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孩子没事,就配合一点。”
时向暖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挣扎:“时向晴呢?她怎么没来?”
挟持她的男人没理她,一脚踹开包间的门,挟持着她走了进去。
时向暖看着陆亦寒,心里慌了起来。
时向晴从始至终没有出现。
他们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眼下刀架在她脖子上,他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光救不了安笙,还有可能要将他们两个都搭进去…
陆亦寒拧了下眉,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跟在后面的男人拿了一杯水上前,放在了他面前的餐桌上:“不想她有事,将这杯水喝了。”
陆亦寒撇了眼桌上的那杯水,双手插到口袋里,不慌不忙地看向他道:“我要是不喝呢?”
李耀立刻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刀口瞬间贴在了时向暖的肌肤上,“不喝,那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
陆亦寒扯了下嘴里,冷讽地笑:“她死了就死了,一个女人而已,你们觉得我会为了她牺牲掉自己?”
说话间,他按了事先设置好的拨号键。
李耀一时意外得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陆亦寒掏出一支烟点燃,淡淡然地看着他们,“拿一个女人威胁我,你们是不是太可笑了…”
陆亦寒装出一副完全不在乎时向暖的样子。
他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他,如果他落入他们手里,时向暖也依旧不会安全。
时向晴在看监控。
墨厉青也在看监控。
此刻,陆亦寒与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墨厉青扯了扯嘴角,看着监控对着耳麦道:“动手给她点伤,我就不信他不受威胁…”
李耀听到吩咐,立刻在时向暖的肌肤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陆亦寒看着,似是割在了他的心口上,眸光紧了下。
时向暖看着他,紧了紧喉咙,对李耀道:“要杀就痛快点。”
李耀看着陆亦寒又划了她一刀。
陆亦寒瞬间绷不住了。
李耀要划第三刀的时候,陆亦寒没办法再眼睁睁地看下去:“住手。”
顿了下,他继续道:“别动她。”
“不就是一杯水吗,我喝了就是…”
说着,他端起了桌上的那杯水。
“陆亦寒!”时向暖呼吸急促地叫住他:“你不要喝,你就是喝了他们也不会放了我…”
李耀瞬间在她脸上划了一刀,“不想死就少废话。”
鲜血瞬间从时向暖的脸上溢出。
陆亦寒眸光一颤,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杯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沙发,“都说了别动她,你他妈是没带耳朵吗?!”
“不想我动她,就快点喝了它…”李耀冷冷地看着他。
“陆亦寒,你别管我,你要是管我我们两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时向暖看着他,深深地不舍地看着他,“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别管我,逃出去,为我报仇…”
不管她,他怎么能不管她?
陆亦寒看着她,“你放心,他们不会要我的命的…”
说着,他举起水杯,看了眼,仰头喝了下去。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但是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显然不是为了要他的性命。
警察还没来。
他没办法再拖延时间,只能先如了他们的意。
时向暖看着他喝完,眸光不安地看着他:“陆亦寒…”
陆亦寒回头看向她,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我没事…”
说着,他整个人往下坠,晕倒在了地上。
“陆亦寒!”时向暖看着他这么快倒地,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去看看他,用力挣扎起来,“你们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李耀直接抬手将她劈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墨厉青的声音传进了耳里:“将他带上来。”
2分钟后。
陆亦寒和时向暖被带到了顶楼的私人飞机上。
墨厉青已经等候在了上面。
看他们将人带了上来,朝陆亦寒走了过去。
他赏识陆亦寒的才能,只可惜,红颜祸水,一个女人就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外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仿佛是预料之中,墨厉青没有半点的慌乱,看了眼酒店外面,让人将陆亦寒的手机掏出来,扔了出去。
顾一航带着警察闯进来,墨厉青已经让人发动了私人飞机。
将酒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陆亦寒,顾一航只好带着时向暖先去了医院。
时向暖醒过来,已经是深夜。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身边空无一人,之前的记忆瞬间在脑海里浮现起来。
“陆亦寒…”她不自觉的担心出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的电话打不通,她立刻将电话打给了时向晴。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一接通,她就忍不住地道:“陆亦寒人呢?你们将他怎么了?”
“放心,他好的很。”时向晴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听出欠欠的,“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得到他…”
时向晴睡了他,证明他活着…
他活着就好…
时向暖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既然你得到了他,那你是不是能放了我的儿子?”
“儿子?”时向晴笑中带讽,“哦,我忘了告诉你,你儿子早就被人带走了,到现在你都没有接到消息,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时向暖差点崩溃,没办法冷静,“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巧?”
“一定是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对不对?”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了他对不对?”
“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
说到后面,时向暖几近嘶吼。
时向晴听着带劲,也不打断她,直到她不出声了,她才不紧不慢地道:“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还指望我能放过你?我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你,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会让你的生活不得安宁一天…”
“你爱的男人会是我的…”
“你的孩子也会离你而去…”
“你拥有的一切我都会让你失去…”
时向晴的声音如同魔咒。
“时向晴,有本事我们出来单挑,你这样做缩头乌龟,背后用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时向暖控制不住地嘶吼,激动得一阵头晕目眩。
“手段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时向暖忍无可忍的摔了手机,气得抱住自己的头,“时向晴…”
顾一航进来,就看到时向暖捂着自己的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
时向暖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他,唇角还在哆嗦:“安笙有消息了吗?陆亦寒有消息了吗?”
顾一航看着她,沉默了一秒:“医生说你身体虚弱,胎儿不稳,情绪不能激动,需要多休息…”
“休息?他们都是因为我才出事的,我要怎么休息?”时向暖所有的神经都似打了鸡血一般,处于激动状态。
她着急。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她只会更着急。
缓了口呼吸,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找他们…”
顾一航拦住了她的去路:“你知道的,陆总最在乎的就是你,他不惜任他们摆布,就是为了护你周全,你这样,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
时向暖想起他当着她的面喝下那杯水的一幕,眼里瞬间氤氲起一层水雾。
如果他不管她,凭他的本事,是绝对可以逃出去的。
可是他却…
鼻子跟着泛酸,情绪将她的激动淹没了几分:“我倒是想他能知道…”吸了吸鼻子,她不想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绕过他继续往出走。
顾一航看着,蹙了蹙眉,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了2秒,跟了上去,“时小姐,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
时向暖眸光恍惚,声音讷讷:“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他们都被抓走了,我都还好好的…”
“我倒是希望他们也把我抓起来,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顾一航蹙了蹙眉,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再说,默默地跟在后面。
出了医院,冷风一吹,时向暖回了些神,看向他:“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去吧…”
顾一航:“陆总之前交代过,如果他出事了,让我一定照顾好你…”
时向暖看向他:“他什么时候交代的?”
“就是你们去酒店之前…”
时向暖的腿一下子似抽了骨般,站不稳般地摇晃了几下。
他知道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会有危险,可是他还是依她的去了…
是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害了他…
这么多日以来的担心,耗光了她的眼泪,此刻,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你别管我了,你快去找他,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时向暖说不下去地捂住嘴,蹲了下来。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人难受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
顾一航看着她难过,挠了挠后脑勺:“你放心,陆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已经将人都派了出去,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你别难过了,你这样…”
顾一航抠破了脑袋安慰她,结果,话还没说完,时向暖就晕倒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上前将她抱了起来,送回了医院。
连续的没吃好没睡好,神经紧绷,再加上怀孕,时向暖身体很虚弱,根本经不住情绪的起起伏伏。
……
昏迷中,她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爸爸,梦到了易长风,梦到了陆亦寒,梦到了儿子…
梦到了他们对着她笑。
可她叫他们,他们都听不到。
她越是叫,他们的笑脸就离她越远。
她急得伸手想拉住他们,可是怎么都触不到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倏地一下全消失了。
她看着忽然间的空白,惊醒了过来,心脏剧烈得似是要跳出胸膛,像亲身经历了一样。
她缓了口气,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窗外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
第二天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的消息。
又刷了下新闻,也没有刷到陆亦寒有关的消息。
她忍不住再次给陆亦寒打电话。
结果还是打不通。
顿了下,她想到昨晚时向晴说的话,又给时向晴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向晴关机了!
她怎么会关机?!
她正不淡定,赵雅兰提着保温桶进来了,“你醒了…”
“阿姨,你怎么来了…”
“你的事一航都跟你说了,我在家也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一些粥…”
赵雅兰说着,就打开保温桶,开始忙活着给她舀粥。
时向暖根本没有胃口,赵雅兰的粥一端过来,她闻到味,就犯恶心起来,一口都吃不下去。
赵雅兰以为是她孕吐厉害,不能闻到肉味,中午的时候,她特意做了一些清淡的素菜给她送过来,结果,她看到那些还是作呕,一口都吃不下。
时向暖不想顾一航这个时候分心在她这里,老老实实地在病床上躺了一天。
她不停地给陆亦寒和时向晴打电话。
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
一个联系不上,一个关机。
眼看一天过去了,也没等到顾一航的好消息。
她担心得睡不着,吃不下。
晚上,赵雅兰又变着花样给她送了饭菜,可是,她还是一口都吃不了,一闻到味就作呕得厉害。
赵雅兰看在眼里,回到家将她一天没吃的消息告诉了顾一航,“这孩子怀着孕呢,一天没吃,这样下去,怎么行…”
顾一航听在耳里,几次咬唇,回到房间,掏出手机,将电话打给靳沉:“爷爷真的要将安笙留在他身边吗?能不能先让他回到他妈妈身边…”
靳沉边射着飞镖,边随口回道:“你知道的,爷爷向来不轻易做决定,他做的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对大家都好的…”
“可他妈妈现在很担心他们父子,状态很不好,这样下去,我怕她撑不到陆总回来…”
靳沉射了个10环,折身去倒了杯水,“那我跟爷爷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母子见一面…”
靳沉结束通话,放下水杯下楼,去一楼的房间找爷爷。
“爷爷…”
他口中的爷爷,头发已经全白了,但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旧有几分硬朗。
他守在床边,一双浑浊的眼睛深深地落在床上的小人身上,仿佛看不够。
而床上的小人,正是顾安笙。
他挂着点滴,但仍旧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照顾老爷子多年的下人正在用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靳沉出声。
老爷子对下人道:“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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