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想和他细细说着一个月来的痛苦和思念。
脑海闪过欧阳风满是是血的样子,一颗沸腾的心凉了下来。
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只能保持这蹲在地上的姿势,任凭他握着自己手,一点点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
眼泪被逼退,片刻后,我总算有勇气抬起头。
“不是跟你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吗?”我压制自己的清绪,用最冷淡的眼神看看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流苏。
他穿着灰的大衣,站在漫天的大雪里,俊美的不像话。他紧紧的握住我手,璀璨的眼神,在风雪里一点点的变的朦胧。
“流苏,我不想看到你。”我抽回自己手,无情的抬脚强迫自己和他擦肩而过。
“没关系,蔷薇,我想看到你,我想看到你就可以了。我喜欢你是我事情,你可以不用参与,你可以想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偶尔朝我看一眼我就知足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再次抓住我的手。
眼泪又涌了出来,寒风卷着雪花刮过,我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他就在我身边,不过半米的距离,一个转身就可以拥抱住。
一个转身拥抱住我爱情,拥抱住我朝思暮想的人。我几乎就转声了,理智却在转身前的那一瞬间阻止的动作。
身子僵住,我一点一点的扭转头看着他:“流苏,我不值得你这样、”
他朝我挑了挑眉,优雅的伸出右手:“嗨,美女,很高兴遇见你。我今晚可以请你共进晚餐吗?”
我张开嘴,以为自己说出来的好,没想到吐出的来词却是冰冷的陌生:“我没有时间,流苏,我们之间注定不能,放手吧,再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流苏正过身来,两手郑重握住我肩膀,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蔷薇,相信我,我有办法解除你和欧阳风之间的灵婚的。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起,所有的困难都会排除的。”
我几乎就被他说动了,心猛然的跳动起来。
“蔷薇,蔷薇,你能把今天上午的笔记本借我用用吗?”犹豫之间,同班同学的声音适适的插了进来。我被惊醒过来,慌乱的推开流苏,这才想起自己的书本都还落在地上。
从地上翻出笔记本递给同学,我抱着书本飞速的朝着寝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行,不能再和流苏见面了,不然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回到寝室,我把自己藏到被子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蔷薇,你不能自私,不能为了所谓的爱情在拿周边人的命冒险了。
几天后我又再次遇到流苏。‘
这次是在系了的舞会上,我独自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发呆,音响里忽然传出了流苏的声音:“各位同学,我想请我最爱和最好的朋友萧蔷薇跳舞,但是我怕她拒绝,请你们帮我邀请她好么?只要她开心,无论是爱情还友情都可以”。
我愕然,回头的时候,看到他穿着一身白西服,风度优雅的从分开的人群中朝我走来。
聚灯光紧紧追随着他的,他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优雅,帅气,完美。他在众人惊艳的目光里微笑着朝我走来。
不容我拒绝,我就被他带进了舞池里。
无数的目光立刻聚集在我身上,周围是同学们起哄的声音,
我如同飘在云雾里一般,一曲终都还没有没回过神来。
舞会结束,流苏又邀请我一起吃晚餐。我想拒绝,他说的话却打动了我,他说:“蔷薇,就算你不就接受我爱情,难道连我友情都不接受吗?男女之间除了爱情难道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吗?如果我追求让你难过,那就请让我以好朋友的身份站在你身边。只有每天能看到你一眼我就知足了。”
我犹豫不绝,他乘胜追击:“你看,如果我成为好朋友,我就不会因为看不到你烦恼,你也不会因为我的死缠烂打烦恼。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能成为恋人,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啊。”
我被他说动,和他成为朋友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后面日子,流苏就理直气壮的跟着我身边了。他决口不提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无论是出去吃饭还是邀请我看电影,他都会叫上我的两个室友。我们不谈爱情,只谈天说地,就像一对很好的朋友那样相处。
为此,夏静林和何源羡慕不已,学校最抢眼的两个帅哥,一个成为了我男朋友,一个成了我知己。因为流苏出现我的日子变的简单而快乐。
我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欧阳风不要回来,流苏就这样呆在我身边,不能拥有他的爱情,那就拥有他的友情。
如果没有后面的恶梦,我几乎一度以为我和流苏之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我们成最好的知己,最好的朋友,和爱情无关。
那天我们四个几个在酒店吃饭。中途我和夏静林上去卫生间上厕所。
对着镜子洗手时抬头,我看到夏静林被一辆小轿车撞飞,她的身体被高高的抛到半空中,化出一道弧线,狠狠摔在地上。
头先落地,白花花的脑浆喷溅而出,像豆腐花似的撒了一地,接着黑色的车轮无情的从她腰腹碾过,五脏六腑都从腹腔里挤出来,黏糊糊的粘在地上。
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转头惊恐的看着夏静林。她正站在我身边对着镜子理头发,发现我神色不对,手中动作顿住,转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侧头朝镜子里看去,镜子里倒着我们俩的样子,刚才的恐怖景象没有了。
刚才那一幕是什么?黄晓林曾经说过,我有预见的能力,而他的死亡就被我预见过。
那么刚才一幕,难道是夏静林的死亡?
我心慌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抓住她手:“小林子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叫上我,都要拉着我的手。最近一段时间你不可以单独出门,不可以到马路上,不可以随便乱走,最好,最好,不要走出寝室的门。如果一定要出门的话,那就要叫上我。”
夏静林伸手来搭在我的脑门上,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蔷薇,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没发烧啊,你身上有那里不舒服吗?”
我拉住她的手:“我刚说的话你听到来没有,你出门一定要叫上我,拉着我的手。”
她一脸莫名其妙,握住我手:“蔷薇,你怎么了?不是中邪了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着急,只好和她说实话实说:“我刚才看到你被车撞了,小林子你最近尽量不要出门,不要上街。如果一定要出门,就带上我一起。”
夏静林缩回手,皱眉看着我,半晌,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蔷薇,欧阳风只是离开大连几个月,你竟然相思成疾了,神智都不清了。你要好好的节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啊。”又抱住我肩膀:“蔷薇,没事,你要是想欧阳风想的难受,那就和我说说,这样你就会好受点的。”
我无语的看着她。转念一想,如果我不是有个神棍爷爷,没有尽力那些诡异的事情,谁要跟说我刚才的话的,我也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的。
而且我也不是很确定刚才那一幕是我眼花了还真的是预见未来。
忐忑中吃完饭,出酒店的时候,夏静林本来是和何源勾肩搭背的,我硬是插到两人中间把她们挤开,手紧紧搂住夏静林的肩膀。
我挤的凶了一点,何源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蔷薇,你是强盗出生啊,我差点被你推的摔倒了。”
朝她笑了笑,我对夏静林说:“小林子,我喜欢你,我要跟你一起走。”
夏静林哭笑不得:“蔷薇,你疯病又犯了吧。”
流苏在一旁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上了车,往学校开。
到半路,夏静林突然叫肚子痛要上厕所,我不想她下车,劝她说:“小林子,你忍忍吧,回学校再上。”
她皱着眉,一脸痛苦的看着我:“回学校你帮我洗裤子啊?哎,快点停车,快点停车,我憋不住了。”说到后面,两手对着流苏的座位不停敲。
流苏只得停车。
我跟她下车,旁边有个网吧,她等也不等我,捂着肚子一溜烟的就钻进网吧。
我看追不上他,索性就站在网吧门口等,网吧没有车,总不会出现危险的。
深夜站在网吧门口冷风呼呼的吹,我冷的边缩脖子边搓手。
流苏从驾驶室上下来,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杯奶茶,端到我眼前。
“蔷薇,怎么了,上个厕所回来,你脸色就不对。”
奶茶冒着热气,我忧心忡忡,没心情喝奶茶,接过热乎乎的奶茶捂手:“先前我在厕所的镜子里看到……”
话还没说完,右侧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我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流苏停在路边的跑车被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撞了尾,跑车被大卡车头顶的直接往前飚,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捷克车尾上。捷克又撞在前面的停着的一辆车上。
一辆接一辆追尾,周围尖叫声和碰撞声响成一片,停着的十几辆无一幸免被撞尾巴。
轰轰的巨响后,有人呼救起来。几十辆车被撞的扭曲,流苏的跑车撞的最为严重,整个车扭曲成一团,像一堆烂铁似的夹在了大卡车和捷克车中间。
脑子哄的一响,我一把抓住身边的流苏,哑嗓子问:“何源下车了没有?”
我记得何源嫌下车冷,并没有下车。
流苏没说话,抓着我的手,朝跑车跑去。我手脚发抖的跟在他后头。
跑车撞成了一团废,车身的前后缩成一团。透过破碎扭曲的的车窗,我看到何源半个身子探出前面的车窗,张着两手半爬在扭曲车身上。
我跑过去,只看了一眼,胃里顿时就翻涌起来。
何源头偏着,整张脸上插满岁玻璃,血和白色的脑浆流满了她的脸。我脚一软,差点就摔倒。
流苏将我扯进怀中,两手不停抚摸我肩膀。我靠在他怀里,声音发抖的对着何源喊:“何源,何源,何源。”
“她已经死了。”流苏低声说。
我不信,刚刚我们还在一起吃饭打闹了,她怎么就会死去呢?
挣开流苏,我慢慢的走上前,颤巍巍的朝何源伸出手:“何源,你跟我说话,跟我说话啊。”
手挨到她的肩膀,她的身子就往后一滑跌坐在位置上,摊着两手坐在车椅子上。
她脸对着我,一双空洞的眼睛睁的老大,额头有个血洞,血如泉水般的往外冒。我手脚发软,脑子一片空白,只觉这是一场噩梦。
流苏把我拉着走到一边。
我梦游般站在他身边,不停的用手掐自己胳膊。这一定是一场噩梦,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我醒了,就会看见何源一脚踩在我床上,两手插着腰,扯着嗓子朝我大喊:“蔷薇,快点滚起来和我去跑步,你看你腰粗的跟水桶似的,还有脸睡懒觉。”
“蔷薇,你干嘛?”流苏握住我手。
我拨开他手,继续掐自己胳膊:“这是一场噩梦,我要醒来,我要醒来。醒来了,何源就会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
流苏一把抱住我,下巴紧紧抵在我头上:“蔷薇,别傻了,这不是梦。我的车被后面的车撞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我紧紧抓住他衣服,仰望看着他:“这不是梦?”
“啊”一声尖叫刺的我神经一痛。
转过头,夏静林苍白的脸跳进我视线。
她如同石化了般的看着被撞的变形的跑车,片刻后,她哇的对着地面呕吐起来。
我跑过去扶住她,她抬起头,眼里溢满了泪水,猛的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尖声大问:“蔷薇,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何源她……她死了吗?”
尖锐的声音,像一把锋利刀,划破我耳膜,刺进我心脏。我情绪因为她的尖叫声,猛的暴发出来,大脑刷的清醒过来。我握住她的手,无比镇定的说:“小林子,出车祸了,你上厕所的的时候,后面的车撞到了流苏的跑车。何源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出来。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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