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对讲话太过熟悉,她曾无数次站在千军万马之前说那些鼓舞军心的话,这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刚到宿舍,易谨就接到了徐言时的电话。
桌上放了一听可乐,是赵子昕买的,上面带着水珠。
“谢了。”易谨冲赵子昕说了一句。
她一边接通电话,另一只手按住可乐,食指勾住拉环,微微用力,一声“呲”的轻响,可乐就被她打开了。
“阿谨?”徐言时听到声音,有些不明就里,“你在干什么?”
“开可乐。”
她灌了两口,便走向外头的阳台。
阳台开着窗户,比开着空调的宿舍里头热多了。
她站在窗户口,感受着热风吹在脸上。
“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现在差不多八点多。
徐言时含笑的声音传来,“我也刚刚到家,想着你应该还没睡,便给你打个电话。”
“去玩了?”
“没有呢。”徐言时认真的和她说了自己今天去的地方,他声音好听,犹如玉坠相撞,玎珰作响。
不疾不徐的,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
他今天和中科院的院士见了几面,那些院士得知他的病,对他不免有几分怜惜,说了许多国内外对基因缺陷研究的有名研究所,他要是有时间,可以多多练习。
听完徐言时的话,易谨才知道,他也并非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
至少,他也在努力的想要摆脱病痛。
易谨心中舒坦得多了。
“你呢?阿谨,今天在做什么?”
比起徐言时热闹的生活,易谨的活动就显得有些枯燥。
她抬头看向夜空,今天天气好,外头星点多得很。
“看书,写东西。”几个字,就把她一天的活动给概括的差不多了。
说完之后,易谨就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些少,她顿了顿,又补充,“刚才去彩排。”
徐言时来了精神,“彩排?”
“嗯。”易谨解释道,“新生大会,我要代表优秀学生上台演讲。”
漂亮的凤眼里顿时多了几分笑,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夹杂着些许自豪,“将/军无论在哪,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如天上月一样,令人羡艳,又让人遐想。
易谨被他的话说的直发笑,问他,“在你眼中,我这么好?”
顿时,徐言时被哽住,他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旁边的抱枕,声音发涩,“当然了,在别人眼中,您也一样的好。”
“和你眼中的好一样么?”
徐言时:“……”
“不一样。”他磕磕巴巴的,后头的话又扭捏的说不出来。
易谨仿佛明白他的意思一样,充斥着深意的声音响起,“那是情人眼中出西……”
“时候不早了!”徐言时提高了声音,打断她的话,“我,我要休息了,先挂了!”
说罢他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的耳朵上浮现些许绯红,眼神也闪烁的厉害,唇微微抿着,呼吸急促。
脑海里不停盘旋易谨没说完,被他打断的话。
情人眼中出什么?
当然是易谨了。
没多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徐言时低头看去,被上面的名字给烫了一下。
他磨磨蹭蹭的接通。
“我还没说完,你怎么挂了?”对方含笑的质问。
徐言时心虚又小声的说,“我要睡觉了。”
“不把我的话听完?”
“不用了吧。”
徐言时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学校新生大会那天是什么时候?”
易谨眯着眼,舌头抵了抵牙槽,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被她咽下去,神态上多了几分懒散,“后天。”
“学校应该有直播,我会去看的。”他故作淡然的笑着,“我也想听听将/军的演讲。”
扯唇笑,易谨开口,“我与你说着话,你不听,非要听我在台上讲?”
徐言时耳朵上的热意下不来,“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接着,对方就是长久的沉默。
“小少爷。”客厅里,阿姨走进来,手中端了一个白瓷碗,“喝些罢,去暑。”
“谢谢。”徐言时笑着对阿姨说。
等电话挂断,易谨都没有得到答复。
徐言时将手机放下来。
把白瓷碗端起来。
阿姨做的是梅子汤,红色的梅子在汤中轻轻滚动。
徐言时喝了一口,他眼底盛放着笑意。
当然是不一样的。
易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易谨,在他耳边说的话,轻吐的热意,那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欢乐。
将/军站在台上演讲,所有人都会注视到将/军,他也会看到她。
这个时候的易谨,被很多人仰望,他也一样在仰望。
那时的易谨和平时的易谨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那是他的神。
将这隐秘的思绪尽数隐藏,徐言时小心翼翼的不让其他人知道,就算是神本人,也不行。
徐言时眼底笑意温柔,看着手中的梅子汤。
世间情动,不过也就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响啷当。
新生大会的那天,正巧也是新生们准备去军训的那天。
整个学校大一的人都集结在大操场上,排列有序。
一大早,易谨也被迫的敷上面膜,做了一个保养,然后童乐给她化妆。
“宝贝,相信我,今天我给你化的妆,就算是外头的艳阳都能被你比下去!”
童乐大放厥词。
易谨面无表情的被她按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任由童乐在她脸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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