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不高，但恰恰可以听到。
李博伟看过来，王楠立即目光杀过去。
两道电光在空中碰撞，嘶嘶声都听得到。尚小羽突然很失望，低下头紧紧握住笔。
赫政说：“唐朝有一位叫张说的大臣写了一篇《钱本草》，谁知道背给我听。”
一时，所有人开始手机上网搜索。
尚小羽颤抖着举起手，“我会背。”
赫政笑着看着她，示意她大胆背出来。
尚小羽站起来背诵：“钱，味甘，大热，有毒。偏能驻颜，彩则流润。善聊饥寒，解困厄之患立验……”
赫政看着她，频频点头。尚小羽开始很害怕，后来又不害怕了，这次机会说明她是有真材实料的。
背完坐下，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一瞬又收起手机，不作表情。
赫政深沉的声音传来：“人过了中年，功利心、贪心、野心应该好好戒除了，把钱看得太重，生命的密度就会变的稀松，《钱本草》在座的各位应该好好去揣摩其中的意思。作为公司的管理者，和谐、大局意识高于一切……”
冯清轻轻用笔敲敲尚小羽前面的桌面说：“羽毛，真给咱们王主任长脸。”尚小羽抿着嘴一笑，“谢谢。”一会儿，冯清又低低地对李明华说：“董事长在骂人了，吼吼。”
李明华遮住鼻子，侧过头：“这是风格，如沐春风啊！”
“某些人心里不好受了。”
“风水轮流转，本该如此。”
赫政说完，审计组组长站起来问：“哪位是刘莉莉？”
会计刘莉莉站起：“是我。”
“请解释这张表上出入库账目不符怎么回事？”
“哎呀，我不知道，组长您可问石头上了。”
“这张报表签着你的名字，你不知道？”
“说实话吧，我就没见过这张表。”
所有人目瞪口呆。
……
会议开了一上午，赫政接到何志伟的电话中途离开了。尚小羽连不舍地看他一眼都不能，一双手记不过来，用手机录音。王楠一把拦住，“脸都丢完了，还录音。一会儿开完会，我教你怎么在会议纪要上绣花。”
尚小羽一愣，赶紧收起手机。
散会，回到部里。
王楠就噼里啪啦开始教育尚小羽了，“你啊，还是年轻，容易冲动，你看今天这个事儿，还有你第一天报到，马上去掏手机，谁都清楚压根儿没人给你打电话。看来，仓库的环境还是太单纯，你们这些人头脑简单，难怪动不动就闹事。”
尚小羽觉得今天会上自己的确想法简单了，可这和闹事没有牵扯。她坚持的说：“我们的确很单纯，我们处于弱势，所以才会聚集一起保护自己……”
“错！”王楠冷冷打断她，“保护自己是真的。但你的利益有损，谁会向你靠拢？你调来公司，你的人事关系、薪资待遇完全跟不上，还留在一号仓库。你以为是相关办事人员不重视，拖沓惯了，下个月、下下个月就好了。错，这就是李博伟特色的广美人事管理模式。几年、十几年，李博伟在位一日，你就不会岗位变动。你心里是不是感激过他，或者从这一刻开始恨他？我告诉你，这就是广美，这就是东润，要改变这个状况，除非你是赫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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