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的林云,轻飘飘地落在了巨齿虎那雪白的后背上,黑白对比,令的林云在阳光下显得越发显眼。场中所有的目光也都顺着林云的目光移动,无数的目光之中依然透着丝丝的忌惮。
立在巨齿虎的背上,林云站的笔直,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容,隐隐有着些高深莫测的感觉,阳光落在他黑色的长袍上,泛起一层晶亮的光泽,那强悍的气势隐约地充斥在空气之中,笼罩在全场,宛如这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一人一般。
望着林云,红莲微微皱眉,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纵使她现在是百劫期的修为,可在林云面前也会忍不住在心中出现一份冷意。与林云认识的越久,红莲的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眼前这位少年,不光修为诡异,更加令人心悸的,是他那种骇人的性格。
目光移向下方的山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触目惊心,而这一切便都是林云一手造成,可是在林云的眼里,却从未出现哪怕一点点不自然。
宛如那上百条的生命都只是草芥一样,当长剑划破对手的喉咙,红莲看的清清楚楚,林云的眼神是那样淡漠,甚至有着些许兴奋之色,这等变态的性子,即便是一向自以为冷酷的红莲都自愧不如,毕竟,那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就算是对付一头野兽,不论是谁,都会在杀死对方的时候心中有着些许颤动,可林云不会,红莲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在杀人的时候,除了那种隐隐的兴奋感之外,绝对没有任何不忍。
也正是这种近乎冷血的性格,才能让林云在对敌的时候占据很大的优势,尤其是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一个敢抓住机会将对手一击毙命而没有丝毫迟疑的人绝对是最后的胜利者,甚至在对比自己强上一些的对手,这种冷血的性子,也都会为其带来很大的胜算。
现场表情最自然的就算是封琴了,她已经见过太多林云杀人的场面,对林云那种果敢而冷血的性格已经是深有所知,封琴并不觉得林云有多残忍,反而觉得林云很强,也很有安全感,如果不是林云有这种近乎阴鸷的性格,恐怕也不会活到今天。
望着那一身黑色笔挺的身形,封琴的目光渐渐有些迷离,虽然离得很近,可封琴却隐隐感觉自己和这个少年有着很大的距离,站在他的面前,宛如自己就是一座高山之下的小草一般卑微。
而林云,却是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他那锐利而深邃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依然不能动弹的单邵凤脸上。
四目相对,单邵凤的目光微微颤抖,透着些许无措和惶恐,却又不敢回避林云的目光,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得罪这位变态一般的少年。
“你猜,我下一个要杀的是谁?”剑眉一挑,林云望着单邵凤,含笑说道。
悠扬的清朗的嗓音带着诡异的声调,响在单邵凤的耳边,就好像是极其邪恶阴毒的召唤。
“咕噜。”单邵凤不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目光颤抖的越发剧烈,心中发寒。
他下一个要杀的是谁?会不会是我……?单邵凤心中如此想着,那瞳孔中的恐惧之色便越发浓重。
“哈哈……瞧把你吓的。我若是记的没错的话,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你不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吗?”林云放声大笑,旋即又悠悠地道。
笔挺的身形随着笑声微微晃动,仿若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让林云笑的花枝乱颤。
现场噤若寒蝉,无数的野兽都是纷纷皱眉,冰冷的眸子里本能地浮起一抹艰涩的忌惮,这个人类,太可怕了,简直比畜生还要冷血。
单邵凤依然没敢说话,只是惶恐地望着林云,不知所措,对于林云这种毫不掩饰的嘲讽,单邵凤那一向的公主姿态早已经荡然无存,面对林云,她此刻有一种绵羊见到饿狼一般的惊慌,大脑里除了恐惧之外,一无所有。
“嘶……。”忽然,林云轻吸了一口气,狂傲的目光猛然收敛,透出丝丝阴森的味道。
“告诉你吧,我下一个要杀的,是单正。”目光从空中落在单邵凤的脸上,林云清晰无比说道,那一脸温和灿烂的笑容,仿若再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简单。
“呃……。”目光一颤,单邵凤有些着急了。
望着那透着些许焦急的目光,林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那模样,又是令的红莲微微蹙眉。
“放了她。”林云抬头看了红莲一眼,轻声道。
闻言,红莲也是有些受惊,稍微愣了一下,便赶紧抬手,收回了单邵凤身上的能量流。无形的能量流散开,扯起一片风声,而单邵凤却是身形一软,瘫坐在了原地。
“可不可以……不杀我父王。”缓缓低头,有些空洞的眼神盯着巨齿虎那雪白的羽毛,单邵凤喃喃道,声音极其的苍白无力。
“呵,”林云冷笑了一声,眼底流转着浓浓的戏谑:“凭什么不杀他?”
闻言,单邵凤秀眉一皱,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在蓄积心中那早已经所剩无几的勇气一样,顿了顿,她才抬头,目光有些艰难地仰望着林云,喃喃道:“此次追杀你,并不是我父王把你当成敌人,只因……只因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而且……而且你杀了我弟弟单邵宁。”
越说,单邵凤的嗓音就越低,到的最后,竟是不自主地再次低头,不敢再去看林云,生怕看到少年那狰狞的表情。
红莲也是转过了头去,不想在看这场面,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忽然就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所有那种皇家的傲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像是阶下囚一般唯唯诺诺,林云这种折磨人的方式,着实有些骇人。
不过,没有人觉得林云过分,因为,就林云而言,单邵凤是他的敌人,对待敌人,无论是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不论多残忍都是应该的。
只不过让这些生物感到心中发怵的是林云这种折磨人的方式,这种单纯在气势与心理上的压迫,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即便是百劫期的红莲都不敢保证能让一位一向不可一世的公主如此软绵绵地臣服在自己脚下,最多也就是仗着修为高强一剑了却了对方的性命,而很难有办法像林云这样,让对手彻底从心理上产生恐惧。
这便是林云的优势,也是林云的性格,是从无数次血战之中学到的近乎变态的本事。经历的生死越多,就会将生死看的越淡,单纯要了敌人的性命已经不能满足林云那种嗜血的欲,望,他要让对手忌惮,要让所有敢于挑战他的人到最后都会以一种大白天见鬼一般的恐惧眼神来看他。
他要让所有的敌人在最后,都会站在自己面前颤栗,纵使有着通天的本事,也不会生出任何敢于抵抗的心思。
出乎单邵凤的意料,林云并没有因为单邵凤的话而变的有多生气,对于敌人,林云犯不着生气,他要的是一种心理上的震慑,而不是单纯的以发怒来吓唬对手。
“单邵宁?”脸上浮起一抹颇为疑惑的笑容,林云悠悠地念叨着这几个字,仿佛已经把这个人给忘了。
“哦……想起来了。怪不得你那父王老爹如此恨我。”顿了顿,林云才恍然大悟道。
低着头,单邵凤不自主地皱眉,被一个杀了自己的人很快地遗忘,这绝对是一种耻辱,而身为单邵宁的姐姐,单邵凤同样觉的耻辱,可却无能为力,美眸中浮现着一种近乎精神崩溃般的窒息感。
“呵呵,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又是轻笑了一声,林云慢慢地蹲下身,抬手将单邵凤那尖尖的下巴抬起来,以让对方那一双惊魂不定的眸子正对着自己。
一抹阴翳的寒芒忽然从林云那星辰一般的眸子里闪过,看的单邵凤心惊肉跳。
“不过可惜,单凭单邵宁,单正就必须死。”欣赏一般地打量着单邵凤那精致的面孔,林云道,最后一个死字的声音自然地加重。
目光一滞,单邵凤的呼吸都是停顿了一下,本以为说出这些实情,会有希望让淡化一下林云那种杀气,却不想适得其反了。
“当初,单邵宁想取我性命,所以他死了。如今,你们单家也想取我性命,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缓缓站起身形,林云背手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悠悠地道,淡淡的笑声却是充斥着难以掩饰的邪异与冰冷,听的人心中颤栗。
望着林云那精湛的目光,旁边的封琴皱了下秀眉,美眸之中竟是掠过一抹爱怜一般的神色。当初在海上,林云和封琴也是九死一生,那种场面,不杀对手,死的就是自己,此刻回想起来,封琴心中忽然有一种明悟。林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般残忍冷血,都是他的敌人一手造成的,也就是说,那些死在林云手中的人,都是自掘的坟墓。
而幻想着林云曾经可能遇到的无数次类似的危险,封琴的心弦微微拨动,感觉这还很年轻的少年,实在是经历的太多了,也太苦了。
“呼……。”单邵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在林云冰冷的嗓音里破灭。
这一刻,想着死去的弟弟,单邵凤竟然没有了愤怒,反而只有一种遗憾,一种后悔,后悔单邵宁不该得罪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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