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终极对决(1)

2018-04-15 作者: 多多
第84章 终极对决(1)

坐在车里的郎启明这才意识到,天空被黑暗完完全全地笼罩了起来,地狱之光怎么也突不出黑暗的围困,就像被一块黑色的布蒙住了双眼。黑暗能够给人造成奇异的幻觉,即使对清醒的人也不例外,顿时,幻觉消失了,随之别墅也陷入黑暗之中,他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他又转身面向别墅,尽管它屹然挺立,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仿佛他是天神下凡,谁也不敢来碰他一下。

忍耐曾是他的必修课,他从不招摇过市到处吹嘘,即使在他回忆起屡受折磨,面对生不如死陷入极度痛苦煎熬的往事的时候,也绝不后悔。他要卧薪尝胆,等待机会,尽管他不想让人窥破他的心机。

地狱简直就是一座坟墓,他的人生,连同他经历的恐惧、不幸和永无休止的酷刑的惩罚,都将被埋葬在黑暗冰冷的坟墓之中。当然,从今之后,这一切再也不会卷土重来,十八层地狱再也不能禁锢他的自由和尊严了,甚至连这已成空壳的别墅,再也没有丑恶的灵魂进出了,再也不会听到任何阴谋诡计的密谋了。

对他而言,地狱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值得记忆和留恋的地方,这里没有一丝美好的东西,或者说,由于他的超常的坚强、超常的忍耐和超常的智慧,他总算获得了自由之身,可他每天仍然处在岌岌不安和惶恐之中,唯恐被人识破自己的真面目。

啊,现在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总算要与之道声拜拜了。他不必再回到十八层地狱遭受永无休止的折磨了,也没有必要再在这别墅里整天过着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日子了,天堂将给予他快乐、幸福和**。

“我不会忘了十八层地狱曾经赐予我的痛苦和耻辱,我也不会忘了在这别墅里,设计出的如此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升入天堂的绝佳计划——尽管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可怕,透着邪恶的暴恐计划,这是使我唯一能够存入记忆中的事情。”郎启明心里说,地狱的一切将离他而去,唯有这仅有的记忆不会像烟云般消散,

按常理,即使是恶魔灾星,也不会这么绝情,这么看来,他比恶魔灾星还要可怕。

事实上,一路走来极其谨慎,其实郎启明已经习惯了这种心惊肉跳、惶恐不安、唯恐被抓的生活了,还好,平安无事一直都在眷顾他。既然已经得知天堂之门所处的地点,总不能不迈出这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否则之前的千辛万苦就会付之东流了。

“我不会再回来了,绝对不会,这一点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过去的千般折磨万般痛苦仍然历历在目,他力图忘却那种恐惧,那种痛不欲生的煎熬,那种刀剑穿胸而过所带来的耻辱,还有那种驱之不去的永无宁日的感觉,还有那种摆脱不掉的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报应,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离他而去,而不会再以相同的形式去而复返,就像之前那样与他朝夕共处、如影随形而不离不弃。

“走吧大哥。”褚名扬看看坐在车里的郎启明说,他随同郎启明在这儿站了将近十分钟了。“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就到四点了,到那儿还得跑半个小时的路程呢。”

郎启明总算从梦境中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与军师拟定的计划已经付诸实施,他也知道四大金刚已经在执行的路上了,同时他也非常清楚,四大金刚和那两百多亡命之徒将会为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一点他敢肯定。他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感到,由于在关键的部位投下了最有胜算的棋子,仿佛就会给他的出其不意的袭击,赢得胜利奠定了基础。

“我不会再回来了,绝对不会。”郎启明再次说,他说话的语意非常肯定:“我不喜欢这黑暗,也不喜欢十八层地狱留给我的耻辱的烙印。”

“你马上就会脱出这苦海。”褚名扬说,他知道怎样取悦他,他也知道他喜欢听什么话,只听他对他说:“自由和尊严很快就会属于大哥,只是还需要你做出努力,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天堂之门的所在地,并击溃那里的守卫,你才会远离这黑暗,才会远离心惊胆颤、惶恐不安和整日处在提心吊胆的困扰。”

显然,褚名扬的话触碰到了郎启明敏感的神经,可他却依然我行我素地絮叨不停:“自然我会证明我的人生价值,这完全不能混搅在一起,天堂清新的空气一定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褚名扬简短地说:“是的,天堂的美好正等着我们去享用呢。”

郎启明感同身受,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是必须的,这美好近在咫尺,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我们却在这里浪费时间。”褚名扬说,他知道不踏入天堂之门,谁也预料不到在这期间会遇到哪些未知的事情。“不要再耽搁下去了。”

看上去郎启明内心甚不平静,,惶恐和不安还在他心中横冲直撞,片刻之后,他才说:“走吧,等待我们的是不是危险,要亲身经历才会知晓。”

灯光撕裂了黑暗,汽车也发动起来了,在微弱的轰鸣声中,一下子便冲了出去。车队是由两辆轿车和两辆面包车组成,无所顾忌地行驶在公路上。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而过。

奔行了很久,直到褚名扬穷尽脑力,人才从思绪中走了出来。这条路他走了不止一次了,他能够根据时间和车速感知到车子行驶到了那个位置,离需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的距离。这时他扭转头,对身旁的郎启明说:“把灯灭了吧,离那个孤独的别墅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路程了,让司机戴上红外线眼镜驾车吧。”

“你通知后面的车吧。”郎启明说,事实上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防止暴漏目标,有必要这样做。直到他看到他所乘坐的和后面的几辆车都行驶在黑暗里,他这才接着说:“不知道那些守卫的阻击会对我们的袭击造成多大的阻碍?凭借你我对这幢处于荒野之中的孤零零的一栋别墅来判断,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个守卫,这股力量不会对我们形成致命的威胁,具体这空旷的院落和别墅里设没设机关,有没有陷阱,至今我们也一无所知。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总要弄个明白。”

事情完全由他控制着,褚名扬甚至认为郎启明所忧心的机关和陷阱,是不会存在这种圣洁的地方的。在这种时候,不能让胡思乱想扰乱自己的心绪,只能进入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疯狂的亢奋状态中,可他却这样问他:“你说阎王会不会发觉我们的意图?”

郎启明闻听不禁不寒而栗,亏他还能够在这时说出让人崩溃的话来,也亏得他遇到的是他这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阴损狡诈、横下一条心走到底的祖,但他还是说:“怎么可能,他对我们一无所知,那个阳世人和那个小娘们蹦跶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我们的任何线索,却屡屡遭到我们的袭扰。”

“可他们还活着。”褚名扬说,待他说完,这才感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骤然而至,或者说是,一种恐惧而又极具可怕的预感,为了驱赶走这种直觉造成的意识危害,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在前方三百米处的左边,再通过三百米的甬道,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时间过得飞快,汽车正好停在甬道的前面,虽然在如此黑暗里视距不会超过三米,单从这甬道起始点的平坦、洁净来分析,在这里守卫的这些人绝对是一些勤劳不计报酬的人。在感觉即将要走到甬道的尽头,冲入那唯一的一幢别墅,直至踏进天堂之门的时候,郎启明几乎是在不停地祈祷,希望由自己设计的计划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破绽,但是,当他看到那扇被黑暗吞没的天堂之门的时候,他和褚名扬一样,突然就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邀自来的感觉,使他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在这种境况下,还没有开始,如何能够让绝望的神情带来可怕的万念俱灰?他之所以没有被这种不详的预感击倒,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曾绝望过,不管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所谓诡计,他的绝无仅有的智慧,一定能够让他安然无恙地脱出困境。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思及其它只会浪费精力,当然,他所面临的情况,要试过才会知道。“先把别墅包围起来,不要让一个活着的人从这里逃出来。”他命令道。

一个接一个居心叵测的企图者,悄无声息地行进在甬道上,郎启明和褚名扬夹杂在第十个人的后面,也向甬道的尽头疾奔而去。

队伍似幽灵般一路前行,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阻止这些偷袭者。

郎启明和褚名扬谁也没有吭声,希望快点把别墅包围起来。这时候,走在前边的人停了下来,接着有人走了过来,对郎启明说:“一道铁栅栏拦住了去路,别墅还被黑暗笼罩着。”

“你们不是都戴了夜视镜了,打开门进去不就行了嘛。”郎启明不耐烦地说,他听褚名扬说过,别墅被一圈一米二十公分高的铁栅栏围在了中间,铁栅栏上没有安电网,也没有任何消息之类的东西。“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一旦潜入别墅,我要求你们把所有的守卫都击毙在睡梦里。”

“知道了。”

通过院门,匆匆到此的所有的幽灵瞬间就消失在黑暗里,不一会儿就把别墅包围了起来。

郎启明和褚名扬也耐不住这寂寞,并肩走了过去。甬道的尽头是别墅的台阶,二人一脸惊诧地望着模糊中的大门,有点跃跃欲试。

褚名扬看着郎启明,他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作为大哥,他太不知珍惜自己的生命了,他应该为他设身处地去做所有的事,想及此便对身边的一个矮墩墩的人说:“小个子,你去看看门是锁着的吗?“

小个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又缓缓地靠近大门,然后才谨慎地伸手去探那门是否被从里面反锁上了。幸运的是,门被他慢慢地拉开了。

“门没锁,是虚掩着的。”小个子回来说。

褚名扬感到迷惑,小声对郎启明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人,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呀。”

郎启明却不以为然,他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几百年来也没有人敢来这里做升入天堂的梦,谁也不会想到这些胆大妄为、不择手段、狠毒狡诈的我们敢于来此挑战正义。再说他们也是一时的疏忽,我看有情可原。”

褚名扬逐渐感到有些不妙,这一微小的而又不同寻常的情况,对他似乎是一个提示,而对方又不现身,似乎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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