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今生无缘

2018-04-15 作者: 泷柏
第117章 今生无缘

我静静的看着他,艰难的吐句:“流苏,欧阳风生死未卜……”没把话说全,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流苏明白的话里的含义。

流苏眼神在月光里暗了暗,凝视我半晌,最后慢慢的缩回自己的双手:“蔷薇,我就在你身边,有什么需要你叫我一声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前走。

天已经黑了,从白桦林穿过的沥青路被月光照的朦朦胧胧的,路两边的树林里,树影晃动,像影藏了无数的鬼影。换平时半夜走这样的树林简直是要我命,不过这次,心里难受,在加流苏跟在我后面,所以也没有那么怕了。

我在前面走着,流苏静静的在后面跟着,周围像坟墓般安静,偶尔踩断到路上的枯枝发出的断裂声会打破着寂寞。走着走着,天上下起雪了,雪花一片片的砸在我身上像刀子割般痛。

欧阳风十二岁时的模样又出现在我眼前。

我怎么就那么想斩断灵婚呢?爷爷早就跟我说过了的,我要是不和欧阳风结婚的话,就会有灾难发生,今天发生的一起就那所谓的灾难吧?

我就这么混混沌沌的走着,心里一半是内疚,一半是痛。

“蔷薇,下雨了,你这样走回去会生病的,我带你回去吧。”流苏强行将我抱进怀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没有下雪,是下雨了。

雨下的很大,身体很冷,我想挣扎,流苏就抱更紧。后面的事情像做梦一般,不太记得了,我像是被流苏强行带回了家。

回家后我就发高烧。

这烧就是一月,由开始高烧转成了肺炎。

流苏想要守着照顾我,被我赶走了。爷爷不知从那里听说我病赶了回来。

在我生病期间,爷爷抽走卷烟,语重心长的和我来了一次长谈,他说:“蔷薇啊,你和欧阳风是灵婚,违背灵婚的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身边。”

我盯着天花板喃喃说:“只要他平安,我再也不起什么妖蛾子了。”

“你不要着急,欧阳风不会有事的,欧阳倩铁定能救他”。爷爷安慰我。

我不信,靠在床头,头被高烧弄有点昏:“他伤的那么重真的会没事吗?”

“欧阳倩不会让他死的,你放心好了。”爷爷吧嗒吧嗒的吸着卷烟。辛辣的烟雾呛的我一阵咳嗽。

我眼睛一亮,透过烟雾盯着爷爷:“欧阳风他们是通灵族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欧阳倩绝对不是普通人,你就放心吧。”爷爷摇头。

“爷爷,欧阳倩和欧阳风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起那天欧阳倩吻欧阳风时的情景。

爷爷惊奇的看着我:“姑侄啊,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我。”

我没有说话,欧阳倩和欧阳风肯定不是姑侄俩,不过看来爷爷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我想起阿纳斯和流苏说我是通灵族的巫女的一事,问爷爷:“爷爷,我是不是通灵族的人?流苏说我是通灵族的巫女。”

白茫茫的烟雾里,爷爷眯起了眼里,久久的打量着我,不说话。

我烧的难受,我把被子往下踢了一点,露出双肩,又问:“还有,爷爷我是不是天煞孤星?我是不是会害到身边的朋友?”

爷爷咂了出一口烟,白茫茫的烟雾袅袅的升起,在半空中不断的盘旋,他眯眼瞅着那些烟雾,半晌才抬起头说:“蔷薇,爷爷不知道你是不是通灵族的巫女,但是你命格确实很奇怪,并且命中带煞,只有和欧阳风结婚才可以化解掉你命中的煞气。”

我心凉了下来:“我爸爸妈妈是不是我克死的?”

小时候我曾听到隔壁邻居说,我是命太硬,克死我爸爸妈妈,这么多年这话一直搁在我心里,从来没有问出来,却时不时的刺痛着我的心脏。

爷爷眉头拎皱成了绳,一口含住烟杆抽起闷烟来。

“爷爷,你跟我说实话,我的煞气是不是会害死我身边的人?”我探过身子,抓住爷爷袖子。

爷爷咳嗽几下,狠狠的吐出一口烟,两腿盘到椅子上,下定决心似的说:“蔷薇,告诉你也好。你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孤老坎坷,你认识的人,只要命弱一点都会被你煞气害死。当年你妈妈是因你难产而死,而在你落地的那一刻,你爸爸就被大卡车撞到。你一出生,煞气就克死你爸爸妈妈,本来你煞气会克死更多的人,但是因为欧阳风,你身上的煞气才被收敛了起来,这些年才相安无事。”

“当年你出生后,接生的医生,护士,在十天里都因为各种意外死掉。我怕你煞气害更多的人,只好天天带着你憋在家里,十五天后,欧阳倩抱着欧阳风找来了,说你俩是命中注定的夫妻。我算了卦,发现欧阳风的命格正好可以克制你的煞气,你们两人确实也是命中有红线,就跟你们定下婚约。”

“殴阳风命格也很特别,要是不和你订下婚约,他是活不过十二岁的。你要是不和他订下婚约,煞气就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你一打出生命运就将你和欧阳风绑在一起,你们两人的运正好抵消对方命里不好的东西。”

整个人如下掉冰窖里,原来爸爸妈妈真是我被是害死的。

心像是被谁用锉刀一下一下的挫,痛入骨髓。全身明明热的冒汗,骨子里却丝丝的冒着寒气

我是个不详的人,平时的看的小说里狗血剧情居然落到我身上。

只是落到我身上,就不是狗血,变成了残酷。

我和欧阳风命运那么相似,命中注定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那流苏呢?既然今生注定要和欧阳风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多出一个流苏?多出一个流苏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爱上他?

脑子像塞进无数的浆糊,一片混乱,呼吸都变沉重。

“蔷薇,不要再想着解除和欧阳风的婚约。而且,大学毕业后你再不和他阴阳调和,到时候你身上的煞气谁都压不住了,你就会害死更多的人。”恍惚中,听到爷爷话。

“爷爷,是不是只要我不取消婚约,欧阳风就不会死。”我握紧爷爷的胳膊。

“嗯,他没有这么短命。蔷薇,你不要太自责了,欧阳风所有遭遇的,替你挨的那些刀,都是他命中的劫。想要娶我孙女,总要经受点考验的对不?”爷爷粗厚的手掌从我的额头前抚过,苍老的眼里满是疼爱。

我两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心里又苦又涩,眼里涌起了泪。

“蔷薇啊,人活一辈子,总会遇到好的和不好的,这是谁也逃不掉,所以人要学会看开。而且你命格奇特,以后还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坎坷,你一定要学会坚强。坚强的面对周边的的事情,那些被你克死的人,也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你不要内疚。以后遇到好的事情,我们就多笑笑,遇到不好的,无法改变的,我们就咬牙挺过去,再痛苦的事情,只要内够心强大,就不会那么痛苦。只有足够强大的内心,你才能给你在乎的人带来幸福。”爷爷摸着我头,脸上露出少有的慈祥和温柔。

爷爷的手掌很粗糙,摸在我头上像硬砖头刮,掌心却很温暖,像燃烧的烈火,一点点驱散着我心里的寒意。

“蔷薇,不要难过了,欧阳风不会有事的。听爷爷的,好好的把身体养好,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有爷爷替你顶着呢。”

我忍不住扑到爷爷怀里,无声的抽泣。

这些泪是为流苏,是为我那还为开始就结束了爱情。

爷爷和全世界都在告诉我,我不能流苏在一起,我今生只能和欧阳风一起。

头疼欲裂,在爷爷怀里,我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站在一个开满野花的山谷,山谷里绿草成荫,鲜花遍地

山谷中央长着棵参天大树,树干粗大,约莫五六个人才能合抱住。树叶碧绿如洗,闪发着淡光。

树下是一个碧绿如玉的幽潭,我坐在粗壮的树根上,把脚伸进水了,清凉的水温柔的包裹着我****的双足,惬意美好。

仰头眯眼,透过树荫看蓝天,梦里的天比现实里的蓝,蓝的纯净,白云像棉絮似的飘着,很漂亮。

看的正高兴,突然一片树叶飘到我的脸上。

一丝腥味钻进鼻尖,我树叶。

树叶带着红色液体——染了血。

有几滴液体滴落在我脸上,我擦了擦,把手伸到眼前,手指上染上了鲜红,血腥味飘荡在鼻尖。

扬起头,我看见头顶巨大树木上影藏一个影子。

眯眼细看,藏在树叶后面人有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树上的人穿着紫色的长袍,浑身是血,他正底下头看向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心猛然剧跳了一下——流苏,树上的人居然是流苏。

心中愕然,正要说话,山谷狭窄的入口涌进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只看到那些人出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不清长相,有种熟悉感。

“巫女,谷中闯入外族者,我们奉谷主之命前来查看。”其中一个上前对我说,态度很恭敬,有些惧怕我感觉。

本能的我知道他们要找的是流苏,瞟了一眼树上的流苏,我朝他们一挥手:“我这里没有外人闯入,你们不要打扰我的清静。”

那几个对望了一眼,犹豫片刻,恭顺的顺着来时的路退了出去。

我慢慢的从水潭里站了起来,顺手摘了一朵溅了血的花,对树上的流苏说:“你糟蹋了我花,这账该怎么算?”

明明知道那是流苏,偏偏说出的话却很陌生,就好他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似在梦里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伏在树上流苏朝我抿唇一笑,掀袍从树上掠下。

一阵风掠过,眼前紫衣翻飞,身体被一阵冰冷包围,乌黑柔软的发抚过我脸颊,心跟着痒了一下。

流苏那张俊美的脸上,瞬间近在咫尺。我想发怒,下一刻却被他带着跌进了水中,碧绿的水将我包围,眼睛所见都碧绿。

我心中发慌,我虽然喜欢坐在水边泡脚,但个十足的旱鸭子啊。

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上去,却被流苏拖着往水底更深处沉下去。

被拖进潭底的时候,肺中的空气已耗尽,我不顾一切的扑打,想要挣脱他钳制住我的双手。

流苏忽然将我身子扳正,艳敛的红唇凑了过来,吻上了我的唇。

一股冰冷的气从他口中渡到我口中。那股气息像冰水似的从我喉咙游走到我肺中,让我极为难受。

他不是人,这是我吞下他那口气的第一反应。

活人的气是不可这么冰冷的。

他那口气在我肺中冷的我发抖,却缓解了我缺乏氧气的危险情况

但是,那股气,像冷空气的似在我肺里流窜,让我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就在我发飙之前,他带着我浮出了水面,我赶紧张开嘴吸了两口。

吸了几口气,肺里还很不舒服,他先前渡给我那口气,就像一块冰似的搁在我肺里,难受死了。

我摸了把脸上的水,怒瞪着他:“你刚往我嘴里渡的是什么?”

“我尸气啊,我要不往你嘴里渡气,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水被他身上的血晕出一圈圈的红,他站在水中,浑身湿漉漉的,柔软的头发贴在了脸上。一双眼睛闪着耀眼的光华。

“你是死人?”我打量他半晌,问。

他摸了把脸,微微一笑,指着自己胸膛:“摸摸这里你就知道了。”

我伸过手贴在他胸膛之上。手掌下一片冰冷,果然是没有心跳。

偏着头,我好奇的打量着他:“我遇到死了还能动的,只有僵尸。你又不是僵尸,又没有心跳,长的还这么好看,你是什么?”

我还没说完,流苏噗嗤就笑出声来:“听过吸血鬼没有?我是吸血鬼,西方的吸血鬼。”

“就是靠吸人血为生的血族?听过,不过你闯到我山谷里来干嘛?”我又问。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