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就看着河对面忽然有人掉进了水里。
她的眉头微皱。
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不假思索的翻过护栏,一声扑通,她跳进了水里。
岸上的人都在惊呼。
甚至还有人拿起了手机录视频。
河水很凉。
扒着水,易谨以自己最快速度游到对方附近。
他好像并没有挣扎,任由自己往下坠落。
易谨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人了。
她微微蹙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扎入水中。
黑夜极其影响视线,她勉强能看到一个影子。
冰冷刺骨的河水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他身上本就很冷,现在几乎感觉不到冷意。
徐言时甚至看到一个披着披风的人,气宇轩昂的骑马朝他而来。
忍不住鼻酸,想跑过去,他还欠一句多谢没说。
徐言时任由自己往下坠,
抓到对方的手时,这个人并没有任何挣扎,看上去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易谨把他拽到怀里,然后往岸边游。
岸上已经有人帮忙叫了救护车,这边离医院很近,救护车来的也很快。
易谨把人拖上岸,再看向他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被她救的人有多好看。
她的目光在对方的手上顿了顿。
莹白的玉扳指。
易谨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开始给他做最基本的救援。
这些东西上课时老师都讲过,无比实用。
徐言时跌进去时间不长,很快就开始咳嗽,将口中的水全吐了出来。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掉进水里,这一咳嗽几乎要把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
易谨瞧着他的面容泛起不正常的驼红,再触碰到他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身子抖得厉害。
“易谨!易谨!”对面传来一阵喊声。
她扭过头,发现田音她们已经出来了,还站在对面。
救护车的声音同样也传了过来,这就代表救护人员已经来了。
“能动吗?”易谨拍拍对方的脸。
她身上很暖和,哪怕沾了水,仍旧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徐言时几乎是下意识的靠近她,想要汲取她身上暖意。
好不容易制住咳嗽,徐言时微弯的睫毛颤颤,艰难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好像是黏上了双面强力胶,他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谢谢……”无奈,他声音发虚的道谢。
医护人员火速的将他抬上担架。
那边的田音还在扯着嗓子喊她:“易谨!!!”
易谨:……
徐言时听到这个名字,内心陡然一颤,费力又猛然的睁开眼睛。
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面容寡淡。
却听她道:“生命仅此一条,小心。”
他望着易谨,眼睛登时模糊了,想说些什么,但医护人员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抬起担架就走了。
徐言时挣扎想起来,又被她们给按了下去:“请不要乱动!”
没有任何办法挣脱的徐言时顿时有些急,“易将/军!”
他被折腾这么久,哪怕喊起来,声音也不大。
易谨只听到了缥缈的声音,她没怎么关注,拧巴拧巴湿漉漉的衣服,然后绕路往对面走去。
“刚才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跳下去救人了。”田音绕着她看了一圈,发现她并没有受伤。
“看到有人落水,顺手救了。”易谨平静的说。
其他的路人还在拍她,甚至有人在拍手叫好。
易谨觉得身上衣服黏腻的厉害,微微蹙眉,“先回去吧。”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们确实没什么要逛下去的意思,很快就坐上公交车回学校。
这事儿在网上发酵,被救的人躺在医院再次昏迷,救人的人回到宿舍之后洗个澡,便睡了过去。
也就只有易谨的三个舍友,兴奋的在刷着手机上的视频软件。
“易谨太帅了吧,这都敢跳下去救人。”
她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易谨跳下去的那一幕,现在竟然刷到了完整的视频,她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我也发现了,这姐们是真好。”赵子昕认同的点头。
田音给她们讲起之前国庆放假时候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她一腿踢到那个猥琐男命根上的时候有多帅!”田音有些手舞足蹈。
她们说了半天,又看向易谨,发现她根本不受她们的干扰,自己睡自己的,醒也不醒的那种。
到底是夜晚,网上的视频并没有拍到易谨的正脸。
这视频在网上流传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压了下去。
病房外,徐臣面容发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保镖。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老板,这是我们的疏忽。”
徐臣身后的椅子上,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正在流泪,身旁还有几个人不停的安慰她。
“妈,你放心吧,阿言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对对,妈妈,我弟以前比这危险都能挺过来,这次也肯定会没事的!”
徐家是个大家族,徐言时自己就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是家里的老幺,身子骨不好,又在小时候被人绑架过,被家里当做玻璃人一样的养着,风都没怎么见过。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呢……”徐母泪眼婆娑的,内心对徐言时担忧不已,“你们弟弟本来身子骨就不好,现在又在河水里面泡了这么久,我就担心……”
说着,徐母就又哭起来。
一众人面面相觑,又叹了一口气。
他们又何尝不担心徐言时。
徐臣被徐母的哭声惹得烦躁不已,狠狠的瞪了这些保镖们几眼,这才打发他们离开。
直到半夜,徐言时才从急救室出来。
“暂时没事了。”医生刚出来,就被几个人包围住。
他说了一些照顾徐言时的事项,这才脱离这些人的质问圈。
徐言时需要好好休息,他们也就没再病房里多待,派了许多人在医院里面看着,徐家一大家子这才回家。
“救阿言的那个人……”徐臣坐在车内,想起落水的事情。
“找人调查过了。”徐言时的大哥,徐戈沉静道:“奉城大学的大一学生,读医的。”
“那才十几岁吧?”徐年微微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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