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缺憾

不管兮然如何软磨硬泡，青牙修罗始终紧咬牙关，只字未提，显然，他真的不想让人搅扰尹玉。

“看来你很喜欢尹玉。”留下了这句话，兮然转身离去，他知道这必然是一种缺憾。

人生有很多缺憾，重要的是心态要好，不能因为缺憾而止步不前，那是可悲的。

找到了牛犊后，兮然问了付青青的去处。

“要是你速度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去。”

兮然听了牛犊的话，紧赶慢赶，不知道赶了多久，他发现了一个深坑，在考虑要不要下去时，深坑里面有了声音，像是人的声音，如果是老鼠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引以为意。

“付青青可能在下面。”想到了这里，兮然没有多考虑，直接纵声一跃，到了深坑。

漆黑，阴冷，潮湿，这是兮然面对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保持了正常的心态，这难能可贵，接下来，兮然还将做很多事情，这都是为了付青青，就像是青牙修罗为了尹玉。

“付青青，你在吗？”兮然喊道。

声音在回响，经久不息，没有什么杂音，能混淆兮然之前的声音。

“看样子我来错地方了。”兮然打算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天顶已经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兮然很想知道，可是他无法知道，这里的很多事情，他都无法知道，他能够知道的是自己在什么地方，还好他知道这一点，要是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看来我要另寻出路了。”

在下来的那一刻，兮然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就算不想到这一点，他也应该往别处想想，这是在为自己考虑事情，要是考虑不周到。自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是必然的结果。

往前走的时候，兮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他很想避免这种声音，可是无法避免，只要他的脚跟接触到地面，绝对会有这种声音。

“难道这里有人修炼吗？”

这里是修罗本部，按理说来，这里不该有人，除非是被修罗怪征用了。

“看样子我要小心一点了。”

兮然往前面走了很远。他在想。自己是否可以加快速度。要是可以的话，他必然要加快速度。

“现在还不是加快速度的时候。”兮然提醒了自己。

“我已经吃亏了，要是继续吃亏的话，那可不好。”想到了这里。兮然觉得自己应该慢，他要做到的是稳当一点，不能冒冒失失，跟跳下深坑的举动一样。

“我是背时的。”想到了这里，兮然止住了脚步。

“这里似乎有很多东西跟我同病相怜。”

这是兮然安慰自己的话，这之后，他还有更多安慰自己的话，其实这些话应该是他人来安慰他的，但是这里并没有他人。没办法，他只有自慰，很多时候，自慰也很有滋味。

“我真的要一直待在这里吗？”这是兮然最不想去涉及的问题，可是在这里。他必须想到这个问题。

走着走着，兮然感觉自己的脚有些酸麻，这种感觉还将一直存在，无法消失，本来他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下，但是周围都是潮湿的，要是坐下去，肯定湿了自己的裤子，为了干燥，他不能屈就。

“我要继续走，就算酸麻了，也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兮然的命是硬的，是坚强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出深坑，他只知道自己有不屈不饶的信念，只要有这样的信念在，他就不会倒下，这信念跟不抛弃，不放弃差不多。

哧哧哧……

声音不断，兮然感觉到了危险。

“看来这里真的有修炼者。”

想到了自己之前喊的话，兮然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他不能表现得过于夸张，很多时候，对手就是想看看你的表情，若是轻易的表露出了自己的表情，那可不利。

“我该沉住气……”

兮然继续往前走，因为不往前面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了一个修炼者，兮然绷紧了神经，他本来打算不紧张的，可是他还是紧张了起来。

对方双目紧闭，正在运气，他的手中有拂尘，那不是一般的拂尘，要是扫出去，绝对可以扫倒一大片。

“这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修炼者，我该怎么办呢？”

兮然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其实是席临。

席临早就知道了兮然的存在，但是他没有乱动，他现在正在突破，若是成功了，他将脱胎换骨，若是不成功，他可能会受重伤，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兮然来了，还好兮然没有恶意。

席临要做的是继续修炼，最好保持原状，这样一来，兮然不会轻易动他，如果他乱动的话，不仅无法修炼，还可能会受到伤害。

“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来了一个人，这地方看来已经暴露了。”席临心想。

席临并不知道自己待在深坑里面多少年了，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模糊，等到他睁开双眼的时候，肯定是闪闪发光的，但是他没有那样做。

“这么好的时刻，应该最后揭晓。”

兮然没有靠近席临，首先，他不敢，其次，他还不知道席临是谁，最后，这也太奇怪了，一个人躲在深坑里面修炼。

兮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修炼者，如果他跑遍大千世界，或许会碰到很多另类修真者，有些可能就坐在茅房之上。

本来兮然打算说话的，可是他想到了修真之人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

“还是不要打搅了，我该找个地方睡一觉。”

看到一个很舒适的地方，兮然走了过去，他没有多想，直接躺了上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直起来了。

渐渐地，兮然睡去。

醒来的时候，席临已经不见了踪影。

兮然迅速地站了起来。

“这里很危险，我要离开这里，要是晚了，可能就糟糕了。”

兮然正打算离开，就在此时，一根拂尘出现，吓坏了兮然，那拂尘的主人就是席临。

“看样子我已经被发现了。”

这是兮然不想看到的事情，可还是发生了，没办法， 他能够做的是顺其自然，除此之外，就是给予自己更多的信心，有信心在，他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阁下何人？”是席临的声音。

听到了席临苍老的声音，兮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家伙难道一辈子都在这里修炼吗？那也太孤单，太无聊，太乏味了。”

兮然不想修炼，原因就在于此。

“额，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所以来到了这里，如果打搅了你，我深表歉意。”

席临笑了起来，“看样子你是迷途羔羊。”

兮然觉得席临挺幽默。

“这货还会开玩笑，真好。”兮然心想。

不多时，席临出现在了兮然的身前。

“呦呵，壮小伙子，非常不错，你能够来到这里，不足为奇。”

兮然仔细地看了看席临，他鹤发冲冠，衣袂飘飘，很有仙人的风范。

“您为何选择这里呢？”

席临想到了以前遇到的事情，其实他不想去想，可是记忆是很难消除的，当然，有些记忆很容易消除。

“这个说来话长，我还是不说了。”

“说说嘛。”

兮然似乎很渴望八卦。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说给你听，你要听好了。”

……

“你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吗？”兮然问。

席临点了儿点头。

“你看我修为，到达几层了。”

“中乘业力第七层。”

席临笑了笑，“刚来的时候，我才第一层呢。”

“这么快就第七层了。”

“也就一百年吧。”

兮然根本不敢相信。

“一百年……”

兮然必须仔细地看看席临，一面他说谎，事实证明，席临没有说谎。

“看来你真的是老爷爷级别的人物了。”

席临笑了笑，“小伙子，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这是早晚的事。”

兮然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反正到最后，他会像席临一样。

“好了，我们往前走吧，这里我熟悉，你跟着我，不会走丢的。”

“我的一个朋友也在这里，你可以找到吗？”

席临笑着说：“包在我身上。”

走了没多久，席临发现了足印。

“这是我朋友的足印。”

“你朋友？”兮然觉得席临的朋友可能都不在了。

“都这么久了，你朋友还在？”

“放心吧，他们都很坚强，至少比我坚强。”

说完这话，席临继续往前走，他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兮然只能跟着他。

“你说我们之间会有代沟吗？”席临问。

兮然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

“要是我们很聊得来的话，就没有代沟，您觉得呢？”

席临微微一笑，而后往前加速走。

“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知道什么是老当益壮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老当益壮。”

席临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他没了踪影。

“奇怪，到什么地方去了？”本来兮然打算继续走的，但是他没了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