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
随着这男人的怒吼,那木门当即就关上了,那位被妈妈叫做嫂子的妇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走道上,哭的稀里哗啦,身上的衣衫多出破损,甚至还沾染了斑斑血迹,一看就知道两口子干架了。
那女人蓬头垢面的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有要走的动作,一边往爬着,一边敲门:“老李,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哇,再怎么说我都跟了你二十多年了,孩子还小,你就容我把孩子带大不行吗?”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那血娃娃依旧趴在那女人的肩头,我下意识的往其他单元看热闹的人看去,她们都在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上前劝架,而且,那些淡然的表情,我几乎是肯定了,她们看不到那个血娃娃的存在。
眼看着女人哭哭闹闹了十几分钟,那木门还是没有一点要打开的一丝,感情,这女人要被赶出家门了。
按照妈妈的说法,她背上驮着的孩子,是她打掉的那孩子的灵魂吗?
我当时的见世面很狭隘,所以,我只能这么想,其实,这些事不管我的事,我便回了家,整整三天,直到我开学,每天听得最多的就是从第三单元传来的女人哭声,嘤嘤咽咽的,特别是半夜,听着总觉得瘆的慌。
搅扰四周的邻居都不耐烦的骂娘,我也是整宿都睡不好觉,我在想,我若是那女人,我根本毫不留恋的就走了,这也都十几天了,每天这么没命的哭,想着,人得有多少眼泪能扛得住每天这么哭?
很快,我就开学了,沈楠自从那天醒来,吃了我做的荷包蛋,就消失了,甚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研究所的人给找着了,并且被扣留了下来,我甚至偶尔响起沈楠的时候,心里会因为那只蜗牛而莫名的感觉隐隐的不安。
玉麟很讲信用的开了车子过来,把我的行礼都装在了后备箱,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甄简。
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玉麟当天给我说了铁了心的话,所以,对于甄简和玉麟一起来的场景,我一点都不吃醋了,我要的只是个肯定不是吗?
“好好读书呀,以后考个名牌大学,姐给你买一只金笔。”甄简朝我挤眉弄眼。
我笑着点头,我坐上了后排的座位,玉麟也替我把行礼装点妥当,临走,爸爸又塞给我几百块钱。
“小迪,今天是报道的日子,若是耽搁了,没什么事吧?”
玉麟帮我整理好了行礼,却没有上车,站在后排车窗的位置跟我说话,我看到他蹙眉的看着斜对面那第三单元的一楼位置。
“没啥呀,你,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其实我就觉得我问的是废话,因为我早就觉得李佳的那位妇人不正常,被玉麟这么一看,我才发觉,最近这两天好像没听到那女人的哭声。
“小迪,你(灵觉敏锐)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玉麟眯着眼睛锁定那扇门,话是对我说的不假,我当即就把我所见到的事情,和妈妈对我说的事情告诉了玉麟。
甄简在一旁也没插话,可是,我还是从甄简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淡定,按理说,她跟随甄老太也有二十多年了,或多或少就算甄老太太再怎么有意隐瞒,甄简也耳语目染知道些东西。
如今连她都害怕,我真不知道,我看的是一直血娃娃,还是一只催命鬼。
“玉麟,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玉麟叔叔改口成了玉麟。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大可能,这煞气太重了,不应该啊。”这话像是对我说的,可是对我而言更像是玉麟自言自语,随后才转头问我:“这第三栋的风水不对呀,除了那家,有没有什么(血灾)出人命的事情?”
我木讷的摇摇头:“不就那公公死了吗?还传言和他儿媳妇有染来着。”
我是这么回答的。
玉麟沉默了少卿,说道:“我先送你去学校报道吧。”
说着,他就钻进了驾驶位,可是,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我还神经质的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就两个字——疑惑(不解)。
“别瞎想了!”玉麟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想法一样,一边开车,一边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都觉得太玄乎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我没有避讳甄简,虽然她坐在前排副驾驶位子上。
“世间万物存之有价,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散发一定的磁场,就好比一个人的气质,有些有权有势的人,往那一站,不说话,浑身的气场就出来了,要是一猥琐的老头儿,往那一站,气场也就出来了,那就是猥琐……”
“你说我猥琐?”我赶紧接了一句,玉麟却笑了。
“不是这么意思,但凡是有生命的东西,自打一出生都有一定的生命磁场,随着后天的磨合和经历,提高了自身的气场罢了,甚至那些有气质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就算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他存在的气场,这就证明,对方的气场高过你,压迫了你,影响了你!”
随着玉麟的解释,我当即就想到了我们的班主任,他往那一站,我们地下的好哥们儿,都蔫了,这就是气场吗?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怕我们班主任!”我稀里糊涂的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傻瓜,那是你在气场(气势代表磁场)上就输了你那班主任,所以,气场输掉,你还指望肉身能挺直腰杆?”
玉麟笑的很好看,特别是从我坐在后排的角度去看,能看到他的侧脸,甄简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了我,又看了看玉麟,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留在了甄简的心里。
“玉麟大哥,你这说的可是那冤魂?那煞气就是一种气场,已经能影响到别人的心神了?是这个意思吗?”
甄简插了话,而且玉麟点了点头,听了甄简的话,我的心里一个寒颤,嫉妒甄简的学士渊博,能与玉麟达成共识是其中一点,她的话无非让我想到了妇女身上背着的血娃娃。
“那……那红色的血娃娃是什么东西?”我激动的扒着玉麟的座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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