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日,居住在苏州城的倭人们感到很是不安宁,在他们中间,来到苏州城最短的也有一两年的时间了,但是最近这种扰民情形却是他们头一回见着。
门口频繁被人破坏,要不是各种不堪忍受的垃圾,要不就是污秽不堪的各种排泄物,更有甚者,将一些类似于阴符之类的东西贴在倭人住的地方,虽说这帮子人不怎么信教,但是时间久了,也确实难以忍受。
而外出的倭人也更是窝心,无缘无故被打,完了之后还找不到凶手是谁。
一时之下,苏州城的倭人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这日清晨,山田的门口也被给好生糟蹋了一番,山田带着几个下人正在门口清理时,不料闻得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山田一看,原来是老故人花公子,不过这家伙好像对自己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细细一想,山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堆不堪忍受的垃圾。
“你们这是?”花潇洒不由得大吃一惊。
山田恼怒地将手中的铁锹一扔,“所噶,你们滴,支那人,不懂礼节,给我们泼脏水……”骂完后,山田不由得将一双粗糙的大手捏的是嘎吱作响。
“你的意思有人开始专门针对你们了?”花潇洒一脸的疑惑。
山田点点头,“没错,已经一个礼拜了。”
“哦,我知道了。”说完后,花潇洒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他不由得将自己的嘴给闭上了。
这话不光是山田听见了,就连他身边的那些倭人也都听见了,见着花潇洒如此一说,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个个一脸乌烟瘴气地围了过来。
“花公子,你滴,刚才说什么?”山田一脸严肃道。
“哦,我,我什么也没有说。”花潇洒矢口否认。
“不,你绝对说来的,你滴,这样子,很不真诚。”山田一脸的愤怒。
花潇洒表面一副有些怯懦的样子,实则内心却是乐开了花,“我真的不能说。”
山田大声道:“为什么?莫非是你?”
花潇洒一听,赶紧摇头,“咱们是好朋友,怎么可能与你们为敌呢?”
山田见着这家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细细想想,好像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说?”
“唉……”花潇洒长叹一口气,“你有所不知道,那个人厉害着呢?”
山田一惊,心想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厉害的人呐,他想了想之后道:“那个人什么来路?花公子,你尽管说,我们绝对保密。”
“这……”花潇洒顿了顿,然后小声道:“那你可得替我保密,我跟他也没有什么恩怨,只是作为一个普通而善良的臣民,看不下去了。”
山田点点头,在他眼里,不管多么厉害,只要跟他们倭人作对,都只有一条路。
“他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刘公公的宝贝侄子刘让。”说完后,花潇洒赶紧闭嘴,唯恐自己言多必失。
“刘让?”显然,山田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周围的倭人都开始围了上来,个个怒目圆瞪……
“就是先前经常带着一群人在苏州城骑着高头大马,飞扬跋扈,脸上一道刀疤的那个家伙……”据花潇洒所知,这刘让盘踞苏州城少说也有两个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识他,而倭人虽说没有什么地位,又穷,但是他们好歹也是住在城里的。
不过这山田的脑子似乎却是转弯比较难,想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想起这个刘让究竟为何人。
倒是他属下有个家伙想起了,“你们还记得渡边君的折扇铺吗?”
这家伙这么一提醒,顿时很多人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山田也是豁然明白。
“是那个家伙?”山田猛地一拳,打向了身边的那棵老槐树。
“没错,就是他。”
“当日他还是气势汹汹地辱骂我们……”
“他还说咱们连给他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
一顿慷慨激昂之后,山田忍不住叫骂道:“所噶,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见着山田一副怒不可揭的模样,花潇洒也顾不上山田身上那浓郁的“怪味”硬是秉承着民族大义开始将他拦住了,“山田君,息怒,那刘让并不在苏州。”
山田一愣,半响没明白怎么回事。
“骚扰你们的,只是他手下人干的,当然了,都是他命令来的。”
“为什么?”山田吼道,“那刘贼为何这般置我?”
花潇洒摇摇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听你们这么一说,说实在的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你们千里迢迢,远涉重洋来到我中华之地,不就是想与咱们结下深厚的友谊吗?刘让那么做,简直就是在严重破坏咱们之间的友谊,等到我哪天进了宫,一定禀明皇上,让他责罚那家伙。”
山田幽幽道:“莫不成眼下我们不能反击?”
花潇洒摇摇头,“也不是这样,你们想报仇这点不假,但是来硬的肯定不行,那家伙身边高手如云,我看你们几个都不是他对手。”
“所噶……”山田再次一拳打住了树上,“我明日就给松江的小西君写信,让他派几个武士来。”
“山田君,请息怒。”花潇洒劝慰道,“你们来到我中华也不容易,若是行事太大张旗鼓的话,不仅会自身难保,就连其它倭人也是进退两难,在此,小弟劝一句,若是真的想报仇,一定要三思而行,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
山田压制住火气,冷静地听他说完,然后不由得点点头。
他拍了拍花潇洒的肩膀,“多谢你,潇洒君。”
“那啥,一定要保密啊。”花潇洒临走时,不忘强调。
山田点点头,“若是我负了阁下,宁愿被阁下千刀万剐。”
……
刘让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是东瀛女子特善房中之术,巫山**之后,不仅可以身心愉悦,而且还能够强身健体。
一向喜好这个的刘让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直痒痒,让人一打听,这南京城的倭人并不多,而且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不过另外的消息又很快传到了他耳朵里,苏州城东盘踞了不少倭人,那里的倭人无钱无势,每次五两纹银即可与之交欢。
更有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拓本也流入了刘让的手里
再一再二再三这么一刺激之后,刘让决定了,就这一两日取道苏州,直奔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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