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氏集团的现任负责人是明廷昊,可是当明母在国内时,也难免要做一做“垂帘听政”之类的事情。
人资部门提交了一份员工的辞职报告,可这个员工却不是普通员工,而是一个分公司的经理。是的,这个辞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程蔓。
明母起先还有一丝纳闷,这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在这样一个适合她的岗位上,又得器重、又有高薪,为什么还要辞职?
可是一想到早上在儿子明廷昊住所看见的场景:白嫣然从明廷昊的房间出来。也曾年轻过的明母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再加上昨天何氏集团发布会上何焕与程蔓的互动,她也就不难猜出,程蔓为什么要辞职了。
“或许,这是她在以退为进?”
“那我将计就计也好。”
明母大笔一挥,就批准了程蔓的辞职报告。
程蔓原本打算做完工作交接,就四处旅行一阵子,散散心,也是避开这些绯闻的意思。
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多天随人愿?
明廷昊酒醒后来到公司,一看到已经批准了的程蔓的辞职报告,眉宇骤然蹙起。
“程蔓居然要辞职?”
明廷昊从人资部门抽出那份辞职报告,来到程蔓的办公室。
“你先出去。”
明总一声令下,那个前来交接的员工只能从命。
“蔓蔓,你怎么可以招呼也不打就辞职呢?难道你真的忍心离开我?”
程蔓转过身去,背对着明廷昊。她深呼吸着,这一刻总是要面对的。当她再回过头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廷昊,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的感情。”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要离开公司吗?”
“不完全是。现在娱乐报道里关于你我以及何焕的绯闻太多,猜测也太多,我不想因为这些影响你的声誉。而且……”
“这些都不重要,什么声誉,什么名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点都不重要。”
明廷昊打断程蔓的解释,只这一句反驳的话里,竟然连续好几个重音,这让程蔓感到她必须要抛出一个更重要、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廷昊,我太累了。我现在不想从属于任何公司,不想从属于任何人,我只想要从属于我自己。我想要毫无牵挂的去散散心。”
“毫无牵挂?毫无牵挂!难道我就不能够成为你的牵挂吗?”
“廷昊,我……我怎么解释你才能够明白呢?”
“蔓蔓,我,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我向你道歉。”
“不,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该离开的,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蔓蔓……你如果真的要离开,请先答应我两件事好吗?”
“嗯。”
“第一件事,以后无论事情是怎么样的,你都不要再把事情的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好吗?”
明廷昊的第一个要求,却不是在为他自己求什么,这让程蔓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她还是答应的点点头。
“第二件事,在你心情好些了,这里的事情都平息了,你一定要回到这个城市来生活,好让我能够时常去看看你。你答应我,好吗?”
程蔓答应了明廷昊要求的这两件事之后,明廷昊才放下心来拥抱程蔓。
可是程蔓却把回应他拥抱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她不能去回应这个拥抱,她不能。
何焕与程蔓两年前离婚的原因,在娱乐媒体和娱乐大众那里已经形成了两个完整的版本。一个是何焕的取向问题,才导致程蔓与他离婚。另一个是何焕的取向其实没什么问题,他是一直为婚前的那个初恋女友“洁身自好”,而程蔓因此才找的明廷昊出轨。
可不论是哪个版本的猜测,都已经把何焕放在了风口浪尖。他需要做出什么,让所有人把问题从他的取向上移开,即使是去印证所有人的第二种猜测,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把他已经去世的初恋女友照片发给了娱乐记者。当所有人看到顾雅的照片时,毫不意外地都更加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原来何焕的心底真的有一个爱人!
一时间,何焕好男人的形象越来越深入人心,更有评论者说:她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能爱她如何焕爱顾雅一样。
于是,程蔓的可怜女人形象也随之建立,从而更加印证了她和明廷昊出轨的事实。
只有苏软软心知肚明,他俩离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个明廷昊什么事。可是关于顾雅的事,她却是第一次知道。
何氏集团的内忧外患终于解除了,他也该抽出时间打探一些关于程蔓的近况才是。这一打探才知道,程蔓已经离开了明氏集团。这可乐坏了何焕。
可是程蔓始终要有个落脚的地方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与何氏集团有着长期合作的猎头公司,帮他找到了答案:程蔓目前没有在任何公司供职。
这个答案让何焕感到奇怪,一个大活人就仿佛石沉大海,看不见踪迹。何焕有些害怕,怕她会像魏然一样,再见面时已经变得冰冷僵硬。
因此他找来私家侦探,探查程蔓的行踪。原来程蔓去了江南旅行。
“江南?”
何焕恍惚记得,他曾不经意地听见程蔓说过,她想去看看江南的美好风光。
“她去了江南……”
何焕二话不说,就吩咐秘书,说他要去为公司去江南考察业务。随即就回家收拾起行礼来。
何母听儿子说要去江南,就想着跟去,却被何焕决绝了。
江南的风温柔地吹拂着程蔓的秀发,邻水的窗外就是流淌的小河与来往的船只。
“偶尔这样什么都不想,就这么清清静静的呆着,是离自己最近的选择了。”
是啊,程蔓这几年不是忙着就是病着,都没有时间梳理自己的情感。
出去走走也好。
她关上窗子,换了一身从这边店铺里买来的蓝印花布旗袍,踩上软底布鞋,就出了门。
顺着青石盘台阶拾级而上,站在这水上的小桥之上,向流水深处望去,两岸全是邻水而居的人家。
穿过前面幽深而逼仄的小巷,就能看到这个古镇里最有名的茶楼了。
程蔓低着头走这个只有半米宽的巷子里,感受着脚下石板路从鞋底传来的坚硬质感。
她忽然停了下来,或者说是不得不停下来才对。
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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