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冰释（五）

露易丝完美无缺地笑，“方特助对您说得不敬之词，我全部收回，并向您表示深深地歉意。我真的没有半点羞辱您的意思，只希望你们了断的彻底一点儿。”

尚小羽心里在滴血，其实她已经这么想的，根本不需要这个女人多此一举。他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赫政像个真正的男人告诉她，他不想要她了，要跟她分手。

她不会再去纠缠赫政。

她早知道他们地位悬殊，自己没有钱，一无所有。赫政这么若即若离地待她，置她于何地？

这么做是狠了心让他受苦，其他……她的担心并不比露易丝少。

“我不能接受这张支票，我也不想和你做这笔交易，我累了，想休息。”

她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床边的柜子上，那里摆着一缸金鱼，尾尾分明，水草绿的特别葱翠。

他和她之间一下子变得明朗，赫政起先是因为视察工作而不得不跟她分开，后来是自己碰上了事故出事，才拖累他病倒，这样的分离也是注定的。

尚小羽觉得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够多了，赫政挽救了她的生命。他们的爱应该坚固而永恒，怎么会变得支离破碎？

或许她从来都分不清赫政和爱情谁更重要，她爱的是赫政呢，还是爱的爱情本身？有一种人的爱情是一片羽毛，漂泊无依，宁愿固守一片晴空，也不甘身陷泥淖。

他们的邂逅本来就是一场上天乌龙的安排，现在清清楚楚了。她平淡地说：“我回去后，会把支票寄还给你。露易丝小姐，爱情是无价的。你觉得我配不上赫政，但请不要让爱情染上铜臭味。如果你肯早早出现在我眼前，兴许一切早就结束了。”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她不会接受露易丝的钱。

短暂的静默后，露易丝像困兽一样无计可施，忽然扯住尚小羽的手，目光像刀。

她终于放下伪装，声音冰冷：“请不要摆出这种清高姿态混淆视听。方特助告诉我，尚小姐的胃口大的很，你甚至想留下这枚戒指。”

露易丝从包里取出戒指，闪耀的钻石光泽一下刺穿尚小羽的心。她试图伸手去夺，露易丝一下把她推倒床上，这个女人真的力气很大，大得惊人。

尚小羽喘着大气，头脑不能思考，竟然语无伦次起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赫政把戒指转送给你？拾人牙慧，你也用得着跟我这儿炫耀吗？不过，他说了……会送一个新的给我。他这样的大老板买一卡车钻戒都没问题，把我的送了你，你何不开口跟他要？方特助不是一般助理，请他出马，你一定付出不少代价。你开口跟我要啊，我给你，我看着你这样为我费心，我都觉得好辛苦。”

话一出口，先钻进自己的耳朵。这是她吗？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冯清、李明华一类的人？

她感到一阵刺痛。

露易丝被激怒，把戒指猛摔到她脸上，她伸手挡开。

戒指“当”一声摔在地上，她心里猛地一紧，愤怒地看着露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