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乱,让我想一想。”抓了抓油腻腻的头发,我梳理着现在的情况:“也就是说……你和蒙面人在下面分散后,地下的结构突然发生改变,你一直被困在下面,直到不久前恢复正常,你才得以出来?”
楚玉点了点头,神情既没有面对外人时的冷漠,也没有像平时一样,跟我嬉皮笑脸,三句话不离吃我豆腐。
此刻,她眉间微皱,站在我身侧,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警惕,手里的狼眼时不时的扫向不同的方位,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和这种靠谱的人在一起,可比我带着沈机要轻松多了。
我浑身都痛,有她在,此刻也得以有功夫,开始仔仔细细梳理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对,我被困在下面,大概两个多小时。”
我道:“从你离开那个地方,到你刚才找到我,这中间又是多长时间?”
楚玉估算道:“大约一个小时。”
我道:“你刚才听到我在唱戏?”
楚玉点头。
我又道:“你觉得我唱的怎么样?”
楚玉一愣,神情有些纠结,随即耸了耸肩:“我不懂这个,我平时去酒吧玩比较多,不过如果你喜欢听戏,我可以为你做出改变。”
我道:“那你打算怎么改变?”
楚玉道:“比如,你听戏,我提前帮你订票,然后我在旁边的酒吧等你。”
我道:“我以为你会说,陪我一起听戏。”
楚玉苦笑:“饶了我吧,那咿咿呀呀,拖拖拉拉的声音,我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等等……现在是讨论戏曲的时候吗?”她瞪了我一眼。
我道:“你知道吗,虽然我喜欢听戏,但你刚才听见的那出戏,我是从来不唱的,所以,我很难理解,自己是怎么进入这个陶缸、怎么失去意识、失去意识后,又为什么会唱一出从来不唱的戏。我做了这么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东西在操纵我?”
楚玉挑了挑眉:“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你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做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不过我有些好奇,刚才那出戏,为什么你说自己从来不唱?”
我一愣,反问她:“这是重点吗?”
楚玉一笑:“当然啦,我想多了解你,无馋,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多有魅力。”
又开始调戏我了。
她劲儿一上来,还真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我有些头疼,不接她的话茬,继续梳理着一切。
是什么东西在操纵我?
香味儿?对了,闻香通冥壶的香味儿。
我将它打碎了,香味变得很浓,然后我整个人,意识就开始变得游离起来,在这期间,我的身体,却做出了一些,我完全没有印象的事。
如果那香味儿有问题,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或许并不像我看到的那样?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时,身体的疼痛给我提了个醒。
我身上这些伤,都是实打实的,所以,我和二号及沈机玩命打那一场,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下意识的,我抬头看了看天坑顶部,由于我们现在处于天坑下方,光源穿透力有限,因此往上看时,上方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记得刚进入这个天坑寻找洛息渊时,天就是黑的,而那会儿,我是可以看见星星的。
从时间线上来说,这会儿天应该快亮了,可这顶上,不仅没有星星,连一丝天光都没有。
难道那条阴阳通道还在上面?我又是怎么从通道里出来的?其余人去了哪里?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打转半晌,我却只能理出一条线索,那就是闻香通冥壶的香味儿。
本身,它壶口能吞光,就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至少在我所知道的古代工艺中,是没有吞光技艺的,到是现代最新的纳米材料里,研发出了一种吸光材料。
其次,壶身散发着异香,之前我就觉得这种异香出现在一件瓷器上显得很奇怪,而我将闻香通冥壶打碎后,异香扑鼻,我整个人也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闻香通冥壶本身的问题很大。
究竟是它真的能连通阴阳两界,还是它自带的那股香味儿,有什么古怪?
思来想去,我一时也理不清头绪,便起身,忍着浑身骨头仿佛被重组了一遍的疼痛,对楚玉道:“我们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人的线索。”
楚玉皱眉:“我还想问你呢,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人?刚才找到你时,周围的这些陶缸我看过了,没有人。”
我道:“那就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看,我怀疑,他们很可能跟我一样,失去了意识,正蹲在某口缸里。”
说话间,我带着楚玉,开始顺着山壁的走势,沿着排列的陶缸寻找。这事儿,之前洛息渊被黑人袭击时,我已经干过一次,此刻再来一遍,也算得心应手,毕竟整个天坑的环境,其实已经印在我心里了。
一边寻找,楚玉一边穷追不舍的问我事情的始末,我也想让她跟着分析分析,便边走边讲,当然,蒙面人的真实身份,我自然不会告诉她。
洛息渊虽然隐瞒身份,差点儿坑了我,但自家兄弟,有问题也该在人后解决,事后算账,关键时刻,还是不能拖他后腿的。
既然他一直带着面罩,就说明不愿意让赵羡云这伙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自然不可能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楚玉。
谁知我说完,楚玉却挑了挑眉:“什么长手怪,爬行物,你说的这些,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
我道:“你觉得,你和蒙面人,在地下遇到的那些尸体,难道也是做梦?”
楚玉闻言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道:“我之前到是没有怀疑过,我以为它们是真的诈尸了,但是,刚才,我听你顺了一遍时间线后,我还真觉得有些问题。”
我来了精神:“你有什么发现?”
楚玉看了我一眼,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我一噎,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无奈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道:“那你就用刀,好好捅我吧。”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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