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个人的天堂,像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幸福是否像是一扇铁窗,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放手让你飞翔,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为了你,失去你,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离开你,永远不分的离去!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说分手。
……
清澈的声音泛着淡淡的忧伤,随着这样的歌声,寒冬仿佛融入进那段悲伤的爱情里。
这一刻,他懂了。
袁磊留下这首歌的目的,还有……不让韩雪再受到伤害的办法。
放手,轻轻巧巧的两个字,却沉沉的压抑着寒冬,压的他喘不过气。
啪嗒。
一滴滴眼泪掉落在地面,破碎的声音惊醒了寒冬。
他这才发现,韩雪的眼角带着泪,嘴唇抿的紧紧的,仿佛下一秒钟就能哭出声音来。
“怎么了?”
寒冬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最初的平静。
想要怜惜的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痕,可不知怎么的,手伸到一半却又飞快的缩了回来,只是任韩雪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没什么,每次唱这首歌都会有些难受。”
韩雪用手胡乱的擦着眼角,“男人为爱放手牺牲让人感动,可如果我是那个女孩子,真是宁愿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死,也不想带着恨意和怨怒误会他一辈子。”
“是吗?”寒冬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飘忽的感觉,“可男人怎么会舍得女人去死呢?”
“快乐的死和痛苦的活着,你觉得哪个对女孩子来说会更好?”
韩雪摇摇头,整个人还带着点酒醉的微醺,“男人傻,那女的更傻,也更狠!那么爱她的男人,她怎么就信了?!”
寒冬心里猛的一紧,想起韩雪的身体还有袁磊话里话外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暗示……
抿着薄薄的嘴唇,有那么一刻,寒冬真的很想把所有事跟韩雪全盘托出,大不了以后再也不碰她,两个人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又能如何?
可是……
他不敢赌,不敢赌两个人长期靠近也可能对韩雪出现的影响。
不然的话,当年的小神后雪诺,为什么会离开魔界、离开冬离,重新回到神界里去?为什么?!
苦涩的笑笑,寒冬的眼神越发的深邃,“歌都是人唱出来的,也说不定那个男的只是在替自己甩掉那个傻女人找借口而已。”
韩雪一愣,怔怔的看着寒冬,好半饷都没说出半句话来。
“怎么了?”
“没什么。”
韩雪笑笑别开头,“那女孩离开后不久,就又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无非是帮男人扫墓而已。”
幽幽的笑着,韩雪的脸上满是讽刺的味道,“倒也是,这世界谁没了谁不能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呵,一个对不起她,总还有下一个。”
那一刻,她只是莫名的想到了自己。
细说起来,从她发现袁磊跟廖盈有一腿,然后被背叛、被杀死,一直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半年多的时间。
不过区区半年的时间,她先后遇到了苏展、寒冬、阿托齐、凌无邪这些优秀的男人。
心动、爱慕、交往、成亲……
再遇到袁磊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寒夫人,而他现在看她的目光……她看不懂。
女人啊女人,难道都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动物吗?
十年的光阴,痴心不改的爱恋,最终还不是成为记忆里一段被尘封的阴霾?
山盟海誓?非君不嫁?终究不过是一场玩笑……
嘴上这么说,心里赌气这么想,可只有韩雪自己知道,从她放开心怀把自己彻底交给寒冬的那一刻,她的生命里就只能容得下这一个男人。
莫名的,韩雪脑子里再一次闪过寒冬拥吻歌楼兰的画面。
胸口剧烈的一痛,可这次,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恐慌的想逃的感觉。
生亦为君,死亦为君。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看韩雪闭着眼睛靠在自己肩膀上,寒冬以为韩雪又睡着了,并不知道她只是在静静的想一些事情。
这世界,谁没了谁不能活?她,刚刚是这么说的吧?
多想把韩雪就这么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不离不弃,可是,他不能……
韩雪,如果我离开了,希望你可以像你说的那样,好好的活下去。
在韩雪额头烙下深深的一吻,烫热的泪抿进唇里,带着湿热的苦涩的味道。
……
第二天清晨。
“起!床!啦!”
我滴个神!这是天要塌了不成?!
韩雪心里抱怨着,眼睛半梦半醒的眯出一条缝来。
咦?海陵?她怎么在这儿?
猛的坐起来,韩雪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在昨天休息的那间卧室里,这里难不成是……
“海陵,这什么地方?”
“辽王府啊!”
“辽王府?!”韩雪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我什么时候来的?”
海陵拎着小狐狸往韩雪脚边的软塌上一坐,俏皮的摇摇头,“不知道呀,爹刚才通知我喊你用早膳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在这儿。”
韩雪知道,海陵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
难不成昨天晚上的那些事不过就是一场梦?可这梦也太逼真了吧!
等等,曲谱!
四下打量着周围,韩雪没发现那首曲谱的存在,甚至没有寒冬留下过夜的痕迹,“海陵,那你知不知道寒冬在哪儿?他总不可能把我一个人丢在你们王府吧?”
“寒冬?”海陵歪着头想了想,“你说昨天跟你一起来那个很英俊的大哥哥?他刚刚才出门!”
刚刚出门……
没有在自己身边留宿……
诡异的记忆还有完全不一样的厢房……
不知道为什么,韩雪心里总是有种沉沉的压抑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突然,韩雪感觉身下的被子里似乎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动,而且,不止一个。
韩雪一把扯过海陵的身子弹开,右手并指为刃,淡银色夹着金边的光刃随着韩雪手指的舞动一道道向着软塌上划去!
噗哧!
带着墨绿色的血液从锦被下喷溅而出,七八块血渍连在一起,几乎把整条锦被染成墨褐色。
不等韩雪松一口气,外放的神识再次探测到一些危险的东西。
搂住海陵纤细的腰肢,韩雪再次带着她后退三步,这次变掌为刀,凌厉的刀风直接将整个软塌劈成两半!
蛇!蜈蚣!蜘蛛!
密密麻麻的从软塌下的一个口袋里爬出来,看着他们身上暗淡的颜色,韩雪的身子一僵。
叹气,掌风飞快的切断所有的东西,韩雪无奈的看着身边目瞪口呆的海陵,“你干的?”
“哇!哇哇!韩雪姐姐你好厉害!竟然、竟然随便挥挥手就能把床都劈碎了!”
“……”重点不是在这里好吗亲?
这一刻,韩雪真的很想仰天长叹,她怎么就忘了这小魔女整人的秉性?吓死她了,还以为是什么人想对她下手呢,生怕连累到这小鬼!
无奈的摆摆手,“我不厉害,你身边那个黎驹更厉害,真的,海陵,你折腾他去好不好?”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韩雪基本就差赌咒发誓,俩人对视半晌,终于,海陵点点头,蹦蹦跳跳往外走,“那行,韩雪姐你记得去正厅用膳哈!”
“……哦。”
呼!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韩雪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祖宗可算是走了,师傅,这可不是徒弟出卖你,反正你们成亲以后被折腾也是早晚的对不对?
韩雪在心里暗暗给黎驹画了个十字。
看着满地狼藉的厢房,再想想昨晚上的那个‘梦境’,韩雪本来一脸庆幸的模样再次淡漠了下去。
如果……真的……
……
没食欲没心情,韩雪甚至不想跟魏无忧讨论昨天那件蛋疼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昨天的那个‘梦’,她就感觉身体里面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把脉,然后……
辽王府里,瞬间没了韩雪的踪影。
与此同时,寒冬正沉着脸登上三层的占星台,而占星台上,袁磊正静静的现在那里,似乎早就知道寒冬会重新出现。
“来了?”
“说吧,到底应该怎么做。”
“没想到,你竟然能舍得?不怕她恨你?”
“舍不舍得、恨不恨,那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来,只是想知道你的计划而已。配不配合,那也是我的事!”
寒冬的傲气和高高在上的样子让袁磊有种想要狠狠撕碎这副嘴脸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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