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雪松指了指天花板：“我以前所知道的是。幻境是被幻觉包裹的现实。也就是说这些东西确实存在，同时我们在幻境里移动等同于在现实里移动。这里也不可能真的只有两层，来吧，我证明给你看。”
“我觉得你很闲。”
“你是对的。”
“那你还要研究什么。”那曙光看着他从椅背上卸下一块木头来，问道，“怎么打破幻境？”
“要做到这个再简单不过。”他神秘地冲她笑笑，刻意放轻声音，“我在研究怎么改变幻境内容。”
简雪松推门出去，那曙光跟在后面。他站在楼梯上，手里拿着木块。
“看好了。”他举起木块，把它扔出去。
从楼梯上往下看，有恐高症的人能吓昏，没恐高症的人也能吓出恐高症。那块木块本该从顶层直落底层，现在却在途中停了下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拦住它了。
简雪松往下走，走到一个折点的时候停下。
每个折返点都有一个不是楼梯的平台。平台上虽有扶手可简雪松却像是嫌弃一般，用了楼梯的扶手，翻过平台。
可这回没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一个翻身跳下，从楼顶到楼底；现在他站在一块看不见的地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曙光。
他的举动有点奇怪，让那曙光也不敢用平台上的扶手，就着楼梯扶手翻过去。
她也安然无恙地落在一块看不见的地板上。
“这里估计是个商场。”他说着，用脚跟敲了敲地面，沉闷的响声回荡在这栋塔中，“我们身处她的幻境，也就是说我们时时刻刻都在接触她的异能。”
“所以你就有把握破了她的幻境？”
“这不是重点。”他指指楼顶，又指指楼底，“你知道这个幻境代表什么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两层楼？”
那曙光盯着他说：“是内心演变出的幻境。”
“不错。”简雪松鼓掌，“因此你和我在同一个幻境这让我感到有点惊奇。”
他顿了顿继续说。
“外面的迷宫代表我对外的态度，里面则是我对所认知的事物的划分。两层楼一层是我和我深爱的人类，另一层是像你这样的家伙。”
“……我这样？”她嚼着这几个字，皱起了眉头。
“对——对。你这样的，称不上人类的家伙。”他叹息般地说，“但也不是一定永远都在那层。那么你呢？”
那曙光把视线安放在这高塔中唯一的窗户上。眯着眼睛沉默不语。
“你就慢慢想吧。”他轻松地说，伸直双臂仿佛在走独木桥一般行走于完全透明的地板，背对那曙光慢悠悠地往前走，“我不介意困在幻境里，如你所说，我还有空间。等你想完，我再决定要不要破了幻境。”
“你刚刚就坐在那里干什么？”那曙光与回头看她的简雪松四目相对，她越来越熟练地用他那套笑容，“刚刚倒是你第一次认真地问问题。”
他装作没听见她的后半句，又转回头背对她：“老实说，我只是坐在那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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