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青石板铺就的曲径,梅嘉应一路都在回想洛江豪对梅紫瑄所说的最后那几句话。抬头看天,黑暗的天空连一丝星光也没有,就好像他此时寂寥黯淡的心境。曾经的天才少年,最有希望成为下任家主的年轻一辈,为爱叛出家族,远走恶名昭著的魂族,他并不觉有任何遗憾,遗憾的只是那个从小就情根深种的女子,心心念念的只是另外一人。
往昔的种种,在脑海中不停放映,带着纷乱的思绪,梅嘉应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推开房门,一如既往的空荡,寂寥的滋味如跗骨之蛆纷至沓来。
“欧阳小姐去哪里了?”,虽然明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梅嘉应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梅公子,欧阳小姐她做好了晚饭,便直奔黑牢而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看门的半兽人护卫如实回答,低垂的头掩饰住了眼里的不屑:梅公子真是好涵养,竟眼睁睁看着深爱的女人每天去探望另外的男子,这在魔族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怪事。
“你在嘲笑本公子?”,梅嘉应的天才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马上就察觉到了半兽人的异样。
“不,不敢,梅公子……”,半兽人话未说完,脖颈处便传来冰冷刺骨之感,与此同时,他能感到极软绵的吸力从剑上传来,似乎灵魂就会在下一秒被吸食殆尽。
完了,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卫,竟然敢嘲讽瑄夫人的侄子,果然是自寻死路。当下,半兽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梅公子,属下一时糊涂,并无嘲讽之意……属下只是有些替公子不值,您对欧阳小姐的好,我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可是欧阳小姐她……她却……”。
“行了,本公子知道了”,梅嘉应缓缓收回了长剑,淡然道:“你也不用替本公子不值,慕汐她值得我这么去爱,不过,本公子或许真的太纵容她了”。言罢,丢下还呆呆跪在原地的半兽人,朝黑牢的地方扬长而去。
*
魂族内部的大黑牢,终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地形隐蔽,是魂族用来关押罪大恶极族人或者俘虏的禁地。但凡进了魂族的大黑牢,便再也没有办法活着离开。其一,这里环境阴湿,哪怕是阴气深重的魂族人也不敢在里面停留太长时间,更别说被长期关押在此。其二,黑牢内部机关密布,稍有不慎,便会中了流矢滚石的陷阱,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从入口一直往北,有一间尚算干燥的小牢房,墙壁一面的十字架,绑着位身穿紫衣的男子。他的额间,紫色的水滴图腾在暗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光泽。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一张脸也因着斑斑血迹看不出本来面目,但那双清澈纯粹的眼睛,就好像可以照见世间一切浑浊的湖水,依然让人不由自主深陷其中。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君若水的大哥君伏风。
“慕汐,快回去吧,这里阴暗潮湿,你呆太久,身体会受不了的”,君伏风心头有些莫名的焦躁,催促身边正在给自己上药的欧阳慕汐。
“伏风师兄,你担心慕汐,可是慕汐也担心你啊。你被关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也就算了,还被他们这般折磨,呜呜,师兄,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就算梅嘉应抓了我,借此胁迫你,你也不该什么都听他的,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现在……”,欧阳慕汐一面擦脸上的泪花,一面执着的替君伏风上药,满心满眼都是自责。
若不是她实力不济,被梅嘉应骗出去用计擒住,也不会害伏风师兄自投罗网,自甘被梅嘉应那个混账****折磨。
“好了,慕汐,快回去吧,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常来这里,以后身子骨落下什么毛病,师兄怎么对得住师父师娘”,君伏风眸光一闪,柔声劝道。自打接到密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梅嘉应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赴约,自愿跟着梅嘉应前往大荒山南。因为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从小就牛皮糖似黏在自己身边的小师妹,已经情深至此。他,容不得她有半点闪失!
“哈哈哈哈,都是皮外伤是么?”,就在此时,暗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梅嘉应一脸阴沉不定的看着正在替君伏风细心伤药的欧阳慕汐,眸光旋即落到了遍体鳞伤的君伏风身上。就算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不见那人的表情有多大起伏,满身的血污也磨灭不了他身上独有的清华高贵。这一刻,同样身为年轻一辈天才的梅嘉应竟然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不!他就是不喜欢君伏风那副泰山崩于前都岿然不动的冷静自持!他就是要打破君伏风那份独立于世的淡然!
“慕汐”,梅嘉应心中忽生出无名怒火,一步步朝欧阳慕汐靠近:“我为你不惜背叛家族,不惜放弃下任家主的位置,对你百般容忍。就算你要来看他,替他疗伤,我也没说半个不字。我本以为,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也会被我温暖,让你爱上我,但我错了,你根本就不会爱上我,对不对?!”。
欧阳慕汐从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梅嘉应,心下惶恐就要往君伏风身边闪躲,可她哪里快得过梅嘉应,一下子就被他捉住了手腕,无奈之下只好拼命挣扎:“是,你说得对,我从来都不爱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哈哈,你果真是心如铁石”,梅嘉应轻挑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将她一寸寸拉向自己怀里,一面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君伏风:“你不是得了她的心吗?那本公子就收了她的人,我倒要看看,高贵清华的君公子是否还能保持一贯的平静淡然,哈哈哈”。
“梅嘉应,住手!你不是要用行动感动慕汐吗?你不是喜欢折磨我吗?有什么怒火,有什么折磨手段尽管冲我来,放开她”,君伏风素来清澈平静的眸光揉破寸寸熊熊火光,颀长的身躯剧烈颤动。奈何他身上被钉了二十四颗骨钉,全身灵力使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梅嘉应将欧阳慕汐推到地上。
“放开我,你走开,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欧阳慕汐拼命护着身子,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本就力气不如梅嘉应的她如何能抵挡一个疯狂男子疯狂的恨意,几番挣扎下来,身上的衣裙被彻底疯魔的梅嘉应撕成了碎片。狠狠的眼神瞪着君伏风:“你不是得了她的心吗?那本公子就收了她的人,我倒要看看,高贵清华的君公子是否还能保持一贯的平静淡然,哈哈哈”。
“梅嘉应,住手!你不是要用行动感动慕汐吗?你不是喜欢折磨我吗?有什么怒火,有什么折磨手段尽管冲我来,放开她”,君伏风素来清澈平静的眸光揉破寸寸熊熊火光,颀长的身躯剧烈颤动。奈何他身上被钉了二十四颗骨钉,全身灵力使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梅嘉应将欧阳慕汐推到地上。
“放开我,你走开,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欧阳慕汐拼命护着身子,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本就力气不如梅嘉应的她如何能抵挡一个疯狂男子疯狂的恨意,几番挣扎下来,身上的衣裙被彻底疯魔的梅嘉应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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