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听

餐厅里纪染正和橙子聊天，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

“估计，是你的男人。”橙子在一旁打趣。

纪染瞪了橙子后，又翻了个白眼：“对，是个男的。”

“真的啊！”橙子瞪大眼睛有些兴奋，自己的好友终于又有心上人了，“快说，是谁？要是合适就赶紧嫁了。”

“是你。”纪染觉得好笑，橙子比自己大五岁，比哥大三岁，今年28，到现在和哥都没开始谈婚谈嫁，而自己孩子都五岁了，好歹也晋级成为了单亲妈妈，她到好自己的事不急，反而一听到她说有男人，就让她嫁。

“橙子，说说你和我哥的事吧，最近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一提到自己事，橙子一下蔫了，明亮的大眼睛暗淡了下来，她微微坐直身体，目视盘子里吃得只剩下一半的牛排，淡淡开口：“秦枫，好像不愿意和我结婚。”

“什么？”纪染震惊。

“前几天我跟他说结婚的事，他没理我。”

她跟了他五年，从大学毕业就在他手下做事，他们配合默契，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什么，要什么。

她以为自己是最适合他的，可是她总感觉自己并没走进他的心理。

即使他从没拒绝过自己，默认别人把他们当做男女朋友关系。

对于橙子的话，纪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转话题：“林森的事你那边有进展吗？”

“没有。不过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每次在我即将知道林森的下落时，都有人比我先一步得到消息，我查过监控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男人，可惜的是他每次都戴着帽子和口罩，我没看清他的脸。”

“那如果再次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你能认得出来吗？”

橙子想了一下，点头：“应该能，那个目测有190的身高，气质也不错，应该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190的身高。”纪染一愣，“会不会是厉尘爵，他就有190。“

“怎么一提到190你就想到他，小染你不能因为和他有仇恨，什么不好的事都联想到他，190的人那么多，他得多冤啊。”

“冤吗？”纪染觉得可笑：“那是你没看到，上次我去平安村，他车上事先准备的东西。”

“不就是一些钱，和一点礼品吗？”这事儿他说过。

“那为什么去平安村时才带呢？难道不是因为要感谢帮过他的林森才带的吗？”

出现的那样及时，还恰好带了些钱和礼品。

分明是事先准备好的。

“行了。”橙子有些无奈，“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但现在还不到最后，你先别急。”

“我当然不急。”她摇晃着高脚里潋滟般的红色液/体，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厉尘爵其实也没那么坏，就冲那场婚礼，和他对你的承诺，我有时在想，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许你爸妈的死和他无关。”

“怎么会没关，纪氏所有的股份到了他手里，还有既然那些事不是他做了，当年他为什么急着我和分手，不是心虚是什么，至于前几天那个承诺，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用一场婚礼换真相，他当我是什么？还是五年的纪染吗？会相信从一仇人口中说出来的真相？！”

纪染越说声音越冷，仿佛又回到他们分手的那一瞬。

她站在十字路口，寒风似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她震惊盯着那张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无数个绝情的汉字。

“我喜欢上了别人，我们分手吧，从今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一刻她的心像刀子在绞一样疼，双手捂着微微发疼的肚子脸色苍白，想说话哽咽在喉再也说不出口。

就是眼泪什么时候滑落，她也没察觉到。

“小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厉尘爵这个人我调查过，那些事……”

“别说了！”纪染像受刺激一样，身体有些颤抖，眼框也不知道什么红了，可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

橙子没有恶意，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橙子，对不起，刚刚我不应该这样对你，是我因为那些恨听不得有人在我面说他一个好字。或许你说没错，他不坏，因为他的坏从来都只对我一个人。”

刚离开的时候，她不恨他，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会突然喜欢上别人，还把话说的那样绝决。

可是随着童童一点点在她肚子长大，所有困难一点点的将她压垮的时候，她怨过他，甚至好几次想拨通那个她烂记于心的号码质问他。

但是她没有。

她退缩了，她害怕他心里真的没有她，还会因为不爱，逼她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自己不要孩子是一回事，他逼着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她不敢跟他联系，甚至和家人联系都是通过哥哥。

直到一个月前，她无意中知道，这五年来和父母的那些信件都是哥哥模仿他们的笔记写的，而她的父母早就五年前因为公司破产双双自杀。

也就是她离开的当天。

短暂的沉默，她又说：“怀着童童的时候他说分手，那时候分手意味着童童不能留，我爸妈不能有一个做单亲妈妈的女儿，所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怀孕了，幸好幸好当天爸妈就让我去外国留学，还提前准备好了机票，那时候我就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偷偷把孩子拿掉，从此跟他再也不要有任何牵扯，当时我人都已经上了手术台了，可最后一刻我还是后悔，漫天的大雪，无比陌生的城市，无数个种族不同的面孔，无数彷徨和无助，我一个人就这样走在大街上，没有人在意你在流泪，没人愿意停下脚步倾听你故事，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说着说着，纪染已经泪流满面，橙子给她递纸巾。

“那你在国个靠什么生活？”，

“哥以我爸妈的名义一直给我钱，定时打每次几万，但是不知道哪出了问题钱一直没收到，直到后来才知道，哥一直打钱的那张卡是我爸妈用他们的身份证帮我办的，而那张卡我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弄丢了。”

“所以你一直……”

橙子虽然和纪染关系好，但这些事她并不知道，只知道秦枫一直在支助一个身在国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