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风,你能不能讲讲理?”温海蓝差点就把手里的刀叉甩向那张可恶的脸。
“好吧,何姐,你去请沈逸洋过来。”沈逸峻扭头吩咐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女子。
温海蓝这才意识到,那女子长相跟何叔有几分相似。
留意到她的目光,何姐轻笑着自我介绍,“温小姐,我是何叔的妹妹,你叫我何姐就好。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沈宅服侍邱小姐,今天才被她调到逸风楼,专门服侍小翔小少爷和欢欢小小姐。”
“你好,何姐。”温海蓝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打招呼。
“温小姐,您慢用午餐,我去请四少爷过来。”
何姐和蔼的笑了笑,转身去请沈逸洋了。
她临走前,甚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温海蓝的脖子一眼。
那里有昨晚和某人厮滚时留下的印记。
刹那间,温海蓝俏脸绯红。
何姐会怎么看自己?
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很有心机,在逸风楼的女主人受伤住院的时候,去勾。引人家的老公?
恰在这尴尬的时刻,一道天真的童音响起:
“妈咪,你脖子有好多红红的点点哦,是被可恶的蚊子咬的吗?”
小欢欢诧异的盯着她脖子上的红印,然后,扭头打量沈逸峻,惊讶的喊,“小翔,你快看,爸爸的脖子跟妈咪一样,都有很多红点点哦。”
“嗯。”小翔嗯了声,就不再说话,显得很安静。
沈逸峻笑着说,“欢欢,你猜对了,爸爸和妈咪的确是被可恶的蚊子咬了,所以,你以后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让保姆阿姨把蚊帐放下来哦。”
“嗯,欢欢记住了。”小姑娘一本正经的点头,嫌恶的撇撇嘴,“爸爸妈咪的脖子上有红点点好难看,欢欢不要。”
闻言,某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温海蓝却是窘着脸瞪他。
沈逸峻收住笑,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喏,七分熟,很合你的口味,吃吧。”
晕乎乎的,她没有拒绝,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肉放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满嘴的香味,让她觉得这是自己这些天来吃得最好的一顿午餐。
“小翔哥哥,好奇怪,欢欢昨晚梦见跟爸爸和妈咪一起睡,可醒来却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耶。”欢欢歪着小脑袋,一脸困惑。
温海蓝咀嚼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瞟向某人。
那厮淡定的啜饮了一口红酒。
小翔说,“欢欢,做梦都是这样子的,我以前被坏人带走的时候,也经常梦见妈妈,可醒来却看不到了。”
“哦,那小翔哥哥是不是很害怕?”
“嗯。”小翔脸色黯了下来。
才五岁的他,就经历了多次与母亲的分离。
最近一次,还是在一个星期前。
“欢欢也很害怕,害怕妈咪不要欢欢了。”欢欢撅着小嘴,扭头拽着温海蓝的手臂,“妈咪,你会不要欢欢吗?你会抛下欢欢一个人离开吗?”
呃?
女儿敏感的话题,让温海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在孩子的思维里,大人的沉默就是肯定。
于是,欢欢又伤心又不安的跳下椅子,扑过去抱住温海蓝的腿,呜咽着说,“妈咪,不要丢下欢欢一个人,欢欢要跟妈咪在一起。”
温海蓝红着眼将女儿抱坐在膝盖上,轻柔的擦拭她的泪水,“欢欢,你放心,妈咪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
“真的!”
“那拉勾勾,妈咪,拉完勾勾,一百年不许变,变的是小狗哦。”欢欢破涕为笑,伸出小手指。
温海蓝跟她勾了勾手指,“是的,一百年不许变,欢欢永远都是妈咪的女儿。”
“女人,在孩子面前,说谎似乎不是个好妈咪会做的事。”某人不紧不慢的开口。
温海蓝抬头,对上那双戏谑的眼睛。
她很快收回目光,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欢欢,那天,你为什么想叫雪菲阿姨妈妈?”她终是酸溜溜的问了。
欢欢眨巴了下眼睛,笑眯眯的回答,“因为欢欢喜欢雪菲阿姨。”
“那妈咪呢?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是不是所有你喜欢的阿姨,你都会叫她妈妈?嗯?欢欢,是不是这样?”
温海蓝不知怎么的,语气一下重了起来。
欢欢平日里最怕妈咪板起脸的样子。
这会看到,她被吓住,愣了几秒,就“哇”的一声哭了。
看到欢欢哭了,小翔也哭着跑到沈逸峻面前,问,“爸爸,妈妈昨晚没回家,她去哪了……”
听闻小翔的这一声“爸爸”,温海蓝心一慌,逃也似的抱起哭闹不已的女儿冲回儿童房。
以至于没有听到小翔后面的话。
“爸爸,妈妈每天晚上都跟我一起睡的,昨晚妈妈不在,我都睡不着……”
现在,温海蓝不仅在面对顾雪菲时会感到愧疚,就连面对小翔安静的目光,她也内疚得半死。
可恶的沈逸风!
你为什么要让我变得这么难堪?
不,不关那个男人的事。
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明知他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她还飞蛾扑火,跟他一次又一次的暧昧。
门被轻轻推开,沈逸峻静静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痛苦纠结的神情,看着她抱着女儿的依依不舍。
他眸里倾泻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两人走到这一步,完全不在他计划内。
他们本来可以很好。
可太多的变数,让他们好不了。
特别是她背叛了自己,跟牛非凡有了孩子之后。
想到这里,沈逸峻闭了闭眸,大跨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那对母女,轻咬大的那个的耳朵,略显疲倦的喊了一声,“温海蓝。”
温海蓝背脊僵了一下。
他继续说,“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温海蓝吞咽了下口水,问,“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我不想爱你的时候,你又死心塌地的爱上我;可当我努力想给你想要的幸福生活时,你却退缩,甚至是不甘寂寞的背叛了我,这样的你,让我……”
他顿住,五指轻轻罩住她左心房,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她脖子上摩挲着,嘶哑的说,“让我既想掐断你的脖子,又想挖出你的心,看看你这颗心到底属于谁?”
温海蓝感觉他的指尖冰凉,就连喷薄而出的气息也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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