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岛主!走水了!”一个鹿灵海匪慌慌张张的跑入鹿灵大寨的“聚义堂”。
鹿巡海放下手中的酒碗,问道:“哪里走水了?”
“是……是西面的寨子!”那海匪道。
“哦!”一个高大彪悍的汉子道:“可是真的?不是他们放的灯?”
“狂狼,你快带人去看看吧!”鹿巡海道。
“是!”那高大彪悍的汉子正是狂狼郭敬之,说罢转身便要出“聚义堂”。
“报岛主,那南面,北面两寨也有火光!”又一个海匪跑进来,急急的道。
鹿巡海眉头一皱道:“三寨起火,定是有事!兄弟们紧急戒备!”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跑进了那“聚义堂”,高声道:“岛主,不好了,那沈庄来犯我鹿灵岛!大船已经进了内河!”说罢,那身影扑倒在地,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
鹿巡海急忙跑下堂,奔到那身影的身边,那身影正是昨日监视沈潮凌寒的影子密探。
“兄弟!你撑住!”鹿巡海扶起那影子密探。
“岛主,属下……罪该万死,没有能将这警讯发出,那沈……沈潮昨夜便摆脱我的监视,可是我……”那影子密探喘息着道。
“兄弟,别说了,你且忍住!”鹿巡海点了那影子密探的几处穴位,然后一把将那影子密探背上的羽箭拔出,仍在地上。
“啊!”那影子密探大叫一声,一股黑血从那伤口处喷出。
“箭上有毒!”那狂狼见那箭尖幽蓝,高声道。
那影子密探的伤口的血并没有因穴位被封而止住,依旧汩汩的流出,那影子密探的脸色煞白,中箭之后,他没有静止不动,而是发动全身的真气,拼死到达这大帐,将这信息送到之时,那箭上的毒性已进入心脉!
只是此时,信息虽已送到,但敌人已是兵临城下。
“岛主,属下……该死……佛……跳……墙……”那影子密探断断续续的道,说完,头一歪,便不再动弹,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神瞪得大大的,只是眼中的光华渐渐的黯然。
鹿巡海拾起那支羽箭,只见那羽箭的箭尾处赫然刻了一个“沈”字。鹿巡海无力的将那支羽箭扔到地上。喃喃道:“来得好快啊!”
一个瘦弱的老者拾起了那支羽箭,看了一眼道,大喝一声:“奶奶的!沈庄!老子和你们拼了!”
“是那沈庄?出尔反尔之徒!独狼兄,我与你同去!”下山虎恨恨道。
“独狼!不可莽撞!”那鹿巡海道。
“岛主!让我们去吧!与那沈庄决一死战!”狂狼高声道。
“众兄弟不要乱!沈庄前来偷袭,定是有所准备!”鹿巡海身后绕出了一个黑衣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一看便是带着面具。
“那怎么办?”众人问道。
喊杀声,惨叫声,不时的传入耳畔,“嗖嗖”几支飞矢破空而来,钉在了聚义堂的门上,箭羽犹自抖动不停。
那黑衣人道:“鹿岛主,今夜大潮,想必那沈庄已经突破了内河,若是火攻,我岛必败!弃岛吧!”
鹿巡海双手战抖道:“弃岛……祖宗的基业……”
“岛主,我们跟你一起,和他们拼了!”座下“七狼八虎”纷纷请缨。
鹿巡海目光忽然一凛道,朝着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道:“兄台,我鹿灵岛遭遇突变,恐怕不能护兄台周全,聚义堂后有密道,请兄台先走!”
那中年男子一头灰发,起身道:“鹿岛主的救命之恩,冰烈永世不忘,岛主遭逢大难,我怎么能弃你而去!冰烈与岛主同生共死!”
那鹿巡海摇摇头,笑道:“这是我鹿灵之事,怎能再连累他人!战狼恶狼!”
“在!”两个英武不凡的汉子站到前面。
“梓羽,临风你二人护送冰兄出岛!”鹿巡海道。
“岛主,我们不去!我们势与鹿灵共存亡!”那战狼恶狼二人双膝跪地道。
此时,“聚义堂”外的杀喊声已经临近,一个浑身是血的守卫跌跌撞撞趴在了门口,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沙哑着嗓子,道:“岛……岛主,敌人已攻破外寨,已经到了……大寨……”那守卫说罢,便伏在了血泊之中。
鹿巡海见状,高声道:“战狼恶狼!你二人敢抗命么?”
“卑职不敢!”
“那就赶快带着冰兄走!”
那战狼长叹了一声道:“我们走!”说罢与恶狼一起,驾着挣扎的冰烈朝着“聚义堂”后走去。
这时,几只羽箭已经穿透窗棂,射进了“聚义堂”中!
“活捉鹿巡海,剿灭鹿灵岛!”一声声高呼,已经清晰的传入耳畔。
“独狼,豺狼,病大虫听令!”那鹿巡海无惧身边飞过的流矢,瞬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一改儒雅之风,颇具大将之气。
“属下在!”
“你们三人立即前去大寨!死死守住!我片刻就去!”鹿巡海道。
“是!”三人目光闪动,转身即出。
“岛主,我们呢?”剩余的虎狼之辈急忙问道。
那鹿巡海不做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鹿头状的令牌,转身对着那黑衣人道:“今日,我将这“鹿灵令”交予兄长,若是鹿巡海殒命,这鹿灵岛岛主之位便由我兄执掌!”
那黑衣人接过令牌,道:“鹿兄,我们一起走吧!”
鹿巡海苦笑一声道:“是我没有听从兄台的劝告,才有此大败!巡海生在鹿灵,也要死在鹿灵!”
“鹿灵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鹿兄,还是与我走吧!”那黑衣人苦劝道。
“卷土重来!这事就交给兄台了!”那鹿巡海一转身,威风凛凛道:“其余众位兄弟,护送我兄出岛,违令者,斩!”鹿巡海说罢,径直冲入了水寨之中。
“岛主!”剩余虎狼强忍住眼泪,跟随那黑衣人,进了“聚义堂”密道。
沈潮与廖不凡见那岛上火起,便率领先锋大船,借助那海潮之力,已经突破了河口的水寨,
先锋部队冲入水寨,开始放火,一时间,火箭乱飞,浓烟四起。
刹那间,那水寨陷入一片火海。烈火带着浓烟,借助着海风,朝着岛内席卷。
而烈火浓烟之后,便是沈潮廖不凡的大队人马,弓箭手在前,不停的朝着那大寨放箭。
大寨前面最后的一个小寨,鹿灵的守卫虽然被那烈火炙烤,浓烟熏呛,却是死守不退。一边高声喊道:“鹿灵!鹿灵!”一面放箭还击。
只是这一波人在沈庄与风铃联军的面前,简直是螳臂挡车。
二十余名鹿灵守卫没被烈火烧成灰烬,没被浓烟熏成烧腊,还没有在箭雨中被射成刺猬,当他们手持名晃晃的刀剑迎向冲来的风铃联军时,令人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手中的刀剑便如豆腐一般,在风铃联军的利刃下应声断裂,只能瞪着迷惘的眼睛,任由敌人的利刃插入自己的身体。
“诸位兄弟!我来了!”鹿巡海高声道。
“岛主来了!岛主来了!鹿灵,鹿灵!”死守大寨的众人听到鹿巡海的声音,连声呼喊,顿时,如同那烈火燃尽枯草,众守卫的士气大涨。
“独狼,豺狼,病大虫!何在?”鹿巡海吼道。
“属下在!”三人连忙答道。
那独狼的胸口中了一箭,但他只是将那箭柄折断,任由那箭尖嵌在皮肉之中,鲜血不时的流出。
豺狼原本三绺长髯,一头长发,已经被那烈焰烧的卷曲,依稀冒着青烟,方才他在火海中进进出出,抵挡住了廖泉一队的数次进攻。
而那病大虫,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加苍白。方才他带领几个死士,反冲了凌寒一次,将凌寒的前进的锋芒压下,但立即又遭到凌寒带人的包围,那病大虫与凌寒对了一掌,虽然他已是舒筋圆满,但凌寒已经是畅血修为,这一掌,幸好凌寒没有运上全部的功力,但还是让那病大虫受了严重的内伤,那几个死士,舍去了性命,才将病大虫救回寨中。
“鹿灵贼子快快投降!不然的话,格杀勿论!”凌寒高声喊道。
凌寒带领众人,已经攻到了大寨的后门,只是被那独狼带领的守卫,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硬生生的压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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