睁着眼看着,努力不让自己颤抖,虽然和这个宽肩腰圆的他相比,她细瘦得仿佛莲枝。在他的手快要摸上她的小脸的时候,她抬手,挡了下来。
“我想去洗澡。”她静静地说,白色的面庞犹如被雕刻了一般,除了静,没有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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