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
周长延看了纪染一眼，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乌云密布，有下雨的征兆。
“我就说一点，小心她。”
纪染不明白，她接触过的季伶并不是什么坏人，她会对自己做什么？
虽然这么想，她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小心她的。”
前面就是厉尘爵和童童的等她的地方了，纪染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周长延。
他眼眸淡淡，有那么一瞬间纪染感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个自己相认了十几年的男人。
“我还有事，记住我说的话。”他同样看着她，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担忧。
“好。”
他依然站在原地，显然是让她先走。
“妈咪。”童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身边还跟着厉尘爵。
他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纪染身后的周长延。
而他同样也看着他。
像是陌生人一样，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厉尘爵上前拉着纪染的手：“走吧。”
“嗯。”
“周叔叔再见。”童童向周长延道别。
周长延的表情有一丝松动的向童童挥了挥手。
转身朝自己的车位走去，打开车门拿起车上的一把自动遮阳伞，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摩擦，这伞她不需要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手轻轻的一抬就将手里的伞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纪染和厉尘爵刚上车，就下在起了瓢泼大雨，路人行人勿勿走过找避雨的地方。
“下雨了。”纪染看着车前的自动雨刷，想到周长延会不会淋雨。
厉尘爵发动车子，回了一句：“今天的雨不会那么快停。”
“那……”
“什么？”
“长……”纪染突然意识到这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没什么，我们回家吧。对了明天我想去看看橙子，可能晚上不能回家。”
方向的盘上的手一顿，他眸子倏的一暗，淡淡的说：“好。”
她自以为没被发现，却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深深在他内心深处埋下了隐患。
隔天的一大早，纪染就开车去了沛城。
是的，她说了谎，她没有去见橙子，而是去了沛城。
纪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印象中爸妈一直不被家里的人喜欢，当年来京城也是迫不得已，记得临走的那天，爷爷奶奶大伯二伯都没有来送。
纪染的车停在犹如宫廷般雄伟的别墅面前，这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纪家的女佣见纪染将车停在门口，上前问，“小姐，请问你是？”
“纪染。”纪染下车，直接往里走。
佣人拦在她面前：“纪小姐，请问你找谁？”
纪染停下，冷冷地扫了女佣一眼，女佣立即拢拉着脑袋，“我不找谁，我回家看看。”
说完她就直接往里走，女佣愣在原地还在消化她那句回家看看。
大厅里并没有人，纪染直接上二楼。
“奶奶。”印象当中奶奶是一个很严厉的老人，小时候她和兄弟姐妹都很怕她。
“奶奶。”她又叫了声。
“……”依然没有人回答她。
纪染以为老人只是睡着了，直接推开她的房门，入眼便是那轮椅上苍老了很多的老太太。
但即使这样，她的那双眸子依然冷冽的像个上位者。
老人看着她，不喜不悲，淡淡的问道：“你是小染。”
“是我。”奶奶还认得她，但似乎对她这个十多年不回来的孙女并不是太想念。
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老人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櫈子：“坐。”
“谢谢奶奶。”纪染走到旁边坐下，乖巧的样子就是长辈面前听话的小辈。
老人用犀利的眼神打量她：“这次回来什么事？”
“我想为爸妈报仇，但我需要纪家的力量。”在沛城纪家的势力不可估量，但是早在爸妈决定去京城的时候，他们就断绝的关系，纪染不确定奶奶会不会答应帮她。
提到自己死去的儿子，老人的表情有淡淡的悲伤，不过也仅只一瞬间，“秦家那小子这些年不是挺能折腾吗？怎么他不能帮你吗？”
“奶奶你在查他？”纪染没想到奶奶会知道哥这些年的近况。
老人转动手里的佛珠，像入定的僧人一样闭目养神，“他这些年一直在查你爸妈的死，还用了点小手段把别墅拿回来了，他有点本事，是你没福气。”
“我知道哥一直在查这事。”纪染避开奶奶的所指的没福气是什么意思，“奶奶，我知道您不一定会帮我，我今天也只是来碰碰运气，因为凶手来了沛城，我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在纪染提到凶手在沛城时，老人猛地瞪大眼睛，手上动作也顿住。
凶手来了沛城？！
纪染见老人反应很大，又说：“奶奶我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这里是奶奶的势力，我想如果奶奶能帮我，我相信这次我一定能为爸妈报仇。”
“你打算怎么报仇？”
“把他送进监狱。”
“只是送进监狱？”老人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能做的只有让法律来制裁他。”纪染低头，就是这样的她还要顾忌厉尘爵和童童的感受，不能做得太过。
毕竟那是他的父亲，童童的爷爷。
“奶奶，你就帮帮我吧。”纪染蹲在老人身边，拉着她的手。
老人的视线落在自已被握住的手上，眼神复杂，她说：“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当年你爸妈那种情况我都没出手。”
纪染不明白爸妈当年为什么没向奶奶求助，“奶奶，爸爸也是您儿子，他是您生的，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凶手一直消遥法外吗？”
老人淡淡地看着纪染，微笑的摇了摇头，“我老了，这些事我不想管，你走吧。”
纪染定定的看着她，不可置信，半晌收回手道：“奶奶，你们和我爸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年他们不肯向您求救，为什么您能放任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为所动？”
老人闭上眼，不再看纪染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我是信佛之人，不想管你们这些俗事，你十几年没回来，如果你不再提报仇的事，纪家欢迎你。”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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