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给那妖鬼吞噬了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119章 给那妖鬼吞噬了

我定睛一看,前来的都是些个不过十七八的年轻道姑,一个个俱生的眉清目秀,端丽非常,为首的尤其漂亮,一张鹅蛋脸,配着杏子眼,满头青丝乌亮亮的,明眸皓齿,看着便招人喜欢。

待站定了,便在那个为首的姑娘带领之下,一道行礼,那为首的姑娘声音十分甜糯:“诗语拜见师伯。”

“免礼。”掌门人道:“你家师傅不曾前来么?”

“不曾,”那诗语未语先笑,白里透红的面孔一个小小梨涡:“家师本打算亲至,奈何偶染风寒,抱恙在身,实不得行,这才委派了弟子前来,替师傅拜见师伯,失礼之处,还望师伯海涵。”

说着弱柳扶风的又拜了下去。

掌门人忙道:“无妨,既然你师傅有恙,还需的静养为好,这一阵子,我们太清宫跟往年一样,打扫好了干净客房,你们便静心住下来,等着太妃祈福之日进宫,万万不要见外。”

“多谢师伯,既如此,又与往年一样,要叨扰太清宫了。”那诗语笑吟吟的说道。

“怎地,每年都来……”我低声问道:“大师哥,他们一般要住多久?”

“三个月上下。”陆星河答道。

正说话间,那个诗语望见了陆星河和苏沐川,点头笑道:“今年也还请两位师哥关照了。”

苏沐川和陆星河忙道:“师妹客气了。”

原来,这个诗语与苏沐川和陆星河也是旧相识了,不知认不认识花穗,我忙也点头致意,不想那个诗语全然是不曾看见的模样,倒是没有理睬我,别过了头去。

我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那青桐宫的人占了一个偏殿,自带了厨师,倒是也相安无事,这一日,我正随着陆星河和苏沐川修行的时候,那个诗语突然过来了,带着点惊慌说道:“大师哥,二师哥,诗语,遇上了一些个难事。”

“难事?”苏沐川素来是个热心的,忙问道:“不知道,是个甚么难事?”

“难事,便是出在了太后的寝宫之中,有点,”那个诗语红了脸,道:“是诗语没用,学艺不精,现如今,还要求助师哥,真真是贻笑大方。”

“师妹当真是客气了,我们不能帮着师妹分忧,还能算得上甚么师哥,”苏沐川笑道:“敢问,究竟是个甚么难事?”

“便是……”诗语犹豫了一下子:“那太后的寝宫之中闹鬼。”

这诗语既然乃是青桐宫派遣过来的大弟子,必然是有自己的能耐的,要不然的话,带领那许多的师妹,怎生服人呢,遇见妖异之事,该是安之若素的,这般惊慌,也不知道是闹了一个甚么花活。

除非是那太后寝宫之中的妖鬼,十分厉害,教人棘手,要不然的话,可就不知道这个诗语肚里打着甚么小算盘了。

死鱼眼一听闹鬼,倒是也来了兴致:“皇宫之中,自有天子之气,该是紫气冲天,妖鬼不得入内的,怎地,居然也有闹鬼之事?”

“正是,”那诗语楚楚可怜的说道:“所以,实在棘手,诗语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没有法子,这一年物是人非,不想那玉琉师姐又给关进了落雁塔之中,无人相商,事情告到了师伯那里,免不得又教师伯笑话师傅教徒不严,这才思来想去,寻了两位师哥想法子的。”

原来这个诗语,倒是跟玉琉素来是个相好的。

苏沐川道:“无妨,你只管说罢,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放心,说话算数,也不会告诉师傅和师叔的。”

诗语感激涕零的行了一礼,苏沐川和陆星河忙道了免礼,那诗语方才说道:“因着周太后素来倒是对诗语青眼有加,早传了令下来,说是教诗语一来了京城,便且往太后那里拜见,诗语收拾停当,可不便去了,见太后虽仍然雍容华贵,可是神色却有些个灰暗,瞧着印堂发黑,正像是给邪气侵扰的模样。”

诗语自然心下一紧,便见过礼之后,试探着问道:‘不知太后近来凤体可安康?

太后答道:‘颇有些个心烦意乱,你过来的正好,哀家近日遇上了一些个烦忧的事情,倒是想与你说一说。

诗语忙问道:‘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诗语一定尽心竭力,为您解忧。

太后便笑道:‘多亏这个时候,来了这样的可心人,这件事情不大吉利,我只说与你听。

原来便是这几日,周太后宫里,有一个叫桂花的小宫女不见了。皇上差了人来查,也没有查出来什么,有人说许是贪玩,坠进了冷宫里的枯井中,但是寻了半日,终究不得见,那些个管事的,虽说受了罚,也全然束手无策,可怜那桂花好端端的,便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周太后自然也是烦忧的很,太后素来慈悲,一草一木都不忍伤,信奉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只是一个小宫女,总也是一条命。太后很想将那个小宫女寻回来,但总没有甚么下落。

本来寻不得也没法子,可是偏生这几日,有宫女在太后午睡的时候,以为太后沉睡,便悄声提起来,说是偶尔只听见太后寝宫里有声音,连声喊着‘饿啊……饿啊……给我吃了罢……。

呜呜咽咽的,像是有鬼哭一般,瘆人的很,教人心内慌慌张张的,也不知是个甚么所在。

不留神当时太后不曾睡着,教太后给听见了。

太后心内自然纳罕,宫内居然发生了这一等异事,便问起了其他的宫女,结果那几个宫女,都说是夜间伺候太后,也听见了,但是总想着又不曾听真切看真切了,许是夜里的风声,并不敢说出来惊吓了太后。

太后对这件事情,自然不会置若罔闻,便教一个胆子最大的宫女夜间不要睡,只守在了床边听着,果然,到了半夜之中,太后睡着了之后,只听有一个声音道:‘你知道,前一阵子不见了的桂花,去哪里了么?

那个宫女出身山野,素来粗豪,虽然心中也免不得惊慌,但还是大着胆子答道:‘不知道。

结果那个声音笑道;‘嘿嘿嘿,不瞒你说,是我吃了的啊。

那宫女又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为何要吃人?你究竟是谁?

那个声音答道:‘你想知道么,教我吃了,我就告诉你。

那宫女一听,着实耐不住惊惧,也尖叫了起来。

可是太后醒来,宫室之中已经万籁俱寂,仍然什么也不曾听见。'。

太后听说之后,当即便唤了人来,彻彻底底的一番搜查,可是宫室之中,俱一切如常,甚么也没有。

太后相问,是不是那个小宫女听错了,但是小宫女赌咒发誓,那每一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太后又问,那究竟是一个甚么声音?

小宫女答道:乃是一个阴测测,分不出男女老少,听了直叫人腿软打颤,魂飞天外的声音。可是太后一旦醒来,声音便消失了。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宫人们纷纷议论,准是因着太后身份崇高,身上的贵人之气,教那妖鬼也不敢现身,这才等到了太后熟睡了之后,才出来作祟的。

这一阵子,又有一个宫女不见了,不消说,准,也是给那个妖鬼吞噬了。一时间,太后宫里的宫人们一个个人人自危,惊惧不已,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太后明白,自己因着帝皇家之气,妖鬼惊惧,不敢现身,可一旦睡下,妖鬼好像也就不怕了,所以身边的宫女在夜间总要日日的惊慌失措,也着实是教人怜惜,这便问了诗语,可能斩除了那个祸患。

诗语听闻之后,心下想着,你那个潜入了皇宫之中的,定然乃是皇宫之内的魂灵,困在其中,冲不出来,便要来作祟,自觉应该不难,自然答应下来,便当晚预备了符咒等驱邪之物,留宿在了太后的宫内。

果然,到了半夜之中,太后安寝之后,确实听见了寝宫之中,传来了呜呜咽咽,宛如啼哭的声音来:‘饿啊……饿啊……谁来与我吃了罢……。

诗语听着,见阴气侵袭,妖物,确实就在太后的寝宫之中。”

“怎么样?”苏沐川忙问道:“是何种妖怪?”

诗语答道:“诗语没用处,这个妖怪,乃是一个诗语不识得的。”

“无妨,”陆星河道:“你慢慢说,那个妖鬼是个甚么面貌的?”

“开始,那个妖鬼只是出声,并不见样貌的端倪,诗语接着说道:那一日,阴气乍现,只听‘嘿嘿嘿……’一个阴测测的笑声响了起来:今日里,还是饿……怎地,来了一个有灵气的?”

诗语自然知晓,这便是那妖鬼现身,便答道:‘大胆妖物,居然敢在太后身边作祟,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想那妖物分毫不怕,还答道:‘小小的牛鼻子,还是一个丫头,又能耐我何?’说着,也不知从何处,便伸出来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的东西,冲着诗语便卷了过来。

诗语虽然修行已久,那个东西的来势却来得十分凌厉,教诗语也很有些个招架不住,左右闪避,点燃符咒,这才发现,那个东西不是旁的,原来,居然是一条,长长的舌头。”

“哦?”苏沐川和陆星河一道应了一声:“舌头?”

“红艳艳,湿漉漉的,正是一条舌头,”诗语惊魂未定似的说道:“诗语……诗语还从来不曾,见过那一等的东西。那条舌头上还渗着微微的热气,显然还是活物身上的一般。”

苏沐川忙问道:“那……后来呢?”

诗语答道:“那一条舌头席卷而来,冲着诗语的腰上便卷,诗语使尽全身解数,纠缠了许久,也未见高下,舌头抓不得诗语,诗语也伤不得舌头,后来,还是太后醒来,这才教那个舌头退了下去,临去之后,那舌头还留下一句;这般没有用处的道长,何故倒是来捉妖?不如还是回家绣花的好。”

太后这一问起,诗语也并不能给一个准确的回应,羞惭之际,一时口快,立下了军令状,答应今日一定将那妖怪拔除。

所以……所以诗语心有不甘,这便想请师哥师姐们相帮,让诗语好擒拿了那个妖鬼,也好还太后一个安宁。”

“舌头……”苏沐川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太后寝宫四周,你说有个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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