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花潇洒不由得问道。
“对,京城。”唐伯虎一脸笑眯眯。
这,唐伯虎怎么说这个?花潇洒实在是摸不着任何头脑了,他不由得再次看了唐伯虎一眼,还是一脸的笑眯眯。
京城有关系吗?花潇洒心里极其纳闷……
猛然间,他想到了,刘瑾就在京城,唐伯虎的意思难道说是让我从刘瑾那里入手?
“前辈,你的意思,让我从刘瑾那里?”
唐伯虎轻轻一点头,“没错,刘瑾就是刘让的七寸,先皇才驾崩不久,新皇帝登基一切基数都并不牢固,这刘瑾先前是服侍新皇帝的,按理来说,眼下他还不至于太过招摇,特别是像刘让这种人,与他仅是叔侄关系,刘瑾犯不着眼下让刘让招摇过市,据我所知,前段时间,刘让一封书信得罪了刘瑾,刘瑾硬是将其软禁在紫禁城,那刘让是屁话都不敢放一个。”
见着还有这事,花潇洒不禁开眼了,“确有此事?”
唐伯虎点点头,“确有此事。”
“可是杨姑娘那边怎么交代?她与刘让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等道理,杨姑娘必然明白,以老夫之见,刘瑾不出半年会有一劫难,到时候趁得人打落水狗,找个机会将刘让除掉便可。”
等等,唐伯虎刚才说半年之内刘瑾会有一劫难,莫非说的是内阁欲除掉刘瑾那事?王守仁好像也是因为此事被发配至贵州龙场的,不过在历史上,这事确实以刘瑾的最终胜利为结果。
“万一他翻身了呢?”对于还有几个月才会发生的事情,花潇洒并无多大把握,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刘让已除,瑾能奈何?”唐伯虎一脸平静道。
对,唐伯虎说的没错,虽说刘瑾的罪恶比刘让还大,但是好歹那个死人妖是宫中之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并无威胁到自己的可能,反而是这刘让,就如同疯狗一般……
怪不得,宁王要纳他为幕僚,唐伯虎确实有两把刷子。
“好了,来,喝酒。”见着花潇洒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唐伯虎端起了酒碗对他说道。
花潇洒见状点点头,双手举起了酒碗,随之一饮而尽,痛快,实在是痛快,终于拨的云开见日出了。
“前辈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唐伯虎并未马上回答他,而是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老夫一生钟爱桃花,想在此建一座‘桃花坞’,花公子,那首诗你可还记得?”
花潇洒点点头,“晚辈窃取前辈之诗,不敢忘记。”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花公子,老夫今后就只想过这样的生活了。”唐伯虎说这话的时候,眼光中似乎充满着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其实花潇洒之前早就有这个意思,但是无奈于各种繁杂事物缠身,他的这些想法只得暂时搁置下来,今日见着唐伯虎这么一提及,他也便是来了兴趣。
“师父所居之地风景秀丽,让人回味无穷,若是好生修葺一番,到时候真是桃花美景相映红,实乃写意最好地方。”
花潇洒简单一说,唐伯虎不由得点了点头,“老夫觉得也是这样,在桃花山顶上修一座凉亭,天晴的时候,远处的阳澄湖便清楚可见,那里景色宜人;在门前呢,修一座小桥,闲来之际,咱们还可以一起垂钓,真是足不出户,这苏州的美景便能尽收眼底。”
“对,师父不是有很多朋友吗,到时候邀约朋友前来游玩,也是美事。”
“对,对……人生能有几回乐……”唐伯虎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老顽童的样子,一脸的兴奋。
“在下愿与前辈一起好生修缮这桃花坞,不知道前辈意下如何?”
“哦……”唐伯虎大吃一惊,随即他便是点点头,“好啊,老夫心里盼望极了。”
“那咱们就挑选个良辰吉日开始动工如何?”花潇洒提议道。
唐伯虎点点头,“行,这个办法我看可以,老夫明日没事四处看看,好生琢磨一下如何去设计、布局。”
“好,那其它事情就交给我了。”花潇洒拍着胸口,打着包票道。
唐伯虎微微一笑:“咱们一起……”
在唐伯虎仗义而充满诱惑的目光中,花潇洒点头以示赞许。
忽然间,他像是记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酒楼开张一事,在心里想了想之后,花潇洒将自己酒楼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希望唐伯虎能够墨宝一副。
正在兴头的唐伯虎自然不会驳了花潇洒这个面子,他很是爽朗地大声笑着答应了。
……
两人一直将全部酒肉喝光吃尽后这才美美睡去,在温暖的干稻草铺上躺了一会儿,想到明日还要去书院报道的事情后,花潇洒也便是沉沉睡去。
实在是太困了……
而唐伯虎似乎并无倦意,在微暗的灯火之下,他将身上的棉衣裹得更紧了,备齐那文房四宝之后,很快,唐伯虎便泼墨挥毫起来,近些时日,他的人生确实有太多需要感慨与回味的地方。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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