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言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旁边的位置上早就没人了。
他起身,毯子随着滑下来。
低头看着这毯子,徐言时的面上浮现若有所思。
接着,面上便情不自禁的轻笑。
外面一如今天上午那般热闹。
老人们排着队,谈论着什么三高的坏处,自家子女对自己怎么叮嘱的,什么国家最近新出的医疗上的政策。
易谨一如既往的忙碌,甚至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这次,徐言时很快的走她身边。
抽空看了一眼徐言时,易谨神情未变,只给他让了一个位置,让他坐。
“我能做些什么?”徐言时低声问。
易谨想了想,把怎么记数据告诉了他。
这算是最简单的事情。
徐言时欣然接受。
有徐言时的帮忙,易谨轻松了不少。
但仍旧是忙碌的。
徐言时记录很准确,也很快。
旁边有一大爷,瞅了一眼上面写的字,说道,“一看这小伙就不是学医的。”
徐言时疑惑的抬起头。
大爷老神在在,“你这字儿我能看出来什么样!”
“你看看其他人写的字儿,连的我都看不出来长啥样。”
徐言时轻瞥旁边人写的字,莫名觉得这老人说的有道理。
“我的确不是学医的。”徐言时浅声道。
老人嘿嘿笑了一声,“陪女朋友的?”
徐言时:……
被口罩遮住的面上多了几分烫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易谨。
她还在专注于工作之中。
徐言时轻轻摇头,小声对老人说道,“现在是朋友。”
老人刚才看到徐言时的小动作,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懂我懂。”
“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搞这些。”
徐言时微弯着唇角,继续记录。
“累了便去休息。”易谨抽空看他,随意说道。
“只是动动手的事情,不累。”
易谨不置可否。
闵清姝短暂休息,便看到易谨身边坐着个人,抬手给她递水。
她轻轻扬了眉,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等结束义诊,太阳都快下山了。
“今天大家辛苦了,学校在清风客订了位置,想去的记得来。”老师对在海清河院进行义诊的人说道。
易谨还未说话,便被闵清姝抓住了手,“正好,我们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谈论心得,阿瑾,一会儿可别走。”
站在她身边的徐言时抬起头,看向闵清姝。
闻声,易谨便点点头。
没什么问题。
易谨看向徐言时,询问他的意见。
“那位是……校友吗?”闵清姝问易谨。
“是。”易谨道,“金融系大三的徐言时。”
易谨又给徐言时介绍了闵清姝。
“你好。”徐言时冲她微微颔首。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一起来吧。”
徐言时双眸微弯,“好啊。”
易谨要跟着闵清姝她们一起行动,童乐她们也说一会儿在清风客见面。
徐言时便先去旁边打电话。
“不回来了?”徐戈有些惊讶。
今天早上还听他说晚上会尽快回来。
“嗯。”
徐戈微微眯眸,意味深长,“和你那个恩人一起吃饭呢?”
这次徐言时没有一点羞涩,也不羞恼,坦率的应声,“对。”
“今晚还回来?”
徐言时:……
“回去。”
“行。”
徐言时跟着易谨她们来到清风客。
童乐她们到的比易谨早,看到易谨身边的那个男生,立刻就明白是谁了。
“好家伙,还说不是在谈恋爱,一个星期都能见好几次他。”
“这不是还没牵手?”
“我也觉得她们可能有不正当关系!”
三人围在一起,嘟囔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老师在里面和经理沟通好之后,这才制住话题,走进餐厅中。
这次接待的客人都是学校的学生,大好几百人,也就清风客在奉城是连锁店最多的餐厅,不然还真不好请。
一个包间坐了二十五人,徐言时看了看,最后紧挨着易谨坐下来。
易谨另一边是闵清姝。
闵清姝显然有很多话要和易谨说,从头到尾都在和她交流。
看了她们半晌,徐言时也不觉得难过,极为认真的将餐桌上面自己和易谨的碗筷用烫水烫了一遍。
闵清姝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轻笑,低声在易谨耳边道,“这位金融系的学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易谨心中微顿,视线轻瞥旁边的徐言时,他安静的待在那里,没有取下口罩,极为乖觉的模样犹如一只猫儿。
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易谨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道,“我们是好友。”
说罢,她又觉得好友这个词有些不准确,改正了一下,“挚友。”
挚友?
闵清姝见她神情清明,双目澄净,忽然觉得她这个学妹,可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有意思,也有极大的概率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易谨面露疑惑。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通俗易懂的一首情诗。
易谨微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闵清姝拉长声音,“阿瑾,心有灵犀一点通。”
……
餐桌上很快便摆满了食物。
清风客在奉城很是有名,菜品也很丰富。
连茶水都放了好几种。
这里没有白开水,徐言时给自己和易谨倒了两杯闻着味道像是茉莉的茶。
易谨随手拿起来喝了一口。
旁边徐言时也举起杯子准备喝。
手腕陡然被抓住,徐言时被迫的停下喝水的动作。
易谨咽下口中的茶,平静道,“换个水喝。”
“里面有桃子味。”
徐言时对桃子过敏,易谨看过之前徐言时的医诊,桃子是徐言时重要诱发过敏的水果之一。
里面应该放的是桃汁,量很少,几乎闻不出来。
许久没动作,易谨觉得他应当不会喝,便松开他。
她没看到,徐言时轻轻发颤的身体。
凝眸望着自己刚才被握过的手腕。
易谨按住他的重量,余温,仿佛还在上面停留。
徐言时抿着唇,一时心乱如麻,喉咙发痒,口中也有些干涸。
握着水杯的手抬起就想喝水。
被易谨手疾眼快的拦下来。
“找死呢?”
刚提醒过他,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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