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识破

“你看见那个男人看吗？”捧着花的男人远去后，一个护士同她的同事窃窃私语着，“一定又是去看那他女朋友了，都这么久了，还每天带着花来看人，真的是好少见。”

“是啊。”医院里到处都是压抑的氛围，难得有一点轻松的话题，一群人自然是乐意对此嚼个不停，其中一名护士更是直白发言道：“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好了！”

“美得你，报告做完了吗？”

“……刘姐求你饶了我吧。”

暂且不管这群护士的日常打闹，对于何焕来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仍然恍如昨日，尽管每天都来看望程蔓，但他依然没什么实感，偶尔甚至还会觉得程蔓只是在睡觉而已。

将昨天放置的有些打焉儿的花取出，顺便也清换了其中的水，再才细致的把他今天带来的鲜花插进去，何焕看着昏迷的程蔓，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都咽回去了。

何暖他自然是没有放过的，那个女人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胆敢伤害程蔓的人，无论是谁，他何焕都绝不会放过对方。

坐下来为昏迷的程蔓削苹果皮，何焕希望如果有一天程蔓醒来，可以尝一下这些水果——虽然最后都会便宜其他人就是了。

今天程蔓也应该是一如既往的昏迷着，本应该是这样。

也就是在何焕削皮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见程蔓的眼睫毛颤了颤。

像是振翅而飞的蝴蝶，连带着何焕的心脏也一起被震动了，男人愣在原地，花了好大精力确认自己刚才看见的并不是幻觉，直到程蔓缓缓睁开眼睛，他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摁下呼叫护士的按钮，冷寂的心脏再次鼓动起来，何焕紧紧握住程蔓的手，呼唤着她的名字，仅仅如此就足够让何焕感到安心了，“程蔓——”

对程蔓茫然的实现，何焕压下心中的欣喜，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

“你没事……太好了。”

由于昏迷的时间有些长，程蔓的记忆甚至都出些了一些断层，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昏迷了多久，对于程蔓而言，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何暖推下楼梯的那个瞬间。

肢体也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而变得孱弱，在接受康复训练的途中，何焕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程蔓。

已经从护士那里听说在自己昏迷期间何焕每天都带着花坚持来看她，两人甚至还被误认为情侣，程蔓有些羞赧，但感动却也是十乘十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并不仅仅只能用在亲人之间，任何人都是如此，坚持不懈照顾一个苏醒几率微乎其微的病人，绝对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

而何焕却做到了，明明他们之间现在什么也不是。

在何焕的帮助下，程蔓康复得很顺利，不出多久她就已经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自由行动了，连程蔓的主治医师都说程蔓可以提前出院了，程蔓本想兴致勃勃，想着出去玩一把，却被何焕无情拒绝了。

“不行。”男人的话语里带着毋庸置疑的态度，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程蔓，“在完全康复之前，不准出院。”

程蔓本想反驳，可当她对上何焕那双真心实意为她而担忧的眼睛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没办法忍痛拂了何焕的好意，程蔓知道估计是自己之前差点昏迷一辈子的事情给何焕造成了打击，所以才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便只好作罢。

“对了。”虽然出院计划取消了，但有些事情程蔓还是挺在意的，一边吃着何焕给她削的苹果，程蔓好奇的问道：“明廷昊知道我昏迷不醒的事情吗？”

看了程蔓一眼，何焕也没有隐瞒，将明廷昊的事情入市告诉了程蔓。

“是这样吗……”似乎是有些失落的感慨了一下，程蔓旋即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得知程蔓醒了的消息后，本就和疯了无异的何暖几乎要恨得发狂。

何焕对她真的一点情面也不留，不存在丝毫怜香惜玉的成分，被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折磨，然而就算是这样了，何暖也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没当她想到程蔓可能会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时候，一阵控制不住的快意便油然而生。

然而这最后的快慰也在此刻消散了，当她看见完好无损的程蔓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女人控制不住的嫉妒和恶意几乎满溢而出。

“程蔓！”女人尖刺的声音仿佛破弦的小提琴，她拼尽全力的对着象征了她痛苦的那个存在嘶吼着，“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醒过来？凭什么醒过来？为什么不去死，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去死？！！”

如此疯狂的态度让程蔓忍不住颤栗，察觉到了程蔓的微微颤抖，何焕看向何暖，不悦地皱起眉头，伸手一把将程蔓揽入怀中。

“别怕，有我在。”

现在无论任何人同何暖说什么，得到的结论统统都只有‘杀了程蔓’这一个结果，何焕只好叫人打晕何暖，让她冷静冷静。

再度醒来的何暖虽然依然饱含对程蔓的怨恨，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无法交流了，她只是瘆人地紧盯着男人怀中的程蔓，一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样子。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沉默之中，率先开口的是程蔓，她实在没办法理解，最初她尚且还能理解是因为何暖喜欢着何焕，所以才会处处针对她——可就算这样，用得着杀掉她吗？

一次次的折磨让何暖失去了演绎的耐心，听见程蔓的提问，何暖开始毫无遮掩地对程蔓展露出自己的憎恶和淤泥般的恶意。“为什么？就因为像你这样的女人，只应该猪狗不如的生活在下水道里，为什么要爬到地面上、甚至想对更上层的地方伸出手？你到底凭什么？你这个存在本身就是渣滓和垃圾的结合体，去死是你为世界所作的唯一贡献——凭什么你会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话说到这份上，没有人不会明白了，何焕只觉得满心的厌恶，何暖的所作所为甚至都不是出于对某个人的爱，只是单纯的嫉妒程蔓而已。

而程蔓却释然了，同为女性，她大概能在一定程度上共鸣何暖的这段话，不过理解归理解，无论如何都不会赞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