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问你。”周长延同样抬头，语气生硬。
齐顺一惊，长延很少这样和老大说话的，长延到底抽了什么疯。
“长延。”齐顺有点为自己的好兄弟担心。
周长延无视，继续问：“还没想好吗？要是真没想好，我帮你想吧。”
“你？”
“对，我。”周长延伸手将厉尘爵手中的杯子拿过来。倒满酒推到他面前：“还是和上次一样，我来。”
厉尘爵看着面前倒满酒的杯子，微微勾唇，视线扫向秦枫。
秦枫接收到他的视线，淡然一笑：“伴娘秦洁，我想没有比更她更合适的人了，何况这一年来，你们合作的很愉快，我相信厉总不会拒绝吧。”
厉尘爵拿起面前的酒，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倒在茶几上，一字一顿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道：“所以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合作吗？”
齐顺听不懂，纪染更是凝惑。
哥的转变太快，周长延今天也不正常，而厉尘爵似乎对他们充满了敌意和防备。
周长延看着桌上四处流淌的酒水，十指交握：“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吗？”
“厉总的婚礼这么仓促，应该还不至于，你们是最好的兄弟，这个时候他应该第1个想到的是你。”秦枫斜睨着一眼的厉尘爵，说话时的脸上的笑容像生在上面一样。
厉尘爵紧握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就他，不变了。”
“那我呢？”齐顺很没眼力劲的问。
“加上你。”
“那珊珊也来吧，两个伴郎，总得也要两个伴娘吧。”
果然不止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恋爱的男人智商同样也为零。
厉尘爵认识徐丽，自然是记得徐丽结过婚有过孩子的，段然没有找一个已婚妇女做伴娘的道理。
好吧，他还不知道。
纪染为齐顺捏了一把汗。
齐顺端着一张笑得花枝招展的脸等着厉尘爵的回答，“老大。”
“不行。”厉尘爵眼都没抬一下，就拒绝。
齐顺想问为什么，被徐丽拉了一下衣角，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
齐顺以为徐丽是在为自己曾经做个小姐的事自卑，从而不愿意做厉尘爵的伴娘。
“长延祝贺你掌权周家。”齐顺举杯向周长延，尴转话题。
周长延同样举杯：“谢谢。”
秦枫和纪染也相继举杯。
“我也祝贺你长延。”
“我也是。”
徐丽见大家都举杯也跟着举，却连对方一个眼神也没换得。
“谢谢大家。”
“碰”一声，大家碰杯。
周长延见纪染杯里的酒是满的，提醒她：“小染你少喝一点。”
“好。”纪染点头，自身上有伤后，她就戒了烟酒，一来是身体不允许，二来是周长延的监督。
但凡她心情郁闷想借烟酒消愁时，他就会陪在她身边，即使没有一句话，一个动作，也表明了他要她戒烟酒的决心。
那些日子，仿佛在她心里生了根。
纪染轻抿了一口酒，就将酒杯放在茶几上。
下一秒，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指将它握住，拿走：“我也祝贺你。”
厉尘爵的声音。
纪染回过头，就看见他面不改色的将一杯酒喝的见了底，后又将杯子倒扣在荼几上。
周长延幽暗的视线盯着桌上的杯子，“这祝贺我收下了。”
厉尘爵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掌权固然是好，但是要明白有些东西可以争，有些却不可以，省得到时候人财两空。”
给他警告，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光凭他藏了他女人一年就足够他灭了他。
但是，显然他并没有领情，反而和他的敌人站在同一阵营，想要阻止他的婚礼。
周长延几乎是和秦枫同一时间站起来。
他说：“尘爵，有些事只有试过才知道。”
纪染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哥不喜欢厉尘爵他知道，但是周长延什么时候和他关系变成这样，她确实不知道。
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她心头一暧，说：“哥，你们玩吧，我回去看看童童。”
秦枫见纪染准备站起来，他阻止：“跟我回家，你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们相处日子一定很少，所以这段时间你就陪陪我吧，我们是兄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一个哥哥对即将出嫁的妹妹说这样话，很正常，但自从知道秦枫对自己心思后，纪染就觉得这些看似很正常的话，后面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她站起来：“我们都在京城，就算结了婚，也可能经常见面，哥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陪陪橙子，最近我打电话给她都没接，我害怕她出事，你多关心一下她吧。”
秦枫深深地看了纪染一眼，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从心底开始蔓延。
她总是无时无刻在将他往外推，他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求她了。
徐丽和齐顺也站了起来，“老大，要不我和珊珊先走吧。”
齐顺感觉自己女人今天很拘谨，平时她不这样，一定是她还不习惯和他们相处。
厉尘爵点头：“去吧。”
齐顺临走前看了周长延一眼后，拉着徐丽走出了包间。
两人走后，厉尘爵拉着纪染也往外走。
周长延和秦枫跟在身后，明明是两个高大又挺拨的男人，却在他们看着那一对男女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时，给人一个落漠忧伤的感觉。
知道留不住她，知道她会走。
可是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心像滴血一样难受，秦枫和周长延相视一笑，转身两人同时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仿佛他们从不曾结盟，而是两个世界不相干的人。
回到房间，纪染坐床边，看着一脸沉重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月色的男人。
她能感觉到，此刻他心情很不好。
纪染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背后，轻轻的抱住他，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他握住环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摩擦，回头：“没什么。”
“你不想跟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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